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在研究室裡的人也三三兩兩的往外走。
“又失敗了,這都是第幾個了?”
“看來,我們的研究注定不會成功?”
“還以為新來的有多大的本事,能讓我們刮目相看,沒想到就這?”
“這也太好笑了吧,花裡呼哨的舞了一通,結果,還不如之前我們的搶救呢?”
“就是,至少之前的人都活了二十四小時,這人也就六七個小時?”
“真搞不懂,維德教授費儘心思找來的都是什麼人?”
“這種花架子也往研究室帶,維德教授該不會是真沒辦法了吧?”
“我看還是聽梅娜博士的意見,遲早開展新一輪的實驗吧,說不準能有意想不到的收獲。”
“就是就是,我也支持梅娜博士。”
“……”
很快,研究室裡的人已經走光,舒蘭舟的針灸也收了尾。
她直起身,抬手擦了擦額頭的汗水:“藥呢,怎麼還沒送來?”
“我這就去催。”維德衝助理擺手。
助理看了病床上看起來已經沒了生機的男人一眼,到底還是轉身出去。
這時,維德才上前一步:“人還活著?”
“沒有把握的事,我一般都不會下針。”舒蘭舟一臉傲氣地回過頭,又淡淡地睨了維德一眼:
“我以為你是這裡的絕對權威,現在看來似乎也不是,這人要是死了,你是不是就會徹底的失去威信,也失去權利?”
她一臉幸災樂禍,毫不掩飾的取笑維德。
維德也不介意:
“你說的沒錯,我在瑪氏醫藥的地位並沒有你想像的那麼高,一直以來我隻是想搞好我的研究,不屑於勾心鬥角的事。”
如果是這樣,舒蘭舟倒是可以利用一下。
她癟了癟嘴:“那你之前還說得言之鑿鑿,保證我這保證我那,敢情這一切還得靠我自己來掙。”
“顯然是這樣的。”維德攤手:
“不過我的保證也是在你能成功的前提下,舒醫生該不會是想空手套白狼吧?”
舒蘭舟白眼都不夠翻了:
“我之前的承諾好像是同意加入你的研究,可沒說過因為我的加入後,你的研究就一定能夠成功?”
“沒有誰能靠一已之力改變既定的結局,維德教授,你太高看我了。”
“是不是高看,就看這人是不是能活了?”維德也不跟她理論,隻是把目光轉向了病床。
他相信隻要有一絲辦法,舒蘭舟都不會輕易放棄病人。
這是她身為醫者的底線,也是一直以來維德不相信她的原因。
舒蘭舟能救活高亞梧,自然也能救活這個人,不過,她可沒打算這麼快就讓這人恢複如初。
既不能讓他們再推進實驗,又不能讓這人活過來後宣布研究成功,這事可急不得。
“暫時死不了,但要他立馬好起來,也不太可能,接下來的治療我得好好研究研究,維德教授可不能著急。”
維德自然知道這事急不得,隻要人活著,針灸介入的研究就算是有效,他也就能繼續等下去。
隻是他不急,有些人可不想再等下去。
半小時後,舒蘭舟參加了來這裡的第一次會議。
剛進去,她的眉頭就已經擰作一團,一幫研究員探討研究的會議,為什麼約書亞那貨也在?
他還真是陰魂不散。
不過想想也可以理解,畢竟非洲的地下研究室也跟他有關,那裡找到的實驗人跟她剛剛接觸的病人病情差不多。
也就是說,這件事很可能就是由約書亞主導,他也很清楚維德的研究到底是什麼目的。
隻要見過兩處研究室裡的實驗體病人,就不難猜到這兩起研究的關聯性。
也不知道維德是忽略了這一點,還是料定她不會把這件事往外抖露。
畢竟她來之前簽了合同,還有不少保密協議,跟巨額的違約金等等。
他們恐怕早就覺得她跟他們已經是同一條船上的人?
還是說,他們根本不介意她知道真相?
舒蘭舟不知道他們的想法,也猜不透他們是不是早就懷疑她,進去後就找了個離約書亞最遠的位置坐下。
她剛坐下,就看到一個漂亮的女人走進來,徑直坐到了約書亞身側。
那女人——怎麼跟梅亞長得那麼像?
可明顯又不是她。
接著維德也在約書亞另一則坐下。
等人都到齊後,約書亞才開口:“我們先歡迎舒醫生的到來。”
會議室裡響起稀稀拉拉的掌聲。
約書亞眸色轉冷,臉上也露出幾分不悅:
“舒醫生可是我親自請來的高級合夥人,你們就這種態度?”
“我告訴你們,她的醫術跟醫學水平,那可是由維德教授親自認證過,她之前還拿到醫學大賽的獎牌。”
“你們在座的各位,在她這個年紀,有幾個人能比得過她?”
說到激動之處,約書亞甚至站起身:
“不管你們怎麼想,作為此次研究的投資方,我十分歡迎舒醫生的加入。”
“並且對她個人,我也想表達我最誠懇的尊重,舒醫生,謝謝你能加入我們研究室。”
他說完,用力鼓掌。
有了他的帶頭,其他人誰還敢敷衍,很快,會議室裡就響起熱烈的掌聲。
舒蘭舟表情淡淡,眼睛微眯,目光淩厲地看向約書亞。
這貨是在歡迎她嗎?
明明是在明晃晃的給她拉仇恨。
讓她剛到這裡就成為眾矢之的,要想再做什麼小動作,怕是都難了。
畢竟有了今天這事,這研究室裡的上上下下的人,數十雙眼睛怕是隨時都會盯著她。
約書亞這個王八蛋,還真是好算計。
“對對對,你說得對,舒醫生可是公認的神醫,能加入我們研究團隊,是我們的榮幸,我們再次歡迎。”
漂亮女人笑意妍妍的看過來,可在那笑意背後,是濃濃的嫉妒跟惱恨。
舒蘭舟隻當她是不滿約書亞給她這麼大程度上的臉麵,哪裡知道漂亮女人恨她還恨得彆有深意。
“我是來做研究,不是搞人際交往或者是彆的,這些虛偽的一套還是不用了,有事就說事,沒事我回研究室了。”
舒蘭舟一臉興致缺缺,毫無感情的冷漠模樣,完全沒有因為約書亞對她的態度,而有任何得意或者是其他情緒。
“舒醫生,研究員也是普通人,也需要正常的人際交往溝通,約書亞先生真誠的歡迎你,怎麼能說是虛偽呢。”
“更何況,他還替你準備了歡迎宴,一會等會議結束,大家都能到頂樓吃一頓好的,再喝上一杯。”
梅娜看了約書亞一眼,衝著舒蘭舟開口。
她這明顯是在挑撥,意在說舒蘭舟罵約書亞虛偽。
可她似乎沒搞清楚狀況,舒蘭舟罵約書亞哪裡需要她代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