仡削雅不屑於跟吳橙橙計較,要處理吳家的事不急於這麼會。
他們累了一天,現在急需休息。
“沒聽你們長老說?給我們安排個住的地方,有什麼事明天再說?”仡削雅側頭看向吳長老。
吳長老擰眉:“橙橙,這是聖女,注意你說話的態度,去安排住的地方,快去。”
“長老?”吳橙橙有幾分不滿,他們待在山裡多年,老聖女早就死了,這些年他們都是聽命於吳長老。
新聖女不過是個連考核都通不過的廢物,她才不認。
吳長老心裡暗叫不好,這個吳橙橙簡直是在自尋死路。
萬一他的事敗,就衝吳橙橙這個態度,仡削雅怕是也不會放過吳家。
“讓你去就去,哪來那麼多廢話。”吳長老臉一沉,有幾分不悅。
吳橙橙就是對仡削雅再有意見,也不敢二話了,一扭頭冷哼一聲:
“是,我這就去,你們跟我來吧?”
也不知道這個吳橙橙是蠢還是膽大包天,安排住處的時候又開始針對仡削雅。
“我們這裡平常沒什麼外人來,所以空房不多,這幾天運草藥的寨民剛好也過來,所以勞聖女將就下。”
橙橙推開一間角落裡的小房間,一股黴味撲麵而來。
舒蘭舟朝裡麵掃了一眼,發現裡麵有不少毒蟲的屍體,還有些毒草混在其中。
要是她沒猜錯,這應該是間蠱屋,用來飼養大型蠱蟲。
她怎麼敢給一寨之首的聖女住這種房間?
“沒關係,我跟吳長老換個房間住就行。”仡削雅皮笑肉不笑地轉過頭:
“吳長老,你沒意見吧?”
吳長老猛烈的咳嗽出聲。
“他有傷在身,再不進食休息怕是撐不過今晚。”木嘉禾推他進去:
“不過也怪他倒黴,誰叫這裡沒有多餘的房間了。”
“說起來,這裡跟木家的山穀一樣,是屬於你們吳家的養蠱基地,這幾年,木家的人口增長不如吳家。”
“每年從寨中拔款用於建房的錢隻有吳家一半不到,木家至少備了十間以上的空房,用於藥材運輸人員周轉住宿。”
“而每年前往吳家基地作藥材運輸的人更多,吳家的空房數應該隻多不少,為何連兩三間空房都騰不出來?”
“吳長老,看來你們這處基地的確是該好好整頓整頓。”
“不過,你也彆太自責,畢竟你忙於算計寨中權力忽略了這些小事也是正常。”
“但你放心,如今聖女親自前來,一定會替你好好收拾這些不聽規矩的寨民。”
“如果你運氣好,估計還能撐到活著見到這一切,也不枉吳家當初對聖女的誓言。”
吳橙橙聽懵了,什麼有傷、什麼收拾不聽規矩的寨民?
她仡削雅明明沒通過考核,有什麼資格對他們吳家指手畫腳,難道寨子已經不是由吳長老管理?
這段時間到底出了什麼事,為什麼沒有人聯係他們?
吳橙橙驚慌地看向吳長老,還沒開口,就被吳長老一巴掌扇開臉:
“去把你爹叫來,我倒要問問他到底是怎麼管理基地,為什麼客人到了,連幾間空房都收拾不出來?”
臉上的疼痛讓吳橙橙瞬間清醒,她這才意識到一件事。
無論仡削雅有沒有通過考核,她都是聖女,是苗寨最大的管理者。
連吳長老也沒權利給她難堪,否則就是跟整個苗寨作對。
吳橙橙心裡很不是滋味,她嫉妒的發狂。
尤其是木嘉禾還一直在護著她,更是讓吳橙橙怒火中燒。
原本她以為仡削雅到了她的地盤,又是在木嘉禾的麵前,一定會收起聖女的威風,老實巴交的聽安排。
沒想到……
如今長老已經動怒,看來她不能再為難仡削雅。
“我爹去了倉庫準備這幾天要出貨的藥材,暫時讓我管理基地,長老對不起,我這就重新給幾位安排客房。”
吳橙橙捂著臉往後退,被高亞桐一把拎住:
“要連在一起的五間房,裡麵可以什麼都沒有,但一定要乾淨。”
“知道了。”吳橙橙暗暗咬牙。
她想著等會一定要找吳長老問問清楚,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明明吳家人走蠱山隻要穿上被特殊藥材熏製過的衣物,就絕不會被毒物襲擊。
隻要避開毒霧林的起霧時間,就能順利來到這裡。
幾十年來都是如此,這一次吳長老又為什麼會受傷?
還有仡削雅是怎麼回事?
考核明明沒通過,為什麼會讓吳長老對她言聽計從?
還有木嘉禾說的那些話又是什麼意思?
吳橙橙有太多的問題想要問。
在這些問題沒搞清楚前,她不能再輕舉妄動,也不能再針對仡削雅了。
要不然,光是仡削雅一個聖女的名頭壓下來,就能讓她毫無還手之力。
真不知道她一個連考核都通不過的聖女到底有什麼好的,居然讓木嘉禾這麼護著?
木嘉禾這個笨蛋,到底知不知道他們才是一對,難不成他還想著娶聖女?
真是好笑,他是木家山長,隻能生活在山穀基地,怎麼可能娶得了聖女。
就算他被選中長老,離開山穀,可長老也不能與聖女結婚,除非他放棄這兩個身份?
可木家人會同意他這麼做嗎?
都怪仡削雅這個賤人,原本木嘉禾的心都在自己身上,她一來,居然就勾走了木嘉禾的魂。
還讓木嘉禾對她言聽計從,轉過頭來針對自己,實在是太過份了。
等著吧仡削雅,我一定會讓所有人都知道,你隻是個廢物,根本沒資格當聖女。
敢說我們沒規矩,還想收拾我們,你是什麼東西!
吳橙橙暗暗打定主意,等她搞清楚吳長老的反常舉動後,再作打算,現在不急。
之後房間的事沒再出幺蛾子,幾人總算都進到房間。
房間很乾淨也很簡單,一張床一張桌子,再無旁物。
不過舒蘭舟還是提醒大家:
“彆睡床了,把床推邊上,自己搭帳篷,跟住野外一樣,記得在帳篷上灑上防蟲的藥粉。”
“你是怕那個女人再使壞?”高亞桐握了握拳:“她敢!我收拾她去。”
“好了。”舒蘭舟把人拉住: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今天時間不早了,早點收拾了休息,有什麼事明天再說。”
“雅雅你晚上警醒著些,我擔心那個姑娘沒那麼容易罷休。”
仡削雅看了木嘉禾一眼:
“她自然不肯罷休,木山長你們跟我們的房間換換,你惹出來的麻煩,自己解決。”
她現在不太想搭理吳橙橙。
畢竟來這裡的要緊事可不是一個吳橙橙。
木嘉禾也是遭了無妄之災。
隻要眼不瞎都能看出吳橙橙對他的意思,跟對仡削雅的敵意。
這中間是為什麼,都不用帶腦子想的。
可這會木嘉禾也沒辦法多解釋。
之前也怪他,過多的頻繁的出現在這裡讓吳橙橙生了誤會。
可他自認沒做什麼出格的事,不過是歇一晚,增加些補給後再回山那邊。
這對其他寨民來說也是極為平常的事。
也不知道這吳橙橙是什麼時候看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