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姑娘怕是沒在農村待過?”男子指了指生鏽的窗戶:
“以前的老房子,家家戶戶在改裝窗戶的時候,都會裝上這種鋼筋護欄的窗戶。”
“柱國一向又重視書房裡的物件東西,後來在維修這處房子的時候,特意裝上了這種鋼筋窗戶。”
“至於光線暗,那是因為前麵新搭建的閣樓,早五十年前,那時候還沒有二樓的閣樓,這書房光線好著呢。”
他的話早就無從考究,不過也算說得過去。
畢竟他們在書房裡並沒有發現什麼可疑的東西。
等三人從裡麵出來的時候,麵色都有些凝重。
男子一邊鎖門,一邊問他們下個要去的地方。
幾人對視一眼,想著既然已經來了,又難得這人這麼配合,那就乾脆把這裡查個徹底。
走走停停,去了好多寫著禁止通行的地方,連杜國柱平常住的臥室都看了,依然沒有什麼發現,更沒遇上什麼奇怪的人。
一時之間,三人心裡都有些焦急跟意外。
如果人沒被杜國柱藏在家裡,那又去了哪裡,會不會已經出了意外?
還是說,真被人販子給販賣掉?
舒蘭舟心裡升出股害怕來。
再看舒悅生,他的狀態沒比舒蘭舟好上多少。
“麻煩了,我們這就離開。”眼瞧著天快黑了,慕思得對男人說了聲抱歉。
男子擺了擺手:“沒事沒事,左右杜家人在外人眼裡是壞人,我如今生活在這裡,也不想大家都用有色眼睛看我。”
“你們想查,那我就配合你們來查,杜國柱冤不冤枉我不知道,至少我能保證這處宅子是乾淨的。”
“……”
他這話說的讓幾人無言以對。
男人送幾人出來的時候路過了果園。
這個點宅子裡基本上已經沒什麼遊客。
據說這處宅子是沒有夜場的,到了六點,就關門不再讓遊客進來參觀。
果園這種地方自然也不會再有遊客采摘。
“裡麵是不是還有人?”舒悅生腳步一頓,停在了果園門口。
舒蘭舟倆人朝裡瞧了一眼:“好像是還有個人?”
“怎麼還有采摘的人?”男子沉了沉眉:“看來是有人忘記了采摘時間。”
“幾位自己出去吧,我去把人請出來,這果園平常雖說都有打理,可難免也會有些蟲子之類的東西。”
“城裡來的遊客都嬌貴,我還是早把人勸出來的好,以免被嚇著了還要擔責任。”
他邊說邊往園子裡走,似乎沒打算再管幾人。
舒悅生等了會,就聽到裡麵有人說話。
雖然聽不太清,可也能聽出來是男子再勸裡麵的人離開。
“看來是我想多了。”舒悅生有些失望的歎了口氣,轉身出了宅子。
慕思得跟舒蘭舟也一前一後的跟上。
一天下來,算是沒什麼收獲。
不過好在是查了杜家的宅子,也算是排除了一個可能。
眼下在村子裡,怕是再問不出什麼來,如今真的就隻能等警方那邊的結果。
回到房間,幾人的情緒都有些底落。
舒蘭舟有些不敢想,要是真的找不回她媽媽,她是不是也會失去爸爸?
這幾天她明顯感覺到舒悅生整個人的狀態都不太對。
“你先睡,我去看看爸。”慕思得把舒蘭舟哄上床,低頭親了親她的額頭:
“一切還沒有結果之前,都不要胡思亂想,任何無用的想法都是自我消耗,沒有意義。”
“聽話,乖乖睡覺。”
舒蘭舟倒還好,比起那天杜國柱對她說的話,今天的一切真的算不得什麼!
等慕思得出去後,她不免在想,杜國柱說的那句話——你們永遠也找不到月月,她隻能是我的?
這話到底是什麼意思,是媽媽已經不在了,被他埋在了隻有他自己知道的地方。
還是說,媽媽還活著,被他藏了起來。
如果是前者,那媽媽到底是怎麼過世的?
如果是後者,杜國柱又會把媽媽藏在哪裡?
這事隻有他一個人知情,還是說他有同謀?
舒蘭舟來來回回的想著這幾個問題,想著想著就睡了過去。
再醒來已經是第二天一早。
拜肚子裡的寶寶所賜,她最近的睡眠沒受什麼影響。
要補充營養吃得也不少,反倒是思慮多了,沒什麼孕期反應了。
也算是好事。
舒蘭舟摸了摸肚子,打算起床吃早餐。
剛下地,慕思得就過來說,舒悅生病了。
舒蘭舟起身去了隔壁。
好在舒悅生的病不算嚴重,就是小小的感冒。
因為旅途勞累加上這幾天的思慮過重,晚上又沒休息好,抵抗力有些弱。
舒悅生的這一場病,讓大家都沒了彆的心思,在住地困了得有三四天。
第五天,舒悅生的病完全好了,沒等他提出再去村子裡走走,周暢帶著人上了門。
“有結果了?”慕思得把人迎進門。
周暢示意同行的警員把資料拿出來,然後又讓人先出去。
“這些都是那夥團夥成員供出來他們這些年販賣的人員名單,其中這五位都是從杜家村帶走。”
“根據他們被賣走的年紀跟當時的狀態來看,有三位符合舒醫生媽媽的特征。”
“不過,也不排除意外的情況發生,所以我們打算把這五位的情況都摸一遍。”
“我跟你們去。”舒悅生在周暢的話落,趕緊開口。
周暢看了幾人一眼:“我也是這個意思,畢竟我們隻能從你們的描述中來斷定杜月月的身份。”
“要是有熟悉她的人一起前去辨認,那是最好不過。”
“那還等什麼,現在就去。”舒悅生已經迫不及待。
他忐忑不安,又隱隱期待,他太想找到自己的妻子了。
周暢看向慕思得:“舒醫生有孕,你們要不還是回申城等消息,不管結果如何,我一定第一時間跟你們同步。”
“……”
這事就算是這麼定下,送周暢出來的時候,舒蘭舟眼神示意慕思得拖住舒悅生。
舒悅生這時候的注意力都在要去找杜月月上麵,倒是沒注意到夫妻二人的眼神交流。
走到門口,舒蘭舟朝門內看了一眼,瞧舒悅生已經上樓收拾行李,這才對周暢開口:
“杜國柱是不是還是沒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