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悅生走過來牽住杜月月:“躲了我這麼久,我們是不是可以好好談談了?”
之前舒蘭舟在坐月子,他怕她瞧出異常,也不敢跟杜月月鬨彆扭,更不敢忤逆她,生怕再影響到她的身體。
可眼下,她剛做完體檢,舟舟說了,杜月月已經完全恢複正常,身體沒有什麼問題。
加上舒蘭舟也出了月子,如今又離開舒家,他也不怕杜月月再鬨脾氣。
他們這間的問題總是要解決的。
他費儘心思好不容易把人找回來,可不是為了讓她跟他劃清關係的。
“你胡說什麼?”杜月月撇開眼:“我……我哪有躲你,那天天晚上不都住一塊?”
說起這個,杜月月也是鬱悶。
之前她說要搬出主臥,住到舟舟隔壁方便照顧她。
舒悅生答應的倒挺痛快,當時還讓她有些小鬱悶,可當她好不容易調整好心態,回到客臥一瞧……
好家夥,他哪裡把她的東西搬去了客臥,他是把倆個人的東西都搬了過去。
也就是說他放著主臥也不住了,直接跟她住到了客臥。
當時她怕舒蘭舟多想,也就隻好默認了他的做法,這人可比年輕的時候無賴多了。
也比那會黏人。
隻是杜月月心中始終紮著根刺,沒辦法完全接納舒悅生,所以從她醒來到如今快兩個月過去,倆人始終沒有突破最後一步。
有句話怎麼說來著——最熟悉的陌生人,他們現在差不多就是這個狀態。
舒悅生把杜月月牽回客廳,揮手讓管家傭人人都退下。
“你是不是對在一塊有什麼誤解?”舒悅生把人推到沙發上,人往前傾,居高臨下的看著杜月月。
這個姿勢過於曖昧,杜月月老臉一紅。
“舒悅生,你一把年紀了還要不要臉,趕緊站好,彆讓人看到了。”
“這是我家,你是我妻子,我做什麼都合符情理法律法規,怎麼就不要臉了?”舒悅生彎著眉眼看著她漲的通紅的臉。
杜月月臉皮薄,年輕的時候就這樣。
那會工程隊,男子比女子多,生活條件又簡陋,工地上到處都是樂著膀子的老爺們。
這丫頭每回去找他,一張小臉都漲的通紅。
那時候他就覺得這丫頭怪可愛的,不僅可愛,怕還是個內斂是矜持的丫頭。
後來果不其然。
倆人剛定情的時候,連拉個手,她就要害羞半點。
後來怕嚇著她,他也沒敢在婚前做些什麼。
要不是太愛她了,他也不會敢在工期結束前拉著她去領了證。
本來,那個工程要是不被拖欠工資,他能賺上一筆,就能如願給她一場風風光光的婚禮。
到時候再把她父母接到城裡,他們一家人的日子一定能過得很好。
可事與願違,有些事,總是不能讓人如願。
一想到曾經的過往,舒悅生這心裡就有些不是滋味。
不過,他從來不是個拘泥於過去的人。
如今,自己心愛的女人就在眼前,要是再不能讓她高興快樂,那他就不配當一個男人。
舒悅生沒聽清杜月月說了什麼,隻看到她的嘴動了動。
很漂亮的嘴唇,讓他稍一垂頭就親了上去。
杜月月被嚇懵了。
這人怎麼……
她伸手去推他,可惜怎麼都推不動。
她又去踢他,不知道踢到了他哪,聽到男人發出一聲悶哼。
“月月你這是要謀殺親夫。”舒悅生鬆開杜月月,側身坐到了她身邊的沙發上。
杜月月臉色很不好:“誰叫你不分場合的做這事,讓人看到了怎麼辦,一把年輕了也不知羞。”
“我親我老婆,我羞什麼。”舒悅生手一伸把杜月月攬進懷裡:
“月月,能找到你,看到這樣鮮活的你,你都不知道我有多高興,以後我們好好過日子,搬回主臥好不好?”
“我……”杜月月下意識的就要拒絕。
她知道這些日子是因為舒蘭舟住在這邊,舒悅生才一再的克製自己沒有強迫她。
可倆人要是真的一直在一間屋子裡住下去,難免不會發生那種關係。
可她現在真的還接受不了,她對舒悅生……
“彆拒絕我。”舒悅生是強勢的:“這麼多年,我心裡始終都隻有你,除了你我誰也不想要,所以彆拒絕我。”
“我已經不年輕了,再有幾年,怕是……月月你真的忍心讓我這麼一直等下去。”
“你老不正經。”杜月月臉又是一紅,起身回了房間。
舒悅生抿著嘴追上她:“我是說,我身體不好,可能活不了多久,你就忍心一直跟我鬨脾氣?”
“舒悅生,你瞎說什麼?”杜月月聽到這話,眼睛一紅,眼淚毫無征兆的就滾下來。
這讓舒悅生嚇了一跳:“好好的怎麼說哭就哭,我錯了月月,我瞎說,我瞎說的成了吧!”
“我一定長長久久的活著,多陪你跟舟舟幾年好不好?”
“我們一家三口要一直在一起,把過去丟掉的日子都被回來,不哭不哭,乖。”
本來杜月月是有點著急,可舒悅生這麼一哄,她是既委屈又傷心,這些日子以來壓抑在心頭的情緒就再也忍不住。
她哇的一聲就哭了出來。
一時之間哭的停不下來,眼淚嘩嘩的往下掉。
似乎是要把心中所有的負麵情緒,一股惱的全給排出來。
“哭吧,哭出來就好,哭出來後就不準再生我的氣,也不能再躲著我了好不好?”舒悅生垂頭親過她的發頂:
“乖月月,好月月,是我讓你受苦了。”
杜月月邊哭邊罵他:“你去哪了,為什麼我找不到你,我怎麼都找不到你,我好難過,好想你。”
“看著女兒一天天的長大,我這心裡一天一天的失望,我真的好怕,怕我們不能再活著見到你。”
“生哥,是我不好,我沒有守好舟舟,沒能找到你,都是我太沒用了,你怪我吧,罵我吧,我都能承受的住。”
“傻瓜。”舒悅生難過極了。
他怎麼都沒想到,杜月月不是在怪他,而是在怪自己。
可這一切又怎麼會是她的錯。
“明明是我的錯,你怎麼能把責任攬到自己身邊。”他愛憐的撫過她的臉,替她擦掉臉上的淚水:
“是我不好,是我把你們弄丟了,要怪也隻能怪我,彆哭了好不好,以後我們好好在一起,不準再怪自己?”
杜月月搖著頭,猛的一把推開他:
“不,是我的錯,是我太沒用,把自己弄臟了,這樣的我,根本配不上你,你不要再碰我,我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