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蘭舟朝男人走了過去:“你好,我是舒蘭舟,聽說你在找我?”
“你……你就是舒蘭舟?”男人一句話剛說完,就轉頭咳起來。
咳著咳著一時就有些停不下來。
舒蘭舟瞧他這樣子,像是病了有些日子,示意護士把人帶到她的診室。
她換上衣服戴上口罩:
“你這症狀持續多久了,除了咳嗽,還有沒有彆的地方不舒服?為什麼不肯讓其他醫生先看看?”
“是來這之前,還瞧過彆的醫生?他們都沒治好你?”
男人這會已經不咳了,他衝舒蘭舟擺了擺手:“不是這樣的,舒醫生,我找你不是為了瞧病,我……”
他話又沒說完,接著又咳起來。
咳的比之前還要嚴重。
舒蘭舟起身走到他跟前:
“都咳成這樣,還說不是來瞧病,我是醫生,你對我不用有所隱瞞,放心吧,我會想辦法治好你。”
她拿出銀針,先給對方止了咳,這才抓著他的手腕瞧起病。
“瞧著脈相還好,有些操勞過度,咳嗽的症狀雖然嚴重,不過是有些風寒加過敏引起,你要不放心,一會再做個血檢。”
舒蘭舟回到椅子前坐下:
“你是選擇針灸呢,還是吃藥?吃藥是中藥有些苦,療程上也相對會長些。”
“針灸的話也就三到五次就能痊愈,隻是接下來的幾天你都需要來門診,可能還會有些疼。”
“要是你怕苦的話可以選擇針灸,怕疼的話可以選擇喝藥,先生你貴姓,我寫個病例。”
男人抿嘴笑出聲:“那就針灸吧,我這幾天都過來,還有我姓舒,叫舒悅生。”
“你姓舒?”舒蘭舟握筆的手一頓,抬頭看了男人一眼:“好巧,我也姓舒。”
說完後又覺得自己說了句廢話,這男人指名要找舒醫生,自然是知道自己姓什麼的。
舒悅生笑意深了幾分:“嗯,我知道。”
“那舒先生去裡間躺著吧,一會我替你針灸。”舒蘭舟朝裡間指了指。
舒悅生進屋後,阿曼達也從門外進來:
“我是不是來晚了,抱歉,剛去了趟藥房取了些艾灸過來。”
舒蘭舟搖頭:
“不晚,來得正好,裡屋有病人,你先給他泡杯止咳的藥茶,再點隻艾草燃著,我寫完病例後給他針灸。”
阿曼達依言去了。
聽說,舒蘭舟在苗寨的這些日子,阿曼達一直在醫館打雜,學了不少中醫知識,A國話也精進不少。
等替舒悅生做完針灸後,舒蘭舟走出來:
“舒先生,你的病並不嚴重,普通醫院也能治,所以不用這麼緊張,我看你應該不是申城人吧。”
“這邊氣候乾燥,從症狀上來看,你是有些水土不服,又不小心凍著,這才咳嗽不止。”
“好在,雖然咳的嚴重,但還沒發展到肺炎的地步,所以很快就能好。”
“回去後多吃些水果蔬菜,注意補充維C,還要記得多喝水,出門的時候一定注意多添衣物。”
“阿曼達,帶老先生去交費後送他離開吧。”
阿曼達走上前,示意舒悅生跟她走。
舒悅生看了舒蘭舟一眼,到了嘴邊的話,礙於阿曼達在場,又壓回肚子裡。
算了,這麼多年都找過來,也不急於這麼會,左右接下來的幾天他們都會再見麵。
舒悅生跟舒蘭舟道了謝,跟著阿曼達走了。
人走後,舒蘭舟補充完病例就起身洗了個手,對她來說,這隻是場普通的就診,並沒有其他意義,她一時也沒有多想。
甚至由於她過於的主動,都沒能知道舒悅生來找她的真實目的。
疑難雜症門診平時來的人雖然多,可真正難以醫治的病人卻是極為少數,有時候一天下來也碰不上一例。
這天上午,舒蘭舟就基本上沒事,除了翻了翻古醫書外,就再沒有病人前來,直到下午,韓冬突然找來。
見到人,舒蘭舟還有點意外。
“你這是回申城了?”前段時間還在聽高亞桐說傑夫找不到韓冬,怕他出事,想讓慕思得找人查查呢。
韓冬苦著一張臉,看起來很是疲憊:“剛回不久。”
“舒醫生,我認識一個病人,他長年心口疼,睡不好也吃不下,看過好多醫生,都說他沒病,你能不能幫我給他瞧瞧?”
舒蘭舟點頭:“可以呀,人在哪?是你把他帶來診室,還是我上門會診?”
“我明天帶他過來。”韓冬沒想到舒蘭舟答應的這麼爽快,扭頭要離開,想到什麼又回過頭:
“我聽說你這裡是特殊門診,診費是不是很高?我……我最近手頭不太寬裕,你能不能給我便宜點,或者是賒賬?”
“你放心,這錢我肯定會還你。”
舒蘭舟蹙眉,她記得韓冬賺的可不少,有時候有特殊任務,傑夫還會給他一定比例的資金,照說他不缺錢才對。
瞧他這一身風塵仆仆的樣子,身上的衣服又破又舊,要不是舒蘭舟了解實情,還以為是傑夫虧待了他呢?
更何況他這才回國多久,怎麼就把自己搞成這副模樣?
難不成,他前女友的父母真是吸血鬼,這麼快就把他又吸乾了?
韓冬這人……
舒蘭舟一時很難評。
“那你有沒有聽說,對於家庭實在是有困難的病人,我們有時候也會不收取任何費用?”
舒蘭舟看他一眼:“先把病人帶來吧,診費的事再說。”
“我知道了。”韓冬的表情一時有些複雜:“謝謝你舒醫生。”
見他轉身要走,舒蘭舟又叫住他:“梅亞要來A國的事,你知道嗎?”
“我……不知道。”自從回國後,韓冬還沒主動聯係過她。
舒蘭舟眉頭皺得更緊:
“梅亞是我朋友,我不希望她受到任何傷害,我不管你們當初是因為什麼結的婚。”
“可你既然已經是她的丈夫,是不是應該履行一下丈夫的基本義務?”
“韓冬,有些事我不了解,所以沒辦法做出任何評價,但是有些人你一但錯過了,很可能就是一輩子。”
“你還年輕,彆讓自己後悔。”
韓冬的心緒有些發沉:“我知道了,謝謝你舒醫生,我保證這是最後一次。”
他這話說得莫名其秒,舒蘭舟也不知道他這最後一次指的是什麼。
不過作為梅亞的朋友,她能做的也就隻有這些了。
這兩人到最後到底能不能走到一起,可能得看命。
晚上下班的時候,慕思得的車已經等在門口。
上了車聽他說:
“傑夫幾人說要聚聚,順道問問韓冬的事,聽說他今天來找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