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蘭舟老神在在,消停的坐著,由著伊維亞發揮。
她不用向這些人解釋什麼,也不用去證明維德的身體狀況到底如何。
她隻要讓組委會的那幫人知道事情的真相就行,更何況還有已經退賽的維德團隊的人,維德本人跟加布裡。
他們可都是真實的了解維德的身體狀況的人。
相信沒人想看著維德在這時候死掉。
“我能證明,舒隊長說的都是事實。”加布裡揚了揚手:“這幾天我有幸跟著舒隊長團隊一起替維德教授進行治療。”
“雖然我們團隊提出的方案完全無效,我也沒在這件事中幫上忙,但不影響我見證了維德在整個治療過程中的身體變化。”
“其實舒隊長已經儘量把病情往輕了說,你們要是了解到維德身體真實的惡化程度,怕是都說不出來這些話。”
加布裡站起身:“各位,相信我,眼下維德教授的情況,除了舒隊長提出的治療方法,不會再有更好的治療手段。”
“……”
“是嗎,誰知道加布裡隊長是不是為了幫舒隊長故意這麼說?”吉田是半點不信:
“除非讓我親自去替維德教授做檢查。”
他手上有安娜送給他的記錄本,他斷定在場的所有人沒有任何一個人更比他了解維德的身體情況。
隻要他先把維德救醒,再拿到維德之前服用過的那些特效藥,就一定能穩住維德的身體情況。
他不需要把維德那一身的病治好,隻要能把維德救醒,他就贏了。
畢竟隻要維德醒了,就能自己救自己。
為了活下去,維德不可能讓自己出事。
左右離賽事結束沒多久,維德隻需要再撐一兩個月,讓他拿到積分贏了比賽,之後是死是活可跟他沒關係。
吉田算計的明明白白,隻可惜了……
舒蘭舟站起身:“好啊,既然吉田教授不願意相信擺在眼前的事實,非要去折騰一遍病人,我倒是也無所謂。”
“不過有言在先,如果維德因為你所謂的檢查而加重病情,這個後果,你得承擔。”
“並且,他的病情如果加重到一定程度,我們團隊有權放棄治療,不將對維德的生死負責。”
“你……”吉田一時不敢冒險,雖然他拿著記錄本,料定舒蘭舟是在撒謊,可人在他們手上兩天了,誰知道他們有沒有折磨維德。
要是他們之前的用藥,早就加重了維德的病情,這豈不就是給他挖了個坑。
眼瞧他猶豫,舒蘭舟冷笑一聲,眼底閃過一絲鄙夷:
“吉田教授,親自檢測是你提出來,又不想對這中間可能產生的後果負責,是當我們A國團隊好欺負不成?”
“你知道你這種行為叫什麼嗎?說好聽點,叫沒擔當,說難聽點,跟又當又立的那啥有什麼區彆?”
她罵完,都不等吉田反應,臉上的表情更是冷了冷:“選吧吉田教授,可彆讓我瞧不起你?”
這話簡直就是明目張膽,完全不留情麵的在打吉田的臉。
而吉田這時候代表的可不僅僅是他個人,還有他身後的團隊,甚至是他的國家。
“……”
吉田算是被人架在了火上烤,一時之間憤怒與不甘的情緒達到了頂點:
“好,我可以為我的行為負責,但你們也要明白,如果維德的身體情況是因為你們這兩天胡亂的治療導致,這個後果我可不認。”
他輕哼一聲,手一揚露出維德病情的記錄本:
“畢竟我手裡可是有維德之前身體狀況的記錄本,他的身體到底為何,這裡麵可記得清清楚楚。”
舒蘭舟暗罵他卑鄙,先不說那記錄本是不是真的,就算是真的,維德這身體拖一天就是另一個樣。
這都多少天過去,怎麼可能還是原來的情況,更何況維德之前還中了毒。
“行。”舒蘭舟涼嗖嗖地看了吉田一眼:
“你說怎麼樣就怎麼樣,但是,要是他的身體好了,或者是事實證明我們的治療有效。”
“我希望吉田教授能公開給我及我的團隊道歉,並且在後麵的比賽中,再有這樣的特殊病例,不能再毫無根據的質疑我們。”
吉田冷了冷臉:“要是維德能在今天之內醒過來,我給你道歉,並且承認你們的治療手段。”
總覺得他這話裡有貓膩,不過不容舒蘭舟想清楚,有人敲了敲會議室的門。
門打開,何思欣站在門外:“隊長,維德醒了,吵著要見你。”
舒蘭舟轉身走向門口:“吉田教授準備好道歉吧,記住了我要的是公開道歉,所有人都知道的那種。”
畢竟人都醒了,也犯不上讓他去做什麼檢查。
舒蘭舟扔下這句話後,急匆匆的去了病房。
她前腳一走,伊維亞跟加布裡後腳就跟出會議室。
“維德醒了,太好了,我得通知上麵一聲。”伊維亞邊走邊打電話。
加布裡也是滿麵笑意:
“我就知道舒隊長一定能把人救醒,她果然沒讓大家失望,真搞不懂為什麼總有人質疑A國團隊的醫術。”
“對了吉田教授,維德既然已經醒了,你手上記錄他病情的記錄本是不是應該還給他了?”
“還是說,你現在還要去給他做個身體檢查?”
加布裡根本不管吉田是什麼表情,笑嘻嘻地追上舒蘭舟。
病房裡。
舒蘭舟進去的時候,發現大家都離病床三米遠,見她進來,吳誌朋一臉不悅地推她上前:
“隊長,你來,你來跟這老頭溝通,我們好心救了他,他居然不識好歹,還胡亂罵人,簡直是不可理喻。”
舒蘭舟一邊往前走,一邊彎腰伸手撿起地上的枕頭:“怎麼回事?”
“他醒來的時候人在浴桶裡,我們沒注意,他自己起身,然後……”慕思睿忍俊不禁:
“你也知道,為了藥效,藥浴的時候他是沒穿任何衣服……維德教授認為我們這是在羞辱他,這不,發了好大的火呢!”
怪不得沒人敢靠近,原來是這樣!
舒蘭舟也是一臉好笑,朝病床看去,此時的維德已經穿好衣服,正怒氣衝衝地瞪著房間裡的幾人。
“還能有力氣發脾氣,看來精神恢複的不錯。”舒蘭舟笑了笑:
“維德教授,我們可不會在你昏迷不醒的時候羞辱你,畢竟你都不知道,能有什麼意義。”
“給你泡澡不過是我們的一種治療手段,這叫藥浴,就是用帶有藥物的水,來治你身體的疾病。”
“這是關於救診方式的記錄,還有這本是你昏迷這兩天的醫療日誌,你既然醒了,可以慢慢看。”
“但是吧,氣大傷身,您老這身體,本身心臟不好、肝又不咋地,再氣兩回,我們這辛辛苦苦的兩天,豈不是白費了。”
“您說是不是?”
舒蘭舟笑眯眯的態度,讓維德的情緒總算緩了緩,他抖著手接過幾個本本。
“辛辛苦苦兩天,我這是……昏迷了兩天?”維德有些震驚。
他自己的身體是個什麼情況,他自己心裡清楚,彆說兩天不用藥,就是一天不用,他也撐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