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小心,前麵是毒蜂巢,把照明都收起來,伏低身體,慢慢通行,一定不能驚動它們。”木嘉禾回頭吩咐道。
慕思得把舒蘭舟護進懷裡:“彆怕,慢一點。”
他牽著她一步步躬著身體往前走,
眼看著一行人已經全部通過,嗡嗡聲也逐漸遠去,大家正要鬆口氣的直起身時。
吳長老突然回身,不知道朝後扔了什麼。
毒蜂蜂巢被打落,一群毒蜂蜂擁而至。
變數就發生在數秒之間。
“不好。”木嘉禾大喊一聲:“跑。”
他嘴上喊著讓大家跑,自己卻退到小道邊的樹後。
“快走。”他推了仡削雅一把。
仡削雅回身拉了高亞桐一把:
“快,躲到前麵那顆樹後,那上麵有毒蜂的天敵,它們不會飛過去。”
一行人迅速到了樹後。
就看到木嘉禾不知從哪裡拿出根長滿大朵大朵紅花的樹枝。
他把樹枝往路中間一插,所有的毒蜂就撲向了花朵。
“你……儘然……”吳長老不可思議地瞧向木嘉禾,他沒想到木嘉禾早就準備了對付毒蜂的花枝。
這花應該是他剛剛趁著大家彎腰前行時,在路邊折過來,上麵噴灑了吸引毒蜂的藥粉。
吳長老被木嘉禾踢了一腳腿彎:“走。”
他踉蹌的來到舒蘭舟等人藏身的樹下。
“啊……”高亞桐低叫了一聲:“仡削雅你說的毒蜂天敵,該不會是這玩意吧?”
幾人回頭,看到了蹲在高亞桐肩膀上的一隻大蟾蜍。
那蟾蜍跟他們平常所見不同,不僅個頭大了兩倍不止,還渾身掛著黏糊糊的毒液,身上更是全是毒瘤。
看起來不僅醜陋不堪,還散發著一股濃濃的腥臭味,哪怕他們戴著麵罩也隔絕不了這股臭味。
“這可是大寶貝。”就在高亞梧正要上手把它趕走時,木嘉禾飛身上前,也不知道拿了個什麼玩意,一把把毒蟾蜍給套走。
“不過它的毒液有腐蝕性,你身上沾上的粘液最好處理下。”木嘉禾回身蓋住了隨身竹簍的蓋子。
幾人迅速離開了大樹,走出去一段,道路平坦了一些之後,大家才從剛剛的危機中緩過神。
“吳長老,你還真是賊心不死,非要弄死我們才罷體是吧?”仡削雅把吳長老拽到跟前。
吳長老笑容可怖:“哪裡哪裡,難道你不好奇,毒蜂的刺能不能刺透你們這身衣服?”
“看來你是找死?”慕思得冷眸打在他臉上:
“我有些好奇,到底是什麼事讓你連死都不怕,也不想讓我們知道?”
木嘉禾推了吳長老一把:
“死了這條心吧,有我在,就不會讓你傷害這些人,你做的那些事,也遲早會公之於眾。”
“你乃至你們整個吳家,都將為你們的行為付出應有的代價。”
仡削雅心裡發沉:
“看來你不僅是違背了寨規,背叛了我母親跟我,還將整個苗寨都拉入了你的陰謀之中?”
“你在害怕,害怕這件事的曝光會將整個苗寨至於死地,對嗎?”
吳長老神色暗淡:“如果我說是,你會回頭嗎?”
“當然不會,不僅不會,還會讓我更下定要整治寨規的決心。”仡削雅盯著吳長老:
“我敬你曾為我師傅,不想傷及你的性命,但要是你再一而再的找死,可就怪不得我狠心。”
“木山長,盯好他,他要是在不顧念大家的安危,就讓所有的危險由他一人承擔。”
“明白。”木嘉禾緊了緊手上的繩子,把吳長老的雙手拉至頭頂:“走吧,吳長老。”
“……”
一行人再次出發,很快就到了山頂。
這座山明顯高於其他的幾處山,往下能看到幾座山的山頂,往上全是雲霧。
最奇特的是山頂有處溫泉,泉水還冒著熱氣,池邊開滿了各種各樣鮮豔的不知品種的花朵。
“這些花……”舒蘭舟一時擰眉。
高亞桐往前一步:“喜歡啊,我去給你摘兩朵。”
“唉!”舒蘭舟沒抓住人。
幸好仡削雅動作快,一把把人揪住:“有毒,摘不得。”
“有毒?”高亞桐嚇得退開一步:“那這泉水豈不是也有毒。”
“那倒沒有。”仡削雅解釋道:“不僅沒毒,還能強身健體,你要是敢可以下去泡泡。”
“還是算了。”高亞桐打了個寒顫:
“萬一不知道又從哪裡跳出來一隻剛剛那玩意,不夠惡心的。”
仡削雅笑了笑:“那玩意一般不會出現在泉水裡,不過其他的小玩意就不一定了。”
“比如蛇啊,蜥蜴之類的,都有可能藏在水底或者旁邊的花叢裡。”
“咦!”高亞桐搓了搓胳膊:“這座山真不是人來的。”
另一邊,木嘉禾已經摘掉臉上的麵罩:
“這裡霧氣沒毒,大家可以吃點東西,喝點水,想方便的也可以去那塊大石頭後麵,那裡有簡易的衛生間。”
這麼高級嗎?
應該是吳家人修建。
“溫泉水可以洗手洗臉,但不要喝,裡麵含有的藥物成份太多,不太適合人飲用。”
但這坐山上的活物,都是靠這溫泉水存活。
所以凡是能適應這水的活物,都帶有毒性。
舒蘭舟走到泉水邊:“這水到底是從哪來的,湧出來後又往下流下山,灌溉了這整座山?”
“你說得沒錯。”木嘉禾走過來:“這整座山的植被都靠這山水循環灌溉。”
“至於水從哪裡來,大概是山體中吧,受到什麼影響從山頂的泉眼裡噴湧出來,形成了這處溫泉池。”
“我們這次上山的運氣不錯,沒遇到旁邊那顆怪樹開花,要是等它花開。”
“花香味混著那邊的水汽,整個山頂就是一處大型的毒藥場,跨進它的毒氣彌漫範圍類,普通活物都會成為這些植物的養料。”
舒蘭舟覺得挺神奇:“這麼說,也有不怕這種毒氣的活物?”
“有啊。”木嘉禾拍了拍隨身的竹簍:
“比如,我剛抓這小家夥,它就不怕,不僅不怕,這樹的花期時間就是它加餐的好時機。”
“除了它之外,還有溫泉底的一種小水蛇,也對這種毒氣無感。”
他說完話,已經脫掉身上的防護服,光著腳走向溫泉池:
“雅雅,幫我拿著這竹簍,我給你抓條小蛇玩玩。”
“……”
這是個什麼情趣?
舒蘭舟膽子就是再大,也下意識地退了半步:“我們上那邊待會。”
她不想承認,她怕蛇。
很怕。
慕思得陪著她沿著山頂走了一圈:“怎麼樣,這些植物你可都認識?”
“有些沒見過。”舒蘭舟感慨自己的書讀的還是不夠:
“苗寨這些人,很了不起,那個木嘉禾怕是比仡削雅的藥理知識還豐富。”
“還有他種的那些藥材,不管是品質還是稀有性,都不是外麵那些供藥商能比。”
慕思得握了握她的手:“想跟他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