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又在那裡裝可憐求維護,以為小韓還會幫你數落我?”程曉冷哼出聲:
“老不死的狗東西,我早跟你說過,彆把彆人當傻子,大家夥都有眼睛會看,時間長了,你是個什麼玩意,誰都會心知肚明。”
“我就是太蠢,一直到丫丫出事,才發現你的真麵目,早知道你是這麼個狗玩意,老娘當初都不會生丫丫。”
她可憐的如花似玉的漂亮女兒,就這麼被這王八蛋給害死了,她真是恨不得吃他的肉,喝他的血,抽他筋,扒他的皮。
“夠了,你彆說了。”衛東國麵無血色:“你當我心裡好受?那也是我的女兒。”
舒蘭舟走到門口的時候就聽到衛東國吼出這麼一句。
她眉稍微挑,抬手敲了敲病房門:
“二位吵完了嗎?要不我晚點再過來?”
“誰稀罕跟他吵?”程曉呸了一聲:“舒醫生該做什麼做什麼,千萬彆因為我們的事耽誤了你工作。”
她說完,往病床上一靠,優哉遊哉的刷起短視頻。
也不知道她是故意的呢,還是故意的,專挑那些罵人的東西,邊看還邊評價兩句,實不實的還朝衛東國睨上一眼。
那眼神裡的嫌棄一點都不帶掩飾的。
舒蘭舟都看笑,要說程曉這公開放視頻也是夠沒禮貌的,可這房間裡就三人。
拋開舒蘭舟不說,她那視頻擺明了是要給衛東國一起聽,這就不存在禮貌孫禮貌的問題了。
“衛老師,你要是覺得跟程女士住一間病房不自在,我可以重新給你再安排一間?”
舒蘭舟一臉同情地看著衛東國。
這到底是不是真同情,就隻有舒蘭舟自己心裡清楚了。
衛東國搖頭:“不用,我跟她夫妻多年,她是什麼脾氣我早就清楚,也都習慣了,舒醫生不用替我擔心。”
“……”嗬嗬,她才沒替他擔心呢。
她剛也想了一下,衛東國這心病擺明了是跟程曉母女有關。
他放在心裡這麼多年,都積壓成病,沒準被程曉刺激一下,就能爆發出來,說不定是好事呢!
畢竟來這裡之前,她找心裡醫生問過了,心裡醫生說衛東國的防備心裡很重。
幾次崔眠治療下來,成效都不大,到目前為止也沒能搞清楚他心裡的心結到底是什麼!
這麼下去,他這心病怕是不好治。
所以眼下看來,程曉沒準能成為他的藥。
而程曉本就恨衛東國,這一日一日的麵對著他,讓她出出氣,也能排解她那些需要靠酒來宣泄的情緒。
這簡直是一舉兩得的好事。
舒蘭舟剛那話本就是為了試探衛東國,見他要裝善良繼續忍,那她自然沒有要給他換病房的道理。
“舒醫生,你這就不厚道了,什麼叫他跟我在一起不自在?他有什麼資格不自在?”程曉剜了衛東國一眼:
“法律規定打人犯法,我一沒打他,二沒罵他,不過是說了一些過往的事實,他還有臉不自在了。”
衛東國有些忍不下去,他到底是老師,當了一輩子有頭有臉的大學老師,哪裡被人這麼下過麵子。
都說家醜不可外揚,他這麼多年之所以願意忍著程曉,就是不想讓這些事被外人所知。
“你差不多得了。”衛東國嘴唇微抖:“舒醫生隻是醫生,沒功夫處理我們之間的破事。”
“你一個勁的嚷嚷,也不嫌丟人!”
程曉一拍大腿就從病床上蹦了起來:
“我丟人,現在覺得我丟人了,當初腆著臉追求我的時候,怎麼不覺得我丟人?”
“嫌我嚷嚷,那你彆做那些丟人的破事啊?你敢做,我就敢往外嚷嚷,你要怕丟人,要不自裁吧,人沒了就不丟人了!”
“……”
人才啊,程女士。
這不就是在逼衛東國自殺?
她就這麼想衛東國去死?
“可以了。”舒蘭舟按住程曉:“勸人自殺也是犯罪,程女士你這麼漂亮,可不能做違法的事,好好少著不香嗎?”
“香個屁!”程曉呸了一聲:“老娘的小棉襖都沒了,老娘活不活的有什麼意義,要不是不甘心,我早就……”
一想到自己閨女,程曉那眼淚又開始吧嗒吧嗒往下滾:“舒醫生,你要不就讓我喝一口酒,我實在受不住。”
舒蘭舟心中了然,想著這一幕真該讓韓冬瞧瞧。
就程曉這模樣,哪裡是不在乎女兒,隻知道花天酒地。
“你躺好,我替你紮兩針,會讓你舒服點。”
舒蘭舟心中輕歎。
她想起之前高亞桐送來的程曉的資料。
程曉年輕的時候可是舞蹈老師,不僅臉蛋漂亮身材好,也是溫柔端莊舉止得體的高級知識份子。
如今會變成一個熬夜酗酒出口成臟類似於潑婦般的存在,要不是經曆了什麼顛覆人知、毀天滅地一般的打擊,怕是不能夠吧?
都說女人在婚姻中幸福不幸福,你看她的臉都能知道。
程曉如今的臉,怎麼看怎麼都不像是婚姻幸福的樣子。
當然了,這或許也跟她最近作踐有關係。
可一個女人好端端的為什麼要作踐自己,為什麼要潑婦罵街,難道她天生的就是潑婦,天生的就愛罵人?
說實話,就這對夫妻,要心疼,舒蘭舟也隻會心疼程曉。
而衛東國的嘴臉,包括他的所作所為,莫名的就讓舒蘭舟想到了韓偉成。
或許他們不是同樣的人,但在衛東國跟程曉的婚姻裡,倆人走到如今的地步,衛東國,一定沒有他表現出來的那麼無辜。
舒蘭舟手起針落,一套針施完,程曉也陷入昏睡。
直到她站起身,一直望著這邊的衛東國,才開口問了一句:“好還好吧?”
舒蘭舟抬眼瞧了他一瞬,收起針的時候,才淡淡的問了一句:“你是真心關心她嗎?”
“我自然是真心關心她。”對於舒蘭舟的質問,衛東國似乎有些生氣:
“她是我的妻子,我又怎麼會不關心她,舒醫生這話是什麼意思?”
舒蘭舟收斂了神色,走到他的病床前,把聲音往下壓了壓:
“衛老師如果真這麼關心程女士,又怎麼會由著她胡作非為的折騰自己的身子好幾年?”
“想必在你眼裡,她不在家的日子,反而比在家的日子更讓你開心吧?”
衛東國這會已經不是生氣了,而是憤怒,無儘的憤怒:“舒醫生注意你的言辭。”
“我們夫妻都是你的病人,你認真替我們治病就好,不要妄加揣測我們的夫妻關係。”
“我很愛我的妻子,也很關心她,可因為一些原因,我沒辦法時時刻刻的盯著她。”
“更何況,就算我是他的丈夫,也沒辦法乾涉她的行為,她對我的態度你也看到了,有些事我不是不想做,而是不能做。”
“我隻希望所有的事能如她所意,她能夠做些讓自己開心的事,不管是什麼都行,可我怎麼也沒想到……”
他這是想說,程曉熬夜酗酒的事他也不知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