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烈的羞恥感席卷而至。
這件事就是他的禁忌!
這麼多年了,他都不讓人提及。
以往。
也無人敢提及那段往事。
現在好了,都敢如此反駁他了!
簡直混賬!大膽!
這個陳少峰!
賊心不死!賊心不死!
屬實該死!屬實該死!
死!
怨憤感湧上心頭。
一時間。
眼眸中透著凶芒!
老者的目光瞥向陳少修,當即冷笑一聲。
“我道是誰!”
“原先是大名鼎鼎的陳少修陳先生!”
“怎麼?”
“你是親自跑來看我的笑話的?”
“還是來取我性命的?”
老者的語氣很不好。
雖然說是奔波了一整夜,此刻卻仍舊是一副精神滿滿的樣子。
說話間。
臉上的譏諷之色溢於言表。
橫眸過來,滿臉冷色接連不斷彰顯而出。
“取你性命?”
“長官。”
“這話……”
“就過了吧?”
“你我之間,終究也隻是理念不同罷了。”
“道不同不相為謀。”
“以後不往來就是了。”
“但是也沒必要相互攻訐。”
“長官。”
“你是打算在城內休養幾天回主城,還是現在就回主城,到時候在車內休息?”
“或者,調一架專機來送你回去?”
陳少修詢問道。
“不…不要專機。”
“什麼專機不專機的……”
“不要……不需要!”
“呼…呼…呼……”
“就坐汽車回去就行…就行。”
老者一想到飛機,倏然眉頭一緊,那些不好的記憶再度湧上心頭。
“墨子聰呢?”
“將他抓起來了嗎?”
“殺!”
“斃了他!”
老者麵色凶狠道。
“長官。”
“我在這裡。”
“此事…都是我妻弟一人所為。”
“屬下也是受害者。”
“我已經將我的妻弟殺了。”
“為您報仇。”
“還希望您…恕罪!”
墨子聰低眉順眼道。
緊跟著。
趙子魚和陳少修也在一旁跟著求情。
老者的眉頭自始至終都不曾鬆開。
直到。
陳少修來了一句。
“墨司令在成城駐守了這麼多年。”
“屬實不容易。”
“現如今成城的數萬精兵都是墨司令一手訓練出來的。”
“若是無墨司令,斷無成城的安寧之日。”
陳少修這麼一說,老者就瞬間秒懂了。
這……
幾乎就相當於是明示就是了。
節奏和節拍都打得極好。
此時此刻。
此情此景。
安穩得很。
“哼!”
“若非少修和子魚為你求情,此事我是斷然不可能原諒你的。”
“不過好在一切事情還沒有造成什麼嚴重的後果。”
“而且……”
“既然你也知錯就改……”
“那此事……”
“就這樣吧。”
“先送我回去吧。”
“今後。”
“此事就不要再談了。”
“這裡發生的所有事情。”
“從現在開始。”
“也不允許討論了。”
“墨子聰……”
“我的意思。”
“你應該清楚吧?”
“我從未來過成城。”
老者突然加了一句。
這話一出。
頓時……
各自秒懂。
各自默默點頭。
一時間,各自臉上的表情都顯得很複雜……
都到這個時候了。
這位長官還不忘了保一下自己的顏麵。
還真是……
心思深沉得很。
“是!”
“是!”
“明白…屬下明白!”
“您從未來過成城。”
“屬下也從未見過您。”
“從未……”
墨子聰連忙點頭道。
這麼點小要求,自然要儘量滿足才是。
現在最重要的就是要將這尊大佛給趕緊送走。
這尊大佛待在這裡實在是過於恐怖了。
將老者送出成城後,墨子聰第一時間就回來了。
他怕自己不回去,之後就回不去了。
“我離開主城之後。”
“都發生了些什麼?”
“我當初來成城。”
“隻是想來成城督查軍事,想親自對墨子聰下令,讓墨子聰帶兵去馳援主城。”
“沒想到這個墨子聰如此混賬!”
“發生了這麼一檔子事!”
老者冷哼一聲,突然在一旁說了幾句不太能讓人聽得懂的話。
雖然聽不懂。
但……
不明覺厲就是了。
此時此刻。
誰尷尬,誰知道。
趙子魚和陳少修眼觀鼻,鼻觀心,當即裝作一副什麼都不懂的樣子。
這個時候真要是什麼都懂了,就真出大事了。
“長官。”
“您離開主城後。”
“鬼子步步緊逼,屬下率領軍民死戰到底。”
“同時,還組建了數支青年軍。”
“同鬼子血戰到最後一刻。”
“但即使如此。”
“由於兵力過於懸殊,還是不敵鬼子。”
“眼看著主城的守軍全都要殺身成仁的時候。”
“駐紮於安城的新一師部隊突然來主城馳援。”
“隨即以最凶猛的火力將鬼子給驅逐走了。”
“我等…才得以解困。”
“鬼子離開之後,新一師也就離開了。”
“之後48軍的管虎見主城虛弱,甚至打著來找您的借口想要帶兵闖入主城。”
“幸好關鍵時刻陳先生帶著大軍回了主城,才穩定了大局。”
“否則現在主城是什麼樣子還猶未可知呢!”
“長官!”
“這一次您受困於成城,也是陳先生提議帶兵去成城解救您的!”
“長官。”
“陳先生,居功甚偉啊!”
趙子魚在一旁不定地說道著陳少修的功勞。
說話間,頻頻點頭。
此刻自然是為了能夠緩和老者同陳少修之間的關係。
老者皺眉。
顯得有些膈應。
一碼歸一碼。
“你回主城。”
“隻要不掌兵權,位置隨你挑。”
老者突然道。
此刻也沒帶上名稱。
但是都知道這話是對著陳少修說的。
“長官。”
“人各有誌。”
“還是不要強求了。”
“這麼多年。”
“風風雨雨都過來了。”
“我也想通了看清了。”
“等將你送回主城,我也該走了。”
“這三十萬部隊。”
“我也要一並帶走。”
“但是名義上。”
“我不會打出反抗您的旗號。”
“我帶走這些士兵,也不是為了去投靠。”
“我隻是想拉一支部隊去打鬼子,堂堂正正地去打鬼子。”
“希望您。”
“能夠滿足我這個心願。”
“我的部隊所殺的所有鬼子、所獲得的一切榮譽,都可以加上主城的前綴。”
陳少修開出了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