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乃超。”
“要有長遠思維。”
“這一次咱們不乾那種打一杆子就跑的事情了。”
“咱們要在梁城駐軍!”
“像一根釘子一樣!釘在那!”
“梁城是晉省最大的糧食產區。”
“控製了梁城,那咱們的部隊就算是再多一倍,也絕無可能會出現糧荒。”
“大軍未動,糧草先行!”
“將糧草的後顧之憂解決了,我們新一旅才能無所顧忌地去發展!”
“而且!”
“乃超你剛才也說了,梁城擁有晉省份第二大的鐵礦。”
“咱們的兵工廠規模越來越大,將來需要的鋼鐵將會是個天文數字。”
“一直靠著從鞏城兵工廠那兌換……”
“終究不是長遠之策。”
“這就像是被人扼住了脖子一樣,隨時都能控製你。”
“咱們首先要做到的就是自給自足。”
“梁城的糧食產量高和有鐵礦隻是一方麵的原因。”
“另一方麵。”
“還是那句話。”
“我們要主動出擊!”
“必須要掌控主動權!”
“將鬼子牽著走,在運動中,將鬼子徹底殲滅!”
“若是就這麼一直苟在龍淵山,這一次鬼子來了四萬,我們耗費半數精銳,乾掉了。”
“下一次若是鬼子出動八萬呢?”
“到時候怎麼打?”
“而且拿下梁城之後。”
“梁城和龍淵山之間就能相互增援,也有了更多退路。”
“綜上。”
“攻打梁城,很有必要。”
“當然了。”
“現在也不能操之過急。”
“仲信。”
“你去。”
“先去打探一下梁城的具體情況。”
林旭安排道。
林旭死死地盯著梁城,眼神中流露出貪婪之色。
“老林。”
“你小子……”
“恐怕不僅僅是這兩個目的吧?”
“你小子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老實說。”
“是不是還想一箭三雕?”
“這梁城…距離太塬…不到兩百公裡!”
“若是用汽車運兵。”
“幾個小時就能到!”
“等到咱們自己的機械兵團搞起來之後,完全可以對太塬進行閃電戰。”
“如此一來,鬼子必須要耗費無數精力對太塬嚴防死守!”
“咱們這顆釘子,專釘太塬的鬼子!”
“老林啊老林。”
“還是你小子毒辣啊!”
“咱老李不相信這是你小子隨便想出的攻打地點。”
“娘的。”
“你小子悶聲乾大事啊!”
“恐怕早就在謀劃了吧?”
李雲龍在作戰地圖上指了指,隨即一臉興奮地看向林旭。
“老李啊老李。”
“你小子……”
“這腦子倒是活泛得很。”
“鬼子要是都長了你這腦子,咱們這仗可就難打了。”
“暫時這一切都要嚴格保密。”
“仲信。”
“你去偵查的時候也要警惕些。”
“注意保密原則。”
林旭來回走動,思緒紛飛……
戰略計劃有了。
征兵計劃也在有序完成中。
一切都在朝著更好的方向在發展中。
……
龍淵山外。
“狂妄!”
“無恥!”
“國賊!”
中山裝男子雨先生此刻被氣得不輕。
此刻臉色青一陣白一陣。
楚雲飛皺了皺眉頭,坐在車後,也不說話。
趕緊將這尊菩薩給送走吧。
彆再來招惹了。
楚雲飛本以為自己苟一點,也就沒事了。
隻是該來的總會來。
“楚團長。”
“我不理解。”
“你是如何同這種土匪交往這麼深的?”
“楚團長。”
“你出身黃埔,當潔身自好!”
“通匪的名聲,可不好聽。”
雨先生冷哼一聲,分明就是在找茬。
楚雲飛微微一歎……
什麼話都是你說的。
現在的你,又不是來時的你了。
當時你自己怎麼說的,忘了?
都快將林兄誇上天了?恨不得林兄就是你親兄弟、座上賓。
林兄拒絕了你的招攬,就成匪了?
好好好!
照你這意思,我要是不順著你的話說,馬上,我也成土匪了。
反正。
官字兩張口嘛……
紅口白牙的,瞎幾把扯淡也不是不行。
“雨先生。”
“首先我要聲明一點。”
“林兄不是什麼匪!”
“他是殺了幾萬頭鬼子的抗戰英雄!”
楚雲飛麵不改色道。
雨先生一怔。
今天這是怎麼了?
怎麼一個接著一個,都在反駁自己?質疑自己?甚至這語氣…都這般強硬?
他到底是收斂了太多?
所以這些年,都聽不到他的威名了?
江湖上已經沒有他的傳說和事跡了?
雨先生的臉色,瞬間變得灰暗至極。
“言儘於此。”
“你自己,好好想想。”
“彆誤入歧途!”
“到時候一去不複返!”
“彆以為你身在晉綏軍,就能為所欲為了。”
“哼!”
“若是觸碰到了長官之底線!”
“哪怕是整個汾城……”
“也將不複存在!”
雨先生一番冷言冷語之後,轉車,調頭離開。
看著雨先生和隨從逐漸遠去的身影,一旁的358團參謀長方立功重重地歎了口氣。
“團座啊團座。”
“你…你這……”
“哎!”
“你沒事去得罪他乾什麼?”
“您不是不知道他是訕城那位長官的心腹……”
“而且執掌著情報部門……”
“這手腕有多大,您清楚的啊……”
“被他暗殺的……不知凡幾……”
“他們想要搞死一個人,實在是太簡單了!”
“團座啊團座。”
“他說什麼,您應著就是了。”
“為什麼非要頂著啊!”
方立功一臉焦慮和憔悴道。
他覺得自家團座完全沒這個必要啊。
何必……
何必……
“立功兄。”
“你知道譚嗣同…譚公嗎?”
楚雲飛突然道。
“啊?”
“譚公我當然知道……”
“第一批先驅者。”
“吾輩憧憬至極。”
方立功微微遲疑,隨即點頭道。
“譚公曾說。”
“若變法必須要流血,自我譚嗣同起!”
“立功兄。”
“其實譚公出身名門,父親就是巡撫,封疆大吏……”
“他若是稍微低低頭,又怎麼可能上斷頭台呢?”
“立功兄。”
“我們夏國,就是敢說真話的人太少太少了。”
“以至於…說真話都成了一種錯。”
“謊言,才是正道嗎?”
“林兄……”
“無愧夏國英雄之名!”
“何來的匪言匪語?”
“如若訕城那位長官因此事要革的職。”
“那我隻能說,這是我楚雲飛的幸運。”
楚雲飛淺淡一笑,言之坦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