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山裝男子趙子魚說起這些的時候,一臉嚴肅。
反正這些也都是長官交代的。
“去煙城當然沒問題。”
“趙先生做事情的效率還是很高的。”
“這麼快,什麼都解決好了。”
“在這一點上,我還是很佩服你的。”
“而且為人果斷,該出手的時候絕不手軟。”
“無論長官交代了什麼,都能一絲不苟地去完成。”
“某種程度上來說,這其實…也是一種能力,強橫的能力。”
“從明家抄出了44億……更是一絕啊。”
“嘖……”
“不知道趙先生從裡麵撈了多少?”
“十億?還是二十億?”
黑袍男子陳少修突然道。
咕咚。
趙子魚下意識吞咽了一口唾沫。
麵色巨變。
這個時候有些緊張了。
眼神不由得朝著其他方向亂掃。
呼吸聲急促至極。
這……
感覺就像是偷吃被抓住了一樣,這個時候的臉色顯得陰沉至極。
“你……”
“你想乾什麼!”
“照…照實說!”
“你在我身邊安排了臥底?”
趙子魚黑著臉道,同時在心中默默盤算,究竟是誰背叛了自己。
畢竟知道這件事的人很少。
而很多人都已經被他直接處決了。
剩下的那麼兩三個人,都是他絕對的心腹。
“看來是二十億了。”
“趙先生。”
“胃口還真不小啊。”
“這麼說起來,明家的財富有64億?”
“你要是抹掉個零頭,拿走這四億的話,倒是還說得過去。”
“嗬嗬……”
“這一口氣……直接將64億…全部給吞了。”
“可不是一般人都有這樣的底蘊和氣量啊。”
“說實話。”
“你倒……確實也不是一般人!”
“趙先生。”
“如果你拿了四個億。”
“那長官知道了就算生氣,但是也不會太過……”
“可要是二十個……”
“趙先生。”
“你說這事長官要是知道了,會是什麼反應?”
“趙先生。”
“你覺得你能夠承受這樣的業力嗎?”
“你能承受住長官的雷霆之火嗎?”
陳少修一字一句,字字珠璣。
趙子魚慌了。
額頭上的冷汗越來越多。
上下兩排的牙齒忍不住相互碰撞。
一時間。
莫名地傳來一陣陣頭暈目眩感。
此時此刻。
甚至……
連最起碼的喘息……
都有些疲累。
不過很快,趙子魚就反應過來了,眉毛不由得跟著挑了挑。
“陳先生,說出你的條件。”
“如果你想告訴長官的話,就不會同我說這些了。”
“我知道陳先生素來看不上我們這種人。”
“你是清貴,你當然不知道我們這種做臟活累活的人。”
“你可以站在道德製高點來審判我們。”
“我們認可,非常認可。”
“因為本質上,我們確實都做了錯誤的選擇。”
“但……”
“究其原因呢?”
“我們就想做這些臟活嗎?”
“就像這個世界上永遠不缺少掏糞工一樣。”
“事情總是需要有人去做的。”
“有些人做著體麵的事,有些人做著肮臟的事。”
“但是到最後……”
“那些享有了絕對福利做著體麵活的人卻在指責、貶低那些做著肮臟事的人。”
“陳先生。”
“你素來秉持的公平正義,就是這些?”
趙子魚今天趁著良機,將想說的那些東西一口氣全說出來了。
這樣就舒服多了。
“我從來沒有摒棄過我的公平正義。”
“所以。”
“我們是平等的。”
“你拿了二十億,分我十億。”
陳少修突然理直氣壯道。
趙子魚:“???”
玩呢?
這……
太陽從西邊出來了?
真的假的?
合著……
一直都在裝?
之前不貪,不是不貪,而是想貪一次大的?
接下來趙子魚試探了很多次,但是陳少修的態度都很直接,就是要錢。
“陳先生。”
“你…確定沒事吧?”
“你…咕咚…真…真沒什麼大病?”
“陳先生……”
“你不會來試探我的吧?”
“陳先生,你知道的,我這心臟可不大好……”
趙子魚持續試探。
但是最終都沒有個所以然。
“所以……”
“你要錢到底要做什麼?”
“我印象中的陳先生可從來不是一位貪財好色之人。”
“陳先生可不要說你要拿著這錢去找女人?”
“嗬嗬,憑陳先生的才能,崇拜陳先生的女人如同過江之鯽。”
“其中更是不乏貴婦名媛。”
“陳先生隻需招招手,就有大把的美人捧著美金撲過來。”
趙子魚的語氣中現在多了一股酸溜溜的味道。
“趙先生要這麼多錢做什麼?”
“冒著這麼大的風險,值得嗎?”
“還是說,趙先生是想撈最後一筆?”
陳少修突然反問道。
“這……”
趙子魚啞然。
“錢這種東西,誰會嫌多呢。”
“而且。”
“留條後路也是好的。”
趙子魚回答道。
“所以啊。”
“我想給自己留條後路不行嗎?”
“十億……”
“這筆錢今後我無論是去外國當個富家翁,又或者做其他的什麼,總之日子不會差就是了。”
“而且打仗打到最後,不就是錢嗎?”
陳少修抬起頭,一字一頓。
“陳先生。”
“你…你不會是想自己掏腰包給軍隊發軍餉吧?”
“你…你到底要乾什麼!”
“陳先生!”
“你可不能亂來。”
“無論如何,長官對我們還是有恩情的。”
“長官的恩情還不完。”
“將來為了自保,悄然離開就是了。”
“可若是誰膽敢對長官不利的話,那也休怪我翻臉無情!”
冷喝聲傳來,趙子魚一臉認真道。
“趙先生的臆想能力還是一如既往地強。”
“我說了,隻是給自己留一條後路。”
“就像我不會持續追問趙先生的後路一樣,趙先生也不該過度追問我的後路吧?”
“有些事,我們之間,有些默契就好。”
“畢竟我們現在的關係隻是分贓者不是嗎?”
“趙先生是處置明家的經手人,趙先生也不希望趙家成為第二個明家,我自然也不希望陳家成為第二個趙家。”
“趙先生,做人嘛,總是要有一些同理心的。”
“狡兔死,走狗烹的事情,從不稀缺。”
“中道崩殂的事情更是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