汾城的軍事會議很快結束。
目前隻是在高層達成一個共識，但是什麼時候對全軍公告，還需要一個過程。
回到辦公室。
首席情報參謀郭秉聰開始照鏡子。
看到鏡子中殘缺的耳朵和手臂……
郭秉聰的臉色瞬間跟著扭曲起來。
“為什麼？”
“為什麼！”
“棄之如敝履！”
“混蛋！”
“我為汾城受的這些苦…全都不認了？”
“投靠新一師……”
“畜生！”
“畜生！”
“真是活畜生！”
“我不甘心！”
“不甘心！”
“我郭秉聰這輩子，沒受過這樣的恥辱！”
“這麼久以來，所有的努力，也都化為泡影！”
“長官？”
“嗬嗬……”
“懦弱的可憐蟲！”
“搖尾乞憐？”
“混蛋！”
“毫無骨氣！”
“畜生！”
砰！
砰砰砰！
辦公室內。
郭秉聰在發泄。
將整個辦公室砸了個稀巴爛。
咚咚咚……
突然。
敲門聲傳來。
郭秉聰臉色驟變。
“誰？”
郭秉聰厲聲道。
他的辦公室比較偏僻，正常這個時候應該是沒人來的，所以才會如此放肆。
誰承想…還在他發泄的時候就有人來敲門。
如果是他手底下的心腹倒也無所謂……
“是我。”
熟悉的沉悶音傳來。
郭秉聰如臨冰窖。
這聲音……
太熟悉了。
但不是他的心腹。
“參謀長？”
郭秉聰咬著牙走過去，硬著頭皮打開門。
裡麵的一片狼藉顯得很惹眼。
“這不是馬上要搬去津城了麼？所以我想提前收拾下東西。”
“讓參謀長見笑了。”
“參謀長來是有什麼事情嗎？”
郭秉聰強行讓自己變得自然起來。
“怎麼？”
“就讓我站在這裡？不請我進去坐坐嗎？”
參謀長石太康突然道。
“啊？”
“裡麵有些亂……”
郭秉聰剛想拒絕，石太康已經自顧自走了進去，隨手拿起桌子上的香煙，點燃了一支。
“來一根？”
石太康道。
“不…不了……”
郭秉聰此刻滿頭霧水。
這家夥這個時候過來到底是為了什麼？
此刻莫名地感到詭譎。
難道是想訛詐我一筆？
剛才我說的那些話，被他聽到了？
郭秉聰的神色閃爍不定。
“郭參謀。”
“你幸福嗎？”
突然。
石太康詢問道。
郭秉聰：“？？？”
這家夥確定沒什麼大病吧？
“嗬嗬……”
“什麼幸福不幸福的，就那樣吧。”
“能夠追隨於長官身後，就是幸福。”
郭秉聰稍微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表達了一下忠誠。
“還沒成家吧？”
石太康繼續道。
郭秉聰此刻腦門上的霧水越來越多了……
有點詭異啊。
“沒有。”
“家國破碎，何以為家？”
郭秉聰搖了搖頭，一臉堅定道。
“哈哈哈哈！”
“郭參謀，這些話同旁人說說也就罷了。”
“怎麼？”
“還要在我麵前說這些？”
“這可就大可不必了。”
“郭參謀是一直惦念著長官千金吧。”
“我記得當初長官還對你許諾過。”
“說是覺得你同他女兒之間看著很相配。”
“誰知道人家反過手來，就將女兒送給林旭了。”
“至於對郭參謀的承諾，就是一紙廢話了。”
“郭參謀還記得慧娘嗎？”
突然，石太康提及了一個女人的名字。
嗖……
郭秉聰突然站起身，麵色肅穆。
“參謀長…想做什麼？”
郭秉聰的臉色顯得很難看。
“沒什麼。”
“隻是恰好聽說了一個故事罷了。”
“一位宦海得意的青年才俊為了迎娶上官的掌上明珠，將她藏匿。”
“為了掩人耳目，將其藏在無人的偏僻之地。”
“誰知道慧娘當時懷孕了。”
“生產的時候因為無人照料，孩子也沒有保住。”
“郭參謀，這個故事。”
“聽過嗎？”
石太康吐出一個煙圈，微微一笑道。
“石參謀長，你同我講這些，到底要做什麼？”
“是要去長官麵前告發我嗎？”
“你覺得我現在還在乎這些嗎？”
郭秉聰的臉色顯得很難看。
“彆急啊郭參謀。”
“我再同你講個故事吧。”
“從來有一對異姓兄弟，關係很好。”
“兄弟中的大哥特地將二弟的獨子留在身邊當侍衛長。”
“某一天。”
“這個大哥外出狎妓的時候遇上了這個女人的姘頭，然後就發生了火並。”
“二弟的兒子為了保護這個大哥，身死當場。”
“這個大哥在關鍵時刻選擇將二弟的獨子當作擋箭牌。”
“二弟的兒子身上中彈十幾處……”
“之後……”
“這個大哥還能堂而皇之地給了幾千個大洋就打發了二弟。”
“郭參謀，這個故事，如何？”
石太康臉上的笑容逐漸冷酷。
郭秉聰沉吟不語，
此刻他倒是聽出了一些門道。
“這個故事中的大哥是長官，二弟…就是石參謀長你自己吧。”
“石參謀長，你的事情…我倒是聽說過一些。”
“還請節哀。”
“畢竟長官當初也不是故意的……”
郭秉聰道。
“不是故意？”
“就這一句話，就能撇清關係？就能讓我的獨子為他擋槍？”
“當時他們其實可以一起坐車離開的。”
“但是他為了護住那個女人，讓我的兒子去送死。”
“你說。”
“我能坦然地麵對這一切嗎？”
“啊？”
“真的可以嗎？”
咯咯咯……
石太康紅著眼，上下兩排的牙齒在急速摸索。
麵容扭曲，猙獰而可怖。
“石參謀長。”
“你今天來找我，不是隻是為了讓我聽故事的吧？”
“石參謀長若是有什麼話的話，不妨直說。”
郭秉聰沉吟一聲道。
“本來我還在猶豫。”
“但是到這裡後，聽到你在裡麵嘶吼。”
“我就知道我找對人了。”
“你不覺得這是絕佳的報仇良機嗎？”
“長官要投靠新一師……”
“他拍拍屁股倒是走了。”
“因為林旭是他的女婿。”
“但是將我們全都丟棄了。”
“就像你說的，棄之如敝履。”
“郭參謀，你難道就不想做些什麼嗎？”
“比如……”
“報仇！”
石太康眼眸中隱藏的仇恨徹底爆發。
會咬人的狗不叫。
沉默到最後。
會來一個突然襲擊！
讓你防不勝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