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始的時候是一股淡淡的馨香,入鼻後帶點苦又帶點酸,這時候意識到不對已經來不及,幾乎是瞬間就會中毒。”仡濮南眼神微沉:
“中毒後,手腳發軟,皮膚發燙還很癢。”仡濮南仔細想了想:“最關鍵的是,會頭暈,意識開始模糊,視線還會下降……”
她越想越覺得可怕,臉色也隱隱發白:“舟舟,你說門診樓內為什麼會有這種氣體?難道這裡之前是實驗樓?”
舒蘭舟搖頭:“不是,我來之前阿睿跟我說,這裡一直都是當作門診樓來使用,並沒有任何實驗設備。”
“要說氣體泄露的管道,我猜測是樓內用來消毒用的管道,而且你剛剛也說了,那味道有點苦味,估計是管道內殘留的消毒氣體。”
仡濮南有些明白了:“合著,並不是一開始就是幾種有毒物質的混合體,也可能是跟原有的管道氣體混合後產生的新的有毒物?”
“有可能。”舒蘭舟也不敢肯定:“我得跟救援的人一起進去一趟,做個氣體采樣出來,你先去那邊休息會,彆亂跑。”
仡濮南跟上前:“我跟你一起吧,咱們的人都還在裡麵,我得去救他們。”
“也行,不過你雖然中毒不深,我又及時給你解了毒,但也不能大意,有任何不適都得告訴我?”舒蘭舟叮囑了一聲。
仡濮南點頭:“放心吧,我會注意的。”
救援的人來得很快,不等他們進去。
門診樓裡的人已經一個個的都被送出來。
伊維亞現在忙作一團,已經在安排醫生救人。
“舒隊長,我聽他們說,你剛剛替仡醫生解了毒,你看看這些送出來的人,能不能也先給他們解解毒?”伊維亞愁容滿麵。
如今發生這種意外,要是有任何人出了事,他們組委會都推卸不掉責任。
一但死的是來參賽的外國人,那很可能就是國際大事。
這事不能鬨出去,必須控製住,內部解決。
舒蘭舟走上前:“請您放心,我會先救中毒嚴重的人,爭取不讓任何一個人出事。”
“謝謝真的太感謝了,來人,跟著舒隊長,聽她的吩咐做事。”伊維亞叫了人過來,自己又去打電話處理這事。
所有抬出來的人都先從舒蘭舟眼皮子底下過,這讓舒蘭舟根本沒時間進入樓內。
有嚴重的她當場施針,解毒,不嚴重的,讓人帶走開了解毒藥熬起來給他們灌下去。
幸好,藥房那邊的人都沒出事,也有專門負責熬中藥的人。
當然,還有些彆的醫生,直接用西醫的辦法,給輕症人員打了解毒針。
算得上是三管齊下。
哪怕還不清楚是什麼有毒氣體,既然舒蘭舟的解毒針有效,就證明這毒能被逼出和化解,直接用解毒劑,或者吸氧,都能解毒。
一直忙活到天快黑,才把所有的人救治完成。
舒蘭舟看著最後一個被抬出來的人,腿一軟,差點跌坐在地上。
她一步上前:“姑……姑姑。”
她顧不得害怕,迅速的施針救人,直到慕雅安把一口黑血吐出來。
“舟……舟舟,去頂層雜物間,那裡……那裡還有人。”
舒蘭舟一慌:“來人,快來人,通知救援隊,頂層的雜物間還有人,趕緊去。”
“姑姑您怎麼樣?還有哪裡難受,您告訴我,我再給您施針,您躺著好不好?”
“傻丫頭,哭什麼。”慕雅安拍了拍她:“我沒事,你做得很好,我感覺好多了。”
“把解毒湯端過來,快。”舒蘭舟衝身後喊了一聲。
一大碗黑乎乎的中藥,看得慕雅安直皺眉:“能不能不喝?我怕苦。”
“這都什麼時候了。”舒蘭舟哭笑不得:“必須喝,要不然我再給你施一遍解毒針,您要不怕疼就行。”
看著舒蘭舟已經在發抖的手,慕雅安哪裡忍心她再替自己施遍針。
“好了,好了,我喝就是,你先歇會,累壞了吧?”慕雅安看得一臉心疼。
舒蘭舟來不及回答她,又被伊維亞叫走:
“舒隊長,實在不好意思,現在樓內所有的專家都出了事,我也隻能找你商量病情。”
最後,在舒蘭舟跟仡濮南討論過後,樓內所有救出來的人都喝了一碗黑乎乎的中藥。
這時候也沒人說不相信中藥的話了,一個個的乖的不行。
舒蘭舟直接累的在伊維亞辦公室的沙發上睡著,睡著前手指都是腫的。
幸好沒讓慕思得看到,要不然,不知道會心疼成什麼樣!
半夜,舒蘭舟補仡濮南叫醒:“走吧,回住宿樓。”
“外麵怎麼樣了,大家可都還好?”舒蘭舟揉了揉眼睛。
仡濮南點頭:“放心吧,都救回來了。”
“頂層那人是誰?”舒蘭舟打了個哈欠。
仡濮南嘖了一聲:“你可真行,都快累癱了,還沒忘記惦記彆人,我說出來你可能想不到——是安娜。”
“我打聽了一下,據說,發生毒氣泄露後,是她打慕思睿電話通知,可惜慕思睿沒接她電話,所以她才跑到頂層去找人。”
“最後慕思睿下了樓來通知我們的人,她確暈倒在了雜物間。”仡濮南歎了口氣:“沒想到這個安娜,對慕思睿倒是有幾分真心。”
舒蘭舟多少有些感慨:“怎麼,擔心了,怕她跟你搶人?”
“那倒不怕,就是……”仡濮南無奈地搖了搖頭:“算了,怎麼說她也是好心,我就把對她的討厭收回來點好了。”
舒蘭舟笑了笑:“你說得對,不管她是因為什麼,總之是在救人,那就不討厭她了,當個陌生人吧!”
第二天一早,舒蘭舟是被一陣敲門聲吵醒。
她起身去開門,伊維亞的助理哈利站在門外:“打擾了舒隊長,是這樣的,伊維亞教授讓我叫你去開會,商量下後續的救治方案。”
“毒解了不就好了,還有什麼救治方案?”舒蘭舟按著腦袋,有點難受,她的胳膊現在抬起來都酸疼。
她從來沒有一天施這麼多套針。
哈利一臉愁容:“可有好幾位教授都出現嘔吐、腹痛的情況,而且身上的紅疹也沒有退下去的跡象。”
“那就再給他們熬解毒湯喝。”舒蘭舟按了按額頭:“你們組委會安排過來的醫生,就沒有彆的辦法了?”
他們不是一向也不看好東方醫術,怎麼會特意跑來問她?
“是這樣的,他們說你昨天開下去的藥,他們沒分析出成份,不敢冒然再給患者用藥,況且,有毒氣體的情況也還沒有查明?”
哈利現在對舒蘭舟已經是佩服的五體投地,尤其是昨天舒蘭舟當眾施針露的那一手。
在場的所有人,都開始敬畏起東方針灸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