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明的意思是,把針灸團隊打散後,儘量讓他們不接觸病人,這樣也不會耽誤他們的人員救治。
到時候傷員實在是多起來,也可以讓這些人打打下手。
畢竟都是些沒經驗的年輕醫生,真遇到個重傷員,能懂什麼?
剛剛準備上前來施救的醫生也是這個意思,可她哪裡知道這兵居然吵著要針灸醫生。
傷員麵前,傷員最大,而且這些兵都精貴著呢,她也不好強逼著上手,隻好回頭讓了慕思茜上前。
慕思茜就是聽到有傷員被送過來才急匆匆進來。
一聽要自己上手,二話不說到了跟前。
先紮針止血,再取彈片,清創包紮。
“沒傷到骨頭,不算嚴重,養個十來天就能好。”慕思茜拉好他的褲腿:
“躺好,我替你紮兩針長期止痛,並且抗菌消炎,這樣就算你不打破傷風的針問題也不大。”
“不過前提是傷口彆沾水,重新患處衛生跟及時來換藥。”
她說完就開始紮針。
旁邊的醫生聽不下去了:“哪能不打打,你這是胡鬨,到時候感染了算誰的?”
“算我的。”那兵眼巴巴地看著慕思茜:“我相信她。”
“之前我受傷,包紮的時候血流不斷,可剛剛她就紮了兩針就把血止住,取彈片的時候,也沒多少血流出來。”
“可見她醫術不錯,她說紮完針不用打針就不用打,我信她。”
慕思茜有點意外:
“謝謝。”
聽話又信任醫生的病人,哪個醫生不喜歡呢!
“行,到時候出了問題,你彆怪到我們中醫院頭上。”剛剛的醫生氣呼呼的走了。
“彆管她。”那兵躺好後就伸手去解衣服:“來吧,紮哪裡?”
慕思茜一臉無語:“小腿,不用脫衣服。”
“……”旁邊送他進來的兵不厚道的笑出聲。
慕思茜動作很快,下針又快又準。
簡單的初級針法不耗神思。
收拾好,也不過十來分鐘過去。
做完之後,她走到一邊配了個中藥包過來:
“把這個帶到身上,時不時的聞一下,能安神,幫助你傷口恢複。”
除了安神,還有輕微的止痛鎮靜的作用。
“好,謝謝醫生。”被治好的兵起身,忍不住多問了一句:“你是剛剛按狗子穴道的醫生嗎?”
“我記得你的眼睛,能告訴我你的名字嗎?”
慕思茜白眼快翻出天際:“不能,你可以走了,彆耽誤我的工作。”
“我是傷員,這幾天會在旁邊的臨時病房養病?”士兵厚著臉皮。
慕思茜嗬嗬兩聲:“我記得演習規定,對於受傷後不能再上戰場的士兵,會第一時間轉移到軍區醫院?”
“你怕是不能在臨時病房養病了?除非我們的轉移路線被敵方滲透並且設卡攔截,或者是我們駐地醫院也被敵方包圍。”
“你想留下來養病,是希望哪種情況發生?”
當兵的臉上一紅:“我馬上轉去軍區醫院。”
他們的偵察任務本來就隻成功了一半,還是以他受傷為代價,現在正是進攻的好時機,他怎麼能拖後腿。
一但正麵進攻開始,駐地醫院也要跟著部隊前進,不可能留下傷員。
他注定要與這位醫生錯過良緣!
唉,好可惜!
不過沒關係,既然是軍區中醫院派過來的人,想必不難打聽。
慕思茜不知道他的想法,收拾好後就開始接治下一個受傷人員。
聽說打起來了,他們醫護人員陣地要往前移……
再往前走有一片沼澤,慕思茜從之前參加過演習的駐地醫生說,往年演習那片沼澤是重要的戰場。
也是幾個軍區重要爭奪的軍事基地。
慕思茜沒想明白,不就是一片沼澤,怎麼就重要了。
半個月後,演習進入到白熱化狀態。
這天據說是休戰日,過後兩方人員要進入最後的決戰。
這半個月慕思茜累的夠嗆。
比她在非洲的那一個月還累。
倒不是多難的醫學病症,就是不斷的包紮外傷。
輕傷較多,也沒什麼大的手術。
就是要不斷的包紮、檢查、調理,比較耗人。
經過這半個月的相處,中醫的其他醫生對慕思茜這些人有了很大程度上的改觀。
慕思茜的日子相對來說也要過的輕鬆了些。
於是她就趁著休戰日這天,去了旁邊的沼澤。
本是好奇,為什麼這片沼澤是重要的演習爭搶地。
原想著偷偷地看一眼後就離開,哪裡知道看出事。
她被人捂住嘴拖進林子裡的時候還在想——這不是演習區怎麼還有流氓?
第二個想法是,你要麼弄死我,要麼等著被我弄死。
結果她沒被弄死,她也沒法弄死對方。
因為對麵不止一個人,而是一群迷彩兵。
確切的說是五個被綠油彩包裹幾乎與這片林子融為一體的兵。
“隊長,這姑娘看到了我們,要不要搜身,看看她是哪個部分的?”
“統一的後勤服飾,又沒帶裝備,不像是來搞偵察,會不會是趁休戰日出來望風?”
“說是休戰日,可每回演習,有幾個休戰日,是無動於衷的?哪個軍區老實過?”
“不管她是做什麼的,她看到了我們就不能放她回去,誰知道她是哪個部份的?”
“隊長你拿個主意?”幾個兵一人一句,把目光投向了站在慕思茜對麵,一臉複雜的男人。
那男人臉被畫的認不出來,但慕思茜還是巧出了端倪。
要不是她嘴被睹,她肯定會喊出來——這他媽不是那個破碎感驚人的周大隊長嗎?
在這種地方遇到,她還被他們給綁了,算不算是緣分?
不過看他們身上的身份標識,好像跟他們不是一頭的。
也就是說,這是敵軍?
她眼神來回轉了轉,示意對麵的周暢把她嘴鬆開。
周暢搖頭:“從原則上來講,現在我們是在戰場上。”
“你是軍醫,我們不會傷害你,但暫時也不能把你放掉。”
周暢一抬手:“把她換上A軍的衣服,帶上跟我們一塊進入沼澤。”
“……”
要命,周暢這個王八蛋他想做什麼?
慕思茜一點都不想進入沼澤。
“認識?”旁邊的人撞了周暢一下。
周暢沒理會:“還有五分鐘進入指揮部,留給我們的時間不多了,動作快點。”
他說完就轉身去準備去了。
慕思茜不知道他要做什麼,也不能問,隻是身上被人套上一件藍軍軍服。
嘴上被貼上膠帶後又帶上了遮掩的口罩。
“A軍軍醫?”綁著她手的兵笑了一聲:“我們不殺醫生,不過你看到了我們,得委屈你跟我們走一趟。”
出了林子,慕思茜被他們拽上車。
那車她認識,是軍區送物資的車,車身是A軍的標誌,A軍正是她所在的軍區。
這麼說周暢不是A軍,他們要冒充A軍前往沼澤?
沼澤到底有什麼?要讓敵軍不惜在休戰日偷偷潛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