舒蘭舟被問笑:“這位先生,你是不是沒好好看過康德利的檢查報告?還是說你已經看過薄教授的檢查報告?”
“你什麼意思?”被質問的人很不高興,一臉憤怒地瞪著舒蘭舟:“這跟他們的檢查報告有什麼關係?”
這個問題一出,會議室一時議論紛紛。
連吉田也暗暗吃驚:難道康德利跟薄子尹的檢查報告真有不同,他們生病的原因不是同一個?
他怎麼就忽略了康德利的免疫缺陷問題,還有之前在各項研究中都表明無法在人體中存活的細菌,雖然含量極低,可確實存在。
難道真是因為這個原因?
維德也有些意想不到:
“康德利的免疫缺陷很可能是他生病後,身體機能下降導致,而且從指標上來看,那點異常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舒隊長,你提到這個致使康德利白肺的細菌實在是有些牽強,恕我不能認同。”
“畢竟在之前大量的實驗中都表明,該種細菌根本沒辦法在空氣中自然傳播,一來它很難滋生,二來它無法在人體中存活。”
“更不可能會導致人體肺部感染,並且久治不愈的情況。”
舒蘭舟把他們的化驗資料遞給維德:
“第一個問題它是通過幽蘭草根部的腐肉滋生出來,並且通過幽蘭草上的真菌釋放出的孢子粉傳播。”
“第二個問題,這就要從康德利特殊的體質說起了,而且這兩點,我在之前的解釋中已經說明。”
“維德教授要是不相信,可以親自去做相關實驗,看看康德利的肺病到底是不是由這種細菌引起?”
維德站起身:“雖然你的解釋很有道理,可我還是不能苟同,不過,既然你已經拿出病因報告,那我們之前的約定就還作數。”
“不管你們認為是什麼原因造成康德利生病,選用什麼手段進行治療,我都不會再乾涉,但如果時間一到,病人情況沒有好轉……”
“那對不起了舒隊長,這個病人你就不能再繼續負責,得把他交給我們來處理。”
舒蘭舟盯著維德,她已經把問題說的這麼明白,為什麼維德還是不肯相信?
罷了,隻要他肯給他們時間就行,彆的她也不在乎。
“可以,不過……”舒蘭舟笑了笑:
“眾所周知,中藥藥效慢,優點是副作用小,依病人目前的身體狀況,我希望維德教授能多給我兩天時間?”
“這不可能,之前是你自己說到今天下午,你彆想再耍賴。”吉田第一個不樂意了。
雖然他承認舒蘭舟帶來的這些資料讓他十分震驚,而且他也的確忽略了病人很多細微的病理反應,但這不代表他就會站在她那邊。
尤其是維德教授還提出質疑的情況。
不過,在場的眾人也不是傻子,舒蘭舟有理有據的說明,已經讓大家原本的觀點動搖。
如果不是維德的公開質疑,他們恐怕就信了這個解釋,畢竟在康德利的病理反應中,他們該查的項目都查了。
的確沒發現除了舒蘭舟提到的特殊細菌外的彆的細菌,排除其他的致病性細菌外,就隻剩下這一個可能。
畢竟還沒有經過驗證,他們也不能說不可能。
況且維德教授也沒有直接推翻舒蘭舟的結論,而是給了他們驗證時間,就說明維德也對這一結果半信半疑。
在沒有絕對把握的情況下,誰也不敢說,舒蘭舟是錯的。
舒蘭舟看白癡一樣地看向吉田:
“之前定的時間前提是,我不公開我的病因發現,現在既然公開了,你們就得給我時間把病人治愈。”
“不然,我怎麼知道,你們會不會利用我公開的病因去製定特效藥,來撿走我們團隊治愈的功勞。”
“你……”吉田氣結:“我才沒這麼卑鄙。”
舒蘭舟笑了笑:“我管你卑鄙不卑鄙,我隻知道,我有辦法治愈康德利,但是你們得給我時間。”
“除非你們像我這樣找到新的病因,並且用剛剛的方式向大家解釋清楚,同時找到合理的治療辦法。”
吉田被懟的無語,可到底不甘:“誰知道你們的治療方法合不合理?”
“不知道沒關係。”舒蘭舟微微一笑:“畢竟我們的醫書上有治愈記錄在,我們不過是學著老祖宗的辦法依樣畫葫蘆。”
“這種蠢辦法,想必是很難失敗。”
聽到她說她手上的醫書上有治愈記錄,所有人都麵麵相覷,一時之間不知道是該信她這話才好,還是質疑她這話。
不管大家信不信吧,等會議結束的時候,舒蘭舟如願的又給自己爭取到了兩天時間。
因為就在會議結束前,舒蘭舟拿到了薄子尹的血檢單:
“這是薄教授的化驗單,各位可以看一下,他發熱的原因,就是常見的細菌感染,不存在被康德利傳染的情況。”
“各位可以放心,我說過康德利的情況是特例,他的病症不會造成流行性感染,其他人在正常情況下很難接觸到這種細菌。”
“所以完全不用擔心。”
她說完,笑眯眯地離開會議室。
伊維亞追上她:“舒隊長,你能不能跟我具體說說,你們昨天的調查情況,我想我有必要找當地衛生局處理一下這種感染源。”
“是得處理下。”舒蘭舟想到那一大片肆意生長的幽蘭草,還有草叢中腐爛惡臭的腐肉垃圾就一陣惡寒。
雖然康德利的感染是個例,可不代表腐肉滋生的其他細菌不會造成疾病的傳播。
尤其是大量的依附於幽蘭草生長的有毒真菌,在這些腐肉的滋養下,繁殖的越來越快的情況,的確容易給人類帶來危害。
舒蘭舟把當地的問題告訴給伊維亞後就沒再過問這事,轉身又去了特殊病房。
而在她離開後,維德的助理想不明白:“老師,既然我們有辦法治好康德利,為什麼不揭穿舒隊長的謊言。”
“她說的細菌可不是常見菌,從發現它開始,它都沒有給人類帶來過任何危害,我不相信康德利的肺病是因為它。”
維德搖頭:“或許我們都錯了,你可還記得它的分子式?”
“不管它的分子式是什麼,以它的存在方式都很難讓康德利出現白肺的情況。”吉田走過來:
“維德教授你們也太小心了,我是沒有找到合適的治療辦法,你們既然已經找到,為何要把這個病例拱手讓給舒蘭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