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邃的太空,如同陰暗的巢都底層。
每時每刻都爆發著黑暗與死亡危機。
在宇宙之中,最好的選擇,便是身披黑暗,壓低自己的聲音,縮在不被人窺視的陰暗角落。
因為一點點的微光,便可以招至來,這片宇宙中最嗜血的蠅蟲。
航道之上,幾艘殘碎的海軍戰艦,飄蕩在深空宇宙之中,戰艦殘骸上,古老的機魂早已熄滅,太空中飄蕩的屍體,也早已經腐化如石頭一般,寫滿了宇宙的史詩。
它們身上的殘存曆史,可能已經超過了萬年之久。
就如同荷魯斯叛變的那個大叛亂時代,這裡是忠誠和反叛的戰場,也是帝國未曾記錄過的戰場,他們的犧牲,就如同草芥一般,他們的付出,就如同從未付出過一樣。
而在這裡,也與萬年前一樣。
發生著新的戰爭。
新的戰艦殘骸,混雜在萬年前的宇宙中,飄蕩,安靜,無聲,新的屍骸,也流儘著鮮血,冰封的殘渣,連成一條線,而憤怒的麵孔上帶著咆哮、不甘、憤怒。
越是靠近戰場,廢墟越多。
由稀疏,到隨處可見。
甚至,開始飄蕩來更加新鮮的血液,以及還在咆哮的屍體。
裸露著星艦碎片的甲板上,還有正在廝殺的戰士,他們無法發出震懾敵人的聲音,但他們手中的鏈鋸劍和熱熔槍,卻在太空中,閃爍著忠誠的光芒。
轟!
一道光矛打擊。
瞬間將正在作戰的戰士,全部蒸發在炙熱的光矛之中。
遠處的宏炮,撕裂著戰艦,爆炸的能量潮汐,橫推戰場中央,將碎屑和戰士不斷的推開。
而靠近這裡的,凡伊諾行星上,戰場幾乎快要落下帷幕。
就如同這顆行星上,即將落下的殘陽。
一道可怕的身影,卻行走在這顆恐怖的行星上,仿佛國王巡視著他的領地。
他的身體巨大,他的身高如同一座小型的建築,他的肌肉虯結,充滿毀滅性的力量。
他的身體被混沌能量扭曲,呈現出惡魔的特征,他的皮膚變得暗紅深沉,如同被血液徹底的浸透。
他的頭部,長出巨大而彎曲的角,他的背部長出類似蝙蝠的惡魔翅膀。
他的麵目更加扭曲,他的眼睛像是燃燒著血紅色的光芒,他的表情,永遠充滿狂暴和憤怒,仇恨。
他身上背負著沉重的枷鎖,他的盔甲和血肉融合,他的雙手握著兩把巨大的惡魔戰斧,沾滿了碎肉,塗滿了鮮血。
他的身體四周,永遠縈繞著血紅色的霧氣和火焰,他每走一步,都會在地麵上留下一道燃燒的火焰。
他站在那裡。
一動不動。
對麵的奴隸主,便要瑟瑟發抖。
他隻是喘息。
沒有說話。
對麵的反抗者,便開始跪地磕頭。
強大的壓迫感,令他們屈服。
然而死亡的戰士,並不會因為他們的恐懼而停下腳步。
他們的耳邊不斷的傳來血神的狂嘯。
他們仿佛看見了死亡之主的身影,在用仇恨的眼睛,盯著他們,而在在他的身後,被堆成山的屍體,幾乎如同鑄造的景觀,碾碎著他們最後一根神經。
被混沌撕裂開的防禦陣地。
就如同狼群闖入了羊圈。
無數的陣地,全被撕開,四處開花。
圖拉真的雙眼布滿了血絲。
熬了無數個日夜,經曆了無數個緊繃的神經。
終於,還是扛不住了。
“這裡守不住了,我們恐怕要暫時的放棄這個世界,然後撤離到奧特拉瑪的外圍防線。”
“該死的休倫,正是他的叛變,讓我們抽調了大量的戰士,再加上泰倫蟲族的騷擾,以及達摩克裡斯之灣的異形崛起,牽製了我們大量的精力,如果我們有一個能夠我們抽出手的世界,哪怕隻是一個騎士家族也好.”
“騎士家族可對付不了它,也許我們需要基因之父。”
“.不要考慮那麼多了,現在說這些,沒有任何意義,我們隻能先將這裡的事情彙報給戰團長了,這不是我們能對付的家夥,畢竟,這家夥以前可是原體。”
“升魔者.屠夫之手安格隆.”
“這裡的亞空間和現實宇宙的屏障,居然被削弱了那麼多,而我們完全沒有發現,他們是想在這裡創造第三個恐懼之眼嗎?”
第一個恐懼之眼,自然是最大的恐懼之眼,混沌戰帥阿巴頓幾乎每次發出的大遠征,以及惡魔進入現實宇宙中,都是通過的這裡。
而第二個,則是在極限星域中心的大漩渦附近,也是星辰之爪叛變,黑心休倫逃去的地方,雖然不是恐懼之眼,但其危險程度僅次恐懼之眼。
而安格隆的出現,在現實宇宙中,即使在帝國之中,也是絕對的大事。
而一般的地方,也不足以召喚亞空間這等大魔。
隻有現實壁壘被削弱到了極致,才會有這樣的亞空間惡魔被召喚出來。
之前的安格隆差點被現實宇宙中的吞世者所召喚,就令帝國都為之震動。
每一個原體,哪怕是叛變的原體出現。
對帝國來說,都是影響極其深遠的事情。
圖拉真到現在,還是有些不願相信在他們奧特拉瑪,會出現現實宇宙和亞空間如此薄的壁壘,當初,他在卡爾加的命令下,攻下了一顆瘟疫星球的混沌信標,但是那顆星球已經被徹底的腐化了,他們沒有申請到滅絕令,隻是摧毀了和混沌儀式有關的東西之後,就離開了。
那顆星球也得以保存。
他們以為沒有關係,畢竟隻是一顆被腐化的邊境星球,和帝國中心,以及重要要塞,騎士世界,鑄造世界,被汙染而言,完全是不值得一提的事情,甚至是卡爾加戰團長,都沒有在意這件事情會造成什麼影響。
直到他們在返航的路上又遇到了新的混沌信標。
他們同時遇到了正在解決新的混沌信標的伽馬世界的戰艦。
隻是圖拉真還沒有來得及和伽馬世界的那些士兵有過太多交流,隻是在通信的人群中,匆匆掃了一眼,自己好像看到了他們中的卡托·西卡留斯連長的身影。
隨後,他們便遇到了來自混沌的恐怖襲擊。
他們和對方,被混沌的勢力追擊而分開,圖拉真返回了他們的陣營,而對方則是被迫降落在那顆混沌信標的星球之上。
希望他們一切順利,畢竟同為阿斯塔特士兵。
奧特拉瑪的極限戰士,嚴格遵循著阿斯塔特聖典,對於敵人,異形,他們態度非常堅決,對於同類,他們則擁有等同火蜥蜴般的仁慈和善意。
尤其是在知道對方上麵還載著一船正在贖罪的慟哭者戰團。
一般的情況下,就算是極限戰士,也不願意和慟哭者戰團打交道,也不願意和聖血天使打交道,估計也就是隻有帝國的火蜥蜴,才會和慟哭者們聊兩句。
“雷鷹戰艇已經降落了。”
“撤離.”
麵對著無法戰勝的敵人,也許隻有暫時的撤退,才能籌劃著重新奪回的計劃。
好在,他們失去的東西,並不是很多,這片貧瘠的世界,沒有任何的鑄造工業,也沒有任何的戰略價值,他們的敵人即使搶占了,也隻是拿到一個完全無法防守的世界。
先讓你們狂歡吧。
你們現在的興奮,隻會讓你們迎來來自帝皇更多的憤怒烈焰。
看著敵人正在撤離。
混沌開始了狂歡。
他們用炮火,慶祝自己獲得的勝利,他們用軌道炮,蒸發行星上的空氣,他們用毀滅,對地麵進行狂轟濫炸,他們用褻瀆的儀式,獻祭整顆星球,削弱現實世界的壁壘。
亞空間的混沌奴仆,將信標點亮。
用聚集而來的混沌力量,將這一片現實宇宙和亞空間的壁壘繼續削弱,無視來自奧特拉瑪世界戰艦上無數憤怒的眼神,以及仇恨。
混沌的崇拜者,巫師,混沌術士,用死亡的堆砌,用一顆星球,發起的混沌儀式,將混沌惡魔從亞空間中召喚了出來,這些惡魔則會繼續在現實宇宙中,玩弄著褻瀆的巫術,用靈能的力量,不斷的將壁壘削弱,直到如同恐懼之眼般,那些惡魔可以自由的進出,直到恐懼之眼一般,那些亞空間腐蝕的能量可以隨意的照射,令混沌滋生,令惡魔生長,令現實與混沌不再有界限
某隻船上。
仿佛聽到了來自某個世界的詭異聲音。
他們的眉頭皺起。
似乎記憶起了什麼東西。
尤其是亞空間壁壘被削弱,他們的記憶,也開始變得更加的清晰,更加的真實,就好像似乎似曾相識,在某個地方所見到過。
“奴色瑞亞,好像在哪裡聽說過。”
歐伊諾茅斯的靈魂之中,摻雜著其它克隆體的記憶,他的記憶在融合之中,會不斷的獲得過去靈魂上的數據,“似乎有一個人,他殺了我,在決鬥中,或者說,並不是他殺了我,而是我放棄了決鬥,我需要終結他的痛苦.”
混亂的記憶,不隻是困擾著他,同時困擾著他旁邊的一位。
“卡恩?”
這也是他熟悉的名字。
他好像聽說過這個家夥,隻是提起這個名字,就令他無比的憤怒。
對方是一個比叛徒,更令人憤怒的家夥。
他似乎做了某種,幾乎導致完全無法挽回的背叛事情。
但是
他可以明確的告訴任何一個人,他絕對沒有見過這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