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輕歎一聲，目光深邃地望著楚玄，緩緩道：“針對你的，乃是天道。”
“是天道？”
楚玄麵露疑惑之色，道：“前輩適才所言，對方無法代表天道，現在怎麼又變成了天道？”
老者似乎看出了楚玄的心思，思索了片刻之後，淡淡說道：
“這件事，牽扯到了上古時期的隱秘，現在告訴你並非好事，你確定要知道嗎？”
老者看向楚玄，淡淡問道。
楚玄神色微變，微微思索了一會說道：“我要知道，還請前輩解惑！”
沒辦法，以他的性格，如果不知道是誰在針對自己，很可能會成為他的心魔。
“既如此，那我就告訴你，希望你能承受！”
老者想了一下，便娓娓道來說道：“上古時期的天道，因為某些原因已經崩碎，隻有一部分意誌保留了下來，一直維持到了現在！”
聽到這裡，楚玄臉色驟變，上古時期的天道真的崩碎了？
他之前聽拓跋武說過，上古天道崩潰，導致世界崩塌，大帝消失！
他一直半信半疑，因為這隻是傳說而已，並沒有什麼考究的證據。
可眼前老者，是真正的活化石，他都說天道崩潰，那一定是真的。
他有些不明白，至高無上的天道，怎麼會崩碎呢。
忽然他想到了什麼，急忙問道：“前輩的意思是說，針對我的，是天道保留的這部分意誌？”
“不錯！”
“可他為什麼針對我呢？”
楚玄有些鬱悶，他自問，並沒有做過，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啊！
天道可是秩序的化身，秉持公正，無私的秩序法則，甚至都沒有感情，怎麼會無緣無故地針對自己呢？
他怎麼都想不通！
“那是因為你搶了它的東西！”
“什麼？”
楚玄瞪大了眼睛，滿心狐疑，他搶了天道的東西，他怎麼不知道？
“你吸收的那些上古能量，就是他內定的！”
老者蒼老的聲音，淡淡說道。
“那些上古能量？”
楚玄有些詫異，他在突破六星半神之時，確實吸收了許多未知能量，原來那些都是上古能量。
可就算是上古能量，與上古天道殘存的意誌有什麼關係。
他從來沒有聽說過，天地間的能量是有主之物。
而且天道不是無情麼，是公平公正的化身，他為了一己私欲，針對自己，豈不是犯了規矩。
“天道並不是無情的！”
似乎是看穿了楚玄的心思，老者繼續說道：“世間萬物，沒有真正的無情，也沒有真正的有情，天道掌管世間秩序，他的有情一麵被無情的公正秩序所壓製，所以他才表現得無情！”
老者繼續說道：“但是上古天道崩潰，天道意誌也幾乎消失，隻有極小一部分碎片僥幸保存了下來。
而這部分天道碎片意誌不全，雖然他以上古天道自稱，但實際上，他還不足以代替上古天道。
再加之，壓製天道的秩序鎖鏈，亦隨天道一同破碎，再無力束縛那殘缺不全的天道碎片。
曆經無數歲月，那片天道碎片生出了人性的貪嗔癡，摒棄了天道應有的公正無私。我將其稱為偽天道。”
老者歎了口氣：“偽天道長久盤踞於無儘星海，汲取無儘星海中的殘留的上古能量以圖精進，妄圖重掌上古天道之力，卻被你無意間攪亂了全盤計劃。你說，他應不應該針對你？”
“原來如此！”
楚玄恍然大悟，原來是自己無意間，壞了對方的好事，難怪對方像對待殺父仇人一樣，對待他！
可他也不是故意的啊！
還有自己破壞了對方的計劃，也許還是一件好事。
如果有了人性的天道，掌控了天道的所有力量，那對眾生來說，絕對不是什麼好事。
不對，這裡麵有貓膩！
楚玄猛然看向老者，讓偽天道掌控力量，對誰最有威脅，不用想，恐怕就是眼前這位了，還有他的巡海艦隊。
因為上古天道，除了無儘星海這片特殊的禁地外，根本沒有它的容身之地。
現在的天道，根本不會容忍上古天道在其眼皮底下興風作浪。
所以偽天道絕不敢輕易踏出無儘星海半步。
那這樣一來，偽天道與巡海侯之間就形成了競爭關係，畢竟無儘星海裡的資源就那麼多。
這麼多年，他們估計，都想弄死對方。
隻是沒有一個合適的契機而已，而自己的出現，卻給了巡海侯機會。
也就是說，他被這位算計了！
果然，這些大佬，沒有一個是省油的燈。
“你現在還有什麼問題嗎？”
蒼老的聲音淡淡問道。
“沒有了！”
楚玄躬身說道，此時的他，明白了一切，隻覺得後背發涼。
還有，偽天道在最後說的那句話，是什麼意思？
這位大帥最終的計劃是什麼？
楚玄陷入沉思。
“那就好！”老者繼續說道：“希望我給你說的這些，不會影響你的道心！”
楚玄沒有說話。
他的道心堅如磐石，不可能被人一兩句話就影響到。
“好了，你該離開了，一切等你從龍域回來再說！”
說著，老者一揮手，楚玄隻覺得渾身被一道柔和的光芒包裹，意識一瞬間陷入了模糊。
等他再次睜開眼睛時，他竟然依舊站在艦船的頂部，仿佛絲毫沒有移動過。
“楚大人，恭喜你，度劫成功！”
“恭喜恭喜，能在這種天劫之下，成功度劫，你恐怕是第一人了。”
魏無畏等人急忙上前恭賀。
楚玄卻站在原地，一臉茫然，方才，他明明感覺過了好長時間。
可是以眼前的情形看，似乎隻是過去了一瞬間。
而周遭之人，對他的異樣，竟渾然不覺。
而且他有些不確定，剛才，對方牽引走的是他的意識，還是自己的身體？
或者說，剛才自己隻是做了一個夢！
這是什麼手段？簡直可怕！
“楚玄，你怎麼了？”
看到楚玄發呆，魏無畏關切問道，現在的楚玄，可是他的心頭肉，絕對不允許出半點事情。
“沒什麼，我隻是略感疲憊罷了。”
說著，楚玄目光掃視眾人：“謝謝各位的幫助，我楚玄欠各位一個人情，日後必有重謝！”
說完，楚玄一步跨出，便消失不見了。
隻留下眾人，麵麵相覷。
最後，眾人將目光投向了柳飛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