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醉的皇帝難得有些孩子氣。
楊金喜一個手勢,侍從們往後退了老遠。
“臣妾沒有,陛下不要冤枉我”
皇後有些無奈,想抽回手,發現皇帝的手跟鐵鉗似的,根本抽不開。
“那朕陪萱兒散步。”
皇帝牽著皇後往前走。
“陛下,您喝醉了,要不先回去?”
皇後不想帶著酒鬼遊蕩。
她也沒注意皇帝到底喝了多少。
記的皇帝的酒量不差啊。
怎麼還醉了呢
幸好明日不用上朝,不然有他受的。
“朕不回去,你是不是想把朕丟到宮裡自己一個人出去。”
醉鬼繼續發言。
“臣妾沒有,陛下醉了,我先陪您回去醒酒吧”
皇後無奈。
“朕沒喝醉,區區幾杯酒,朕才不會醉。”
皇帝拒絕承認。
“是是是,是臣妾醉了,想先回去”
皇後道。
“胡說,你是孕婦誰敢讓你喝酒,楊金喜,怎麼回事,安排膳食的人不知道皇後有孕嗎。”
皇帝條理清晰,還知道找人出氣。
“哎,陛下,奴才在呢,這……”
楊金喜苦臉。
“陛下聽錯了,是臣妾吃飽有些累了,想先回去,並沒有喝酒。”
說著皇後揮揮手讓楊金喜退下。
楊金喜忙不迭往後撤。
這個時候,千萬彆往上湊。
要命。
“哦,萱兒累了,那要趕快回去,不能累著。”
“朕抱你回去吧”
皇帝說著就要上手。
“陛下,我想走回去,坐一天了,不舒服。”
皇後摁住他。
“不舒服,這鎮國公怎麼辦的事,跟朕打包票說馬車不會累,怎麼一日就受不住,這混蛋玩意,果然是在偷懶,楊金喜把……”
皇帝正要喊人,皇後眼疾手快捂住他的嘴。
“陛下,馬車很舒服,是臣妾剛才宴會待的有些久,不習慣。”
皇後簡直想把皇帝的嘴堵上。
“唔,那接下來就不要辦宴會了,楊金喜吩咐……”
皇帝一令一動。
楊金喜小心臟七上八下。
皇後:……
再次手動閉麥。
“陛下不鬨了行不行。”
這會兒她要是還沒發現就奇怪了。
陛下這是在沒事找事。
“你竟然說朕鬨,明明是你在鬨!”
皇帝倒打一耙。
說著指責的話,手卻始終不肯鬆,一直握著皇後的手。
“是是是,是臣妾在鬨,咱們回去好不好。”
皇後妥協。
“那你說,你到底在鬨什麼。”
皇帝不依不饒。
“你現在根本就不在意我,也不關心我。”
皇帝繼續指責。
“萱兒,你變了。”
“你已經好久沒叫過朕的名字了。”
“你也不在意我去哪。”
“你心裡沒有我,一點都沒有。”
“哼。”
皇後最開始聽著有些不知所措和心虛,但最後“哼”字一出,她差點笑出聲。
這明明是儀兒經常用的招數。
皇帝經曆的多了,竟然活學活用起來。
“你還笑。”
皇帝這會兒真有些醉,本能判斷脫口而出。
“臣……我沒有,夫君看錯了,我在反思自己。”
自稱因為皇帝帶著控訴的視線而更改,皇後決定不跟醉鬼一般見識。
“那你知道錯了嗎”
皇帝問。
皇後:……
錯個屁,不想伺候了。
來個人把他帶走。
立刻馬上
孕婦也是有脾氣的。
“陛下到底回不回,不回我就先走了。”
皇後覺得自己真是蠢,跟個醉鬼在這糾結什麼。
“……回”
看到皇後冷臉,皇帝在繼續鬨事和息事寧人間選擇後者。
就這樣,帝後攜手回了住處。
楊金喜等後麵跟著的人也都鬆了口氣。
陛下的變化好嚇人,他們承受不來。
回去後,夫妻倆都沒在糾結這事。
有些事,根本算不清。
皇後本來有些心虛,後來想想這人那些年的做法。
覺得自己心虛個屁。
真是閒的。
盧靜姝不知道女兒和皇帝女婿鬨了這一出。
她在欣賞另一出好戲。
月黑風高夜,癡情人手牽手,無語凝噎。
她不是故意偷看的,實在是她今日也喝了幾杯,有些醉,就想著出來散散酒氣。
沒想到啊,壞人家好事了。
這看著像是侍衛和宮女啊。
這倆組合,能在一起嗎?
按理說,宮女未出宮前,都算是皇帝的女人。
……
盧靜姝扶著蘭馨的手,站在假山後麵,聽著那對兒小鴛鴦互訴衷情。
“表哥,你不該來見我的”
“表妹,你最近還好嗎?”
-盧靜姝眼睛放光。
還是表兄妹呢。
這侍衛不知是何來頭。
若是將來立功,未嘗沒有在一起的機會。
“就那樣吧,你知道我的,我隻求能活下來。”
“表妹,都怪我無能,當時我若是再堅持一些,你我又如何會成為今日這般。”
“表哥,此話不必再提,今日一見,我已經沒有遺憾,以後,就忘了我吧”
女子語帶哭腔。
小鴛鴦對望著,依依惜彆。
盧靜姝在旁邊看著,搖搖頭。
哎,問世間情為何物。
直叫人生死相許。
情愛一事,造就多少癡男怨女。
“表妹”
男子同樣依依不舍。
等兩人訴完情,徹底分離,盧靜姝才從假山後走出來。
“老夫人,這,要不要查一查?”
蘭馨也全程看著,有些擔心會出什麼事。
“與咱們無關,暫時不必理會。”
盧靜姝覺得這裡人這麼多,有些小故事發生很正常。
隻要不涉及到她身邊的人,她何必去摻和。
“你去見他了?你可真大膽”
某個院子中,女子剛把身上的宮女服飾換下,外麵就有人直接推門進來。
“樓姐姐,你來了。”
女子慘白一張臉,強顏歡笑。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若是被人發現,你是想拖著全族一起去死嗎?”
樓選侍簡直要氣瘋了,要是可以她真想狠狠給這人兩巴掌,讓她清醒清醒。
“我知道,這是最後一次了,我保證,好姐姐,求你。”
女子直接跪下來,淚眼婆娑看著樓選侍。
她抬頭那刻,屋內一切都淪為陪襯。
一張心形芙蓉麵,唇似花瓣般紅豔,眼睛明亮如星辰,隻一眼就能讓人淪陷。
這副容貌,比應貴人分毫不差。
“你對著我哭有什麼用,有本事你對著陛下哭啊。真是白瞎了這張臉。”
樓選侍真是。
哀其不幸,怒其不爭。
若她有這等容貌,哪會讓自己陷入如此境地。
“嗬嗬,這張臉”
跪在地上的女子,用手撫摸自己的臉。
語氣哀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