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蘭舟表示自己沒事:“她不會傷害我的,她隻是想見自己的弟弟,你們派人去找就是。”
舒蘭舟的話讓女人的神色緩了緩:“你不騙我,我不會傷害你。”
女人說話間就把椅子放到地上,而這時慕思得已經走到病房門口。
“把門關上,杜強來了,再開門。”女人一把抓住舒蘭舟。
慕思得有些慌:“你彆傷害她,我馬上去給你找人。”
“快去。”女人戒備地掃了慕思得一眼,又轉頭看向舒蘭舟:“你說你是醫生,那能治我的病嗎?”
“我不記得自己是誰了,我頭好痛,好難受,好黑啊,我好怕。”女人突然蹲到地上,伸手抱住自己。
舒蘭舟順著她下蹲的動作也被拽蹲到地上。
“天亮了,不怕。”舒蘭舟伸手輕輕拍著她的後背:“我的確是醫生,隻要你相信我,我會替你治病。”
“我們先到床上去好不好?”
舒蘭舟把人扶上床:“你說你不記得自己是誰了,為什麼又記得杜強?”
“我不記得他,隻是他每天都給我送飯,還說自己是我的弟弟,他對我好,從來沒強迫過、也沒傷害過我。”女人抓著舒蘭舟的手:
“姑娘,你知道我是誰嗎?還有你見過杜國柱嗎?你幫我問問他,他為什麼要把我關起來,為什麼要打我?”
“為什麼要我喜歡他,我為什麼要喜歡他,為什麼我不喜歡他,他就不給我飯吃,還要打我,還要關我進小黑屋。”
“那裡好黑,還好臭,我不喜歡那裡,我想離開那裡,有人在等我,我不能待在那裡,我得離開那裡。”
“……”
女人的情緒很不穩定,一直說好黑好黑,她好怕,她會聽話,彆她打之類的話。
舒蘭舟越聽越心驚,越聽越害怕,心裡涼意加重,隻恨不得把杜國柱千刀萬剮。
她手起針落,紮了女人的睡穴。
女人昏睡過去。
舒蘭舟起身打開病房門:“這是她的頭發,你拿去加急做個親子鑒定,我懷疑她就是我的媽媽。”
她把手上的頭發遞到慕思得手裡:“保險起身,我一會會替她抽個血,再親自替她做個體檢。”
“那個杜強在哪裡,我要見見他。”
慕思得抓著舒蘭舟的手:“你先彆急,一樣一樣來,我先通知警方的人。”
“她的情緒很不穩定,記憶也受損,怕是不能給警方提供什麼有用的東西。”舒蘭舟咬了咬牙:
“總之,先做DNA驗證,一但確定了這一點就能肯定她的身份,也能讓杜國柱百口莫辯。”
慕思得伸手抱住她:“我知道了,你……先冷靜,彆讓她傷著你,其他的等結果出來再說。”
這事交給彆人慕思得不放心,他親自把樣本寄回了申城,同時給申城的人去了電話,讓那邊安排了人過來。
他擔心再這麼下去,舒蘭舟會撐不住。
女人醒得很快,在舒蘭舟替她把完脈,做完基礎檢查後不久就醒過來。
舒蘭舟發現她身上有不少傷,大大小小的陳年舊傷,可見她長期遭受著非人的虐待。
“這是哪裡,我為什麼會在這裡,你是誰?杜強呢?你們把他怎麼了,我要見杜強。”
女人的話讓舒蘭舟心裡咯噔一聲。
看來她的病情比舒蘭舟檢查到的還要嚴重,她的記憶不僅受損,她還記不住剛剛發生的事。
她隻記得一個人——杜強!
發現這個事實後,舒蘭舟心裡說不上來的滋味。
不等她開口說什麼,病房的門被敲開:“舒舒。”
舒蘭舟安慰了病床上的女人一句:
“這裡是醫院,你生病了,我是你的醫生,你要見杜強,我這就去給你叫。”
她說完後起身走向病房門口。
可能是舒蘭舟是女性,也可能是她太溫柔,床上的女人沒有鬨脾氣,安靜地躺回床上等著她去叫人。
舒蘭舟走到病房外:“發生了什麼事?”
“杜強吵著要見裡麵的人,還說除了他,沒人能安撫得了病人的情緒。”慕思得臉色不太好:
“警方那邊也傳來消息,說杜強的姐姐一年前的確被杜強接走,之後就再也沒有人見過他姐姐。”
“警方的人也找杜強問了,杜強一口咬定裡麵的病人就是他姐姐,不承認女人被囚禁的事。”
“還說,他一直在照顧姐姐,把她藏起來隻是不想讓杜國柱發現,他的初衷隻是想照顧他姐姐。”
舒蘭舟搖頭:“不,他在撒謊,不管裡麵的人是不是他姐姐,那一身的傷就足以說明,他並沒有把人照顧好!”
“你是說,病人身上有傷?”慕思得咬了咬牙。
舒蘭舟點頭:“長期遭受到非人的虐待留下來的遍體鱗傷,不是一兩年時間內造成,怕是已經被折磨了很多年。”
“杜強那邊先讓我去見見,病人的情緒怕是還需要他來穩定。”
慕思得朝走廊儘頭指了指:
“警方的人已經把人帶過來,因為他囚禁他人的嫌疑還沒被洗清,所以暫時還被銬著。”
舒蘭舟點頭:“我相信既然杜強的姐姐是真實存在的,那一定有不少人見過他姐姐。”
“想要證實裡麵的病人到底是不是他的姐姐,其實也不難。”
慕思得點頭:“你說得對,所以警方的人已經在查杜家姐姐的相關資料,隻是她在婆家一直過的不太好,留下的照片不多。”
很快,舒蘭舟就在走廊的儘頭見到了被銬在椅子上的杜強。
“沒想到我們這麼快就見麵了。”舒蘭舟看向杜強。
杜強眼神凶狠地瞪著她:“你們是警察?上回去杜家老宅就是為了查我?”
“說吧,你們是怎麼發現宅子裡還有第三個人存在?”
舒蘭舟搖頭:“我們沒有發現,所以當時才會直接走掉,之所以會再次前往查看,不過是不死心。”
“你知道為什麼不死心嗎?”
“為什麼?”杜強也很好奇,杜國柱曾經信誓旦旦的說過,那件事除了他爹沒有第三個人再知道。
可他爹已經死了,除了杜國柱就不會有人清楚這事。
而眼前的這些人,為什麼會死死地盯著他不放,就像早就知道他們在宅子裡藏了人一樣。
“因為你們藏起來的那個人,她很有可能是我媽媽。”舒蘭舟的話讓杜強如遭雷擊。
“你……你說什麼?”杜強最初的震驚過後,很快就反應過來。
那人被藏在宅子裡已經二十多年,從來沒聽杜國柱說過她生過孩子,又怎麼會是眼前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