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主城垮了。
那接下來的很多事情可就一塌糊塗了。
風險還在急速攀升。
自己也該找好下一步了。
長官那方麵要是垮了……
那接下來誰能將大旗給頂起來?
誰可以?誰能做到?
普天之下,人倒是不少,能者亦然。
但是能夠撐起這一片天的人,又有幾位呢?
長官可不是什麼人都能做的。
沒點能力和底蘊,就算是坐上了,其實本質上也是沐猴而冠。
“下一任……”
“也是時候該再找個靠山了。”
“充城之戰,我未曾死守。”
“此事恐怕是瞞不住的。”
事關主城的安危,現在那位長官恐怕早就將我當成是肉中釘眼中刺了。”
“現如今……”
“也回不去了。”
“因此。”
“若是這位長官渡過此劫的話。”
“於我而言可沒有任何好處。”
“到時候等他抽出手來,恐怕就要真的對我下手了。”
“這可要不得……”
“到時候,我恐怕就真的隻能上山當土匪了。”
“算了。”
“現如今想這些也沒用。”
“也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但願吧……”
108旅旅長呂文瑞此刻心思很複雜。
說到底。
都是利益動人心。
自始至終。
其實說白了。
就那麼回事。
鬼子衝過充城後,沒有停歇絲毫,直接朝著主城方向急速行軍。
……
與此同時。
安城。
“師座。”
“李雲龍讓您進城商討要事,這其中肯定有詐。”
“師座。”
“要不然還是我去吧。”
“您可不能有事。”
73師副師長彭力一臉警惕道。
此刻他手中還握著來自於李雲龍的邀請函。
說是讓73師師長孫羅進城一敘,談論一下59軍和95軍的處置問題。
“人家既然開誠布公地發了請帖,就不會隨便搞什麼小動作。”
“新一師若是就這點度量的話,也無法發展至今。”
“我隻是在想。”
“他們究竟要同我談些什麼?”
“捫心自問,我們之間又有什麼可值得去談論的?”
“反正很多事情也不是我一個小小的師長來決定的。”
孫羅皺著眉頭,現在越發地有些看不懂了。
非但看不懂,而且覺得這其中…藏著諸多貓膩。
莫名地感到一種圓滑感。
非常奇妙。
“師座。”
“還能是什麼事?”
“本來新一師看我們就不爽。”
“長官還送了把柄給新一師。”
“兩個軍幾萬部隊一股腦被新一師給繳了械。”
“這些可都是長官的嫡係部隊。”
“說白了。”
“長官肯定是舍不得這兩個軍的。”
“畢竟這兩個軍的部隊建起來可是要耗費很大代價的。”
“眼下更是多事誌氣,平白無故沒了兩個軍,任憑誰,心裡麵也過不去。”
“至於新一師那邊……”
“其實就更簡單了。”
“他們肯定也是看到這裡麵的諸多機會。”
“想著趁機敲詐咱們主城一筆。”
“所以……”
“說白了,讓師座您去,就是讓您接受他們的訛詐的。”
“不過……”
“師座您剛才也說了。”
“很多事情其實根本就不是您能夠做主的。”
“所以…我其實就更不理解了。”
“在這種情況下,讓您去做什麼?”
“難不成隻是單純地讓您當個穿繩通過?往上麵遞個話?”
“師座。”
“要我說。”
“這趟渾水咱們能不蹚就不蹚了吧。”
“省得到時候吃不到狐狸,還惹了一身騷氣。”
副師長彭力還是比較清醒的。
這種時候,可千萬不能過於懈怠。
穩住心態,方得始終。
“不蹚?”
“這是咱們想不蹚就不蹚的嗎?”
“彭力。”
“身在局中,我們若是什麼都不做。”
“長官不高興,59軍和95軍的那兩位也會將我們視作為心腹大敵的。”
“且去看看,到底是什麼事吧。”
“彭力,你守在營地。”
“警惕些。”
“情況部隊就帶部隊暫時撤離。”
“我先去安城看看。”
73師師長孫羅說完,隨即徑直朝著安城奔去。
半小時後。
安城大廳。
主賓依次而坐。
73師師長坐在左手邊第一位,目光看向右手邊的那兩個熟悉的麵孔,此刻的嘴角略顯得有些抽搐。
“多謝李副師長賜宴!”
“此等美酒,在下之前可從未喝過。”
“簡直就是瓊漿玉液啊!”
“今天有幸品嘗一番,實乃三生有幸!”
“李副師長對我等實在是稱得上是款待熱情!”
“在下不勝95軍軍長感激!”
59軍軍長裴運直接來了一波彩虹屁,臉上的笑容時刻掛著,眼睛都快要眯成一條縫了。
“是啊是啊!”
“李副師長慷慨大方,是我等楷模!”
“做人能做到李副師長這個地步,足矣!”
“怪不得李副師長能夠在新一師掌握大權!實在是方司令麾下的第一人!將來前途不可限量!”
“此生能夠同李副師長同席共飲,此生無憾!”
95軍軍長羅炫明抬起頭,眼眸中精芒四射。
此刻麵色紅潤,顯得興奮至極。
隨即。
羅炫明和裴運兩個相互配合,對著李雲龍就是一通誇。
什麼好聽說什麼。
什麼諂媚說什麼。
一旁的73師師長孫羅驚呆了。
之前怎麼沒發現這兩個家夥這麼無恥呢?
這些話究竟是怎麼說出口的?
啊?
臉呢?
還要不要了?
好歹也都是個將軍……
也都帶著幾萬兵。
這個酒……
好酒?
這麼辣嗓子……
“怎麼?”
“你們喜歡這酒?”
“娘的。”
“還算有點眼光。”
“這地瓜燒勞資現在可不怎麼喝。”
“以前勞資就好喝這一口。”
“不是喜歡這味道,是窮啊!”
“正兒八經的糧食,誰他娘的舍得用來釀酒?”
“當年也就是丁偉這小子弄了點糧食去釀酒,差點被給一擼到底。”
“老丁?”
“是有這麼回事吧?”
李雲龍的碎嘴子開始爆發。
有什麼就能跟著說些什麼。
反正不會冷場。
說得嘴唇子叭叭叭的。
反正現在是他的主場。
宴會上。
充滿了快活的氣息。
都像是多年相交的好友一樣在推杯換盞。
絲毫沒有所謂的敵對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