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失利固然生氣,但兄弟的成功更令人懊惱。
……
今天酒吧的主題是假麵舞會。
哪怕酒吧裡中央空調的冷氣開到最大,依然吹不透在舞池中扭來扭去男男女女那嗆人的荷爾蒙氣息。
黃毛原本還想跟剛來的小兄弟交流一下自己的泡妞心得。
沒成想說著說著一回頭就發現,剛才還跟自己一起齷齪聊天的小兄弟,現在正扶著一個帶著紫色蝴蝶眼罩的美腿少婦往酒吧外走去。
雖然黃毛也覺得紫色很有韻味,但是這麼有韻味的少婦現在被剛剛還在聽自己吹牛批的小兄弟扶著,這就讓黃毛不怎麼爽了。
“我同沒同你講過咱們服務生不可以騷擾酒吧的女客人?”
黃毛一副義正言辭的模樣,語氣略顯激動,表情有些刹不住車的扭曲,導致嘴角的青春快樂豆因為用力扯得他痛的抽搐了一下。
情緒值+1……+1……+1……
何大啟聽見黃毛半生不熟的粵語,瞅著係統的提示,回頭給了個陽光燦爛的微笑,腳步不停,繼續扶著懷裡醉醺醺的美人兒往外走。
“黃毛哥,這是我鄰居家的姐姐,今天可能是遇到煩心事兒了,自己喝悶酒把自己灌成了這德行,畢竟認識一場,她從小看著我光屁股長大的,我不能不管吧?”
何大啟香江話比黃毛流利多了,這也讓黃毛多了幾分顧慮。
黃毛六年前跟著舅舅從內地來香江討生活,一開始還好,後來嫌棄生活太苦,實在是因為奸懶又貪財,所以咬咬牙就進了酒吧賺快錢,混了這麼多年才剛從嘍囉混成酒吧小管事兒。
正常來說手底下服務生不聽話他是該上手段的,可惜現在是02年,哪還有什麼手段。
再說了這何大啟一看就是本地仔,長的濃眉大眼器宇軒昂,誰知道他在本地還有什麼亂七八糟的關係?
所以聽到何大啟的敷衍,黃毛哪怕不願意,也隻悶悶的說了句:“今天你這算曠工啊,我給你記上,扣你兩天工錢。”
“那多不合算啊,不如黃毛哥你幫我簽個到算我今天上了全班,到時候發了工資我把這兩天工資拿來請你搓一頓,豈不是美滋滋?。”何大啟隨口應付了一句,然後揮揮手扶著人出了酒吧。
黃毛撇了撇嘴,不小心又扯到了青春快樂豆,痛的一齜牙,罵罵咧咧小聲嘀咕:“撲街仔,要不是咱們大佬看你長的像個小白臉想讓你當男公關,囑咐我罩著你,你這樣不懂規矩的早就被富婆吊起來抽了。”
……
情緒值+1……+1……
看到又來了係統提示,何大啟沒在意身後的黃毛在背後蛐蛐自己什麼,繼續往外走去。
原先他也不想搭理酒吧這些爛事兒的,可是現在他懷裡摟著的這個少婦他是真的認識,這是他的房東太太周小姐。
聽中介說房東太太以前還是個明星,隻不過前兩年退圈了。
何大啟不是這個世界的人,所以不了解這個世界明星都有誰。
不過他第一次跟這個房東太太見麵的時候,確實是被她那明眸皓齒,風華絕代的美貌驚了一下。
實在是太有辨識度了,導致這位房東太太今天帶著口罩一進酒吧,何大啟就一眼從人群中認出了她。
有些可惜的是第一次見麵跟這次見麵一樣,這位周小姐都有些愁眉不展,那股子深閨怨婦的氣質,勾的何大啟心裡怪癢癢的。
“周小姐!周小姐!你醒醒!你家在哪,我把你送回去。”
懷裡的美人兒眼神有些迷離,最後的意識仍然想把何大啟推開,可惜她現在喝的跟灘泥一樣,彆說推人了,站都站不穩。
“嗯~你讓開,我還要喝,再來一杯波本!”
這軟綿綿的小手招呼在何大啟身上,與其說是推搡不如說是撫摸,何大啟一臉嫌棄的看著她,喝了幾杯啊?就成這德行了?
剛才在樓上何大啟可是看的清清楚楚,自己的這個房東太太隻喝了兩杯雞尾酒,然後就麵色酡紅的坐不直了。
這點酒量在家裡用筷子沾幾滴白酒嗦螺兩口得了,出來買什麼醉啊?
何大啟原本也懶得管,這一看就是來借酒消愁的,上去勸說反而不美。
可惜這位房東太太身條兒太正了,哪怕帶著眼罩看不清臉,光這盤正條順的模子,就已經夠勾人的了。
導致好幾個自覺良好的小痞子過去圍著她打轉轉。
何大啟欠了這位房東太太很大的人情,這種事肯定要上去攔一攔的。
畢竟這位怎麼也算是過了氣的明星,雖然何大啟不知道她是怎麼過氣的。
不過他可不想看到明天的新聞標語是‘過氣女星酒吧買醉,結果被人在後巷撿屍’。
這標題的確夠勁爆,但是估計她本人醒酒了肯定受不了,可彆一時想不開去小日子當人生老師了。
“上酒啊,我還要喝……”
懷裡的美人兒大著舌頭嘟囔了一句,還想把手裡的包給丟在一邊,何大啟眼疾手快接過來,瞅著她這幅熊樣兒不由得撓了撓腦瓜子。
在酒吧門口站久了,路上的行人眼神變得異樣,何大啟知道自己這是被人誤會成撿屍的猥瑣男了,於是語氣煩躁的又問了一句。
“周小姐,你家住哪?要不我送你回家喝?”
房東太太像是有些不舒服,在何大啟懷裡蹭了蹭腦袋,嘴裡含糊不清的說道:“家?不回家,那不是家!不回!”
“不回家你丈夫會擔心你。”跟醉鬼簡直沒法交流,何大啟感覺自己現在的語氣像是在哄孩子。
何大啟的這句話像是打開了開關,房東太太一下子清醒了不少,就跟要發泄一樣,嘰裡咕嚕的就開始訴苦。
“彆提那個人渣!憑什麼他可以這麼光明正大的養狐狸精?憑什麼?全香江的人都在看我笑話,嗚嗚嗚,我乾脆死了算了!我要喝酒,我也要養野男人!你鬆開我!”
哪怕是美人兒,臉上一把鼻涕一把淚的也不會招人稀罕。
一時半會兒肯定是說不清了,何大啟一臉嫌棄把外套脫了披在她頭上,然後扶著就上了出租車。
“師傅,去佐敦西貢街3號公寓樓。”
司機往後看了一眼,囑咐道:“靚仔,你女伴吐車上可是要交清洗費跟誤工費的。”
“知道,快點開,免得她真吐你車上。”何大啟板著臉回了一句。
聽口音不像是外地來的,司機把計價器打開,覺得自己剛才行為好像有點不怎麼友善,於是決定緩和一下氣氛。
“靚仔,今天運氣不錯啊,我看這妞正的很,你這算是撿到了,前兩天我在酒吧門口拉了幾個那是真不挑嘴,什麼貨色都往回領,有次還遇到個豆芽菜扶了個二百來斤的,你說他這小馬拉大車的到底圖個什麼?”
男人之間緩和氣氛,全靠來點小齷齪,當然女人也一樣,隻不過男人之間聊起來不避人,而女人喜歡私下聊。
何大啟瞄了一眼身旁醉醺醺的房東太太,她用怪異的姿勢癱在後座上,還是分不清東西南北的狀態。
這情況肯定沒知覺了,所以聽不到自己跟彆人說什麼。
何大啟整理了一下衣領,咳嗽兩下,一臉毫不在意的模樣,淡淡的說道:“每個人有每個人的愛好,要尊重要理解,比如我,我就喜歡十八的,今天這是沒好貨了,所以挑了個順眼的帶走,平時這樣的我連看都不看一眼。”
這批讓他裝的,簡直圓潤的滾在了司機臉上。
司機通過後視鏡仔細打量了一下何大啟的樣貌,有點不確定何大啟是在說真話還是在吹牛批,畢竟何大啟長得確實濃眉大眼,一看就招姑娘稀罕。
瑪德,自己真賤啊,扯這話題乾什麼,現在好了,人家這批裝的自己都不知道怎麼接話了。
一直到車停在公寓樓前,司機還有點恍恍惚惚的,何大啟隨手甩給他幾張零鈔,就扶著房東太太下了車。
等司機看著何大啟扶著美人兒進了電梯,才有些回過神來。
看了看手裡的零鈔又看了看計價器,直接罵了出來:“撲街!沒錢還裝的跟真的似的,七十塊錢的車錢就給了三十,剛才差點讓你唬住了!”
想跟上去把剩下的車錢討回來,又不知道何大啟具體是多少樓,正在猶豫的時候,車窗被人敲響。
一個交通警站在駕駛室在外麵,提醒道:“你準備在這停多久?我觀察你好一會兒了,車上都沒乘客了還堵在這乾嘛?”
“你去查那些亂停亂放的去啊,過來管計程車乾嘛?一臉衰樣兒,怪不得隻能乾個交通警,食屎去吧!撲街!”司機正好氣不順,一腳油門就竄了出去,把交通警嚇了一跳。
司機通過後視鏡看到交通警的滑稽模樣不由得哈哈大笑,然後他不經意間看到了何大啟放在後座上的一百塊錢。
他怔了怔,沒等回過味來就注意到交通警騎上了摩托車。
“撲街,讓你害慘了!”司機苦笑著罵道。
警燈一開,悠哉悠哉。
電梯裡的何大啟有些疑惑,怎麼這次給的情緒值這麼多,難道是司機沒發現自己跟他開的小玩笑?
他絕對沒想到因為他的一個玩笑,司機已經成了星級市民,這會兒玩起了俠盜飛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