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何大啟來北電送通知書的時候瞄了一眼,就決定這軍訓還是不參加了。
總感覺比伺候周惠敏還累的樣子,尤其是這大熱天的,底下一幫黑狗蛋兒跟著在那站軍姿,這個福還是讓同學們享吧。
從北電出來,何大啟想穿過觀景帶去薊門裡對麵打車,沒成想被人揪住了。
“同學,你是北電的學生吧?現在有沒有經紀公司?”
何大啟沒回話,在那啊了半天比劃了一堆手勢。
唬的對麵這娘娘腔以為他真是個聾啞人,連聲說打擾了,轉身走的那叫一個著急。
何大啟調皮了一下,喜收幾十點情緒值,美滋滋的打了車回了光明樓四合院。
該來的還是要來。
幾天後何大啟就看到了疲憊的周惠敏。
“過來給我捏捏肩,這幾天趕戲趕的天天帶著那破頭套,壓的脖子疼。”
等何大啟慢吞吞的走過來,周惠敏斜躺進他懷裡,閉著眼問道:“你們什麼時候開學?”
“九月初。”
“也好,那時候我就不在四九城了。”
嗯?何大啟眼神一亮。
“你要回香江?”
可能是何大啟語氣中喜悅太明顯了,周惠敏猛的一下睜開眼。
她似笑非笑的起身盯著何大啟也不說話,看的何大啟格外的不自在。
好在劉穎的到來打斷了何大啟的尷尬。
“周小姐,這是香江那邊發來的完整樂譜跟伴奏,您什麼時候有時間回去錄製,我好提前跟公司溝通。”
“在四九城找個錄音室吧,我突然不想回香江錄了。”
劉穎點點頭:“好的,我這就跟公司說。”
何大啟聞言真想抽自己幾個嘴巴子,草包啊,你真是個草包,怎麼就藏不住心事兒。
等劉穎走後,周惠敏笑眯眯的看向何大啟:“大啟,去把門關上,姐姐檢查一下你的演技,我回來的時候買了一套護士裝,今天你表演患者。”
“知道了。”何大啟跟個卡皮巴拉似的,一步一步挪過去,不情不願的把大門從裡麵鎖上。
……
……
扭轉的風旋起花瓣的餘韻。
八月份的尾巴讓四九城路邊的樹無精打采。
何大啟瞅著飛舞在空中的花瓣,再看看路邊焉了吧唧的樹,總覺得跟自己有的一比。
跟何大啟不同,剛剛錄製完專輯的周惠敏心情美美的。
她挽著何大啟的手像個雀躍的精靈,一會兒指著這個讓何大啟買,一會兒又指另一個。
可憐的何大啟一共就掙了仨瓜倆棗沒幾個錢,結果這段時間全被周惠敏謔謔了。
關鍵是她謔謔也就算了,還總是願意戳楞自己兩下,時不時的就犯犯賤。
何大啟不斷的安慰自己,等周惠敏專輯發售自己就有錢了,到時候自己能抽成不少,現在讓周惠敏開心要緊,這窩囊氣先挨著。
可惜他高估了自己的抗壓程度。
周惠敏又賤嗖嗖的輕輕踢了何大啟屁股一腳以後,何大啟猛的停下腳步。
在周惠敏不可置信的眼神中,何大啟還了一腳,然後提溜著大包小包跑的飛快。
周惠敏愣了好一會兒才反映了過來,看著跑在前麵的何大啟,她又氣又笑,一點形象不要了大呼小叫的追著就想過去K他一頓。
倆人就跟剛放學的中學生似的,在大街還有胡同裡追逐打鬨,周惠敏勒著何大啟的脖子掛在他身上,笑得像朵盛開的牡丹花。
“長本事了你,還敢還手!”周惠敏把臉貼在何大啟耳後,氣喘籲籲的說道。
何大啟也不還嘴,跑了這一會兒他也有點喘,就這麼背著周惠敏慢慢走在胡同裡。
快樂的時間總是短暫的。
哪怕周惠敏再不舍,也到了專輯發售的時候。
偏偏何大啟也開始正式上課了,一想到何大啟身邊就要圍著一群青春靚麗的女同學,周惠敏總覺得心情格外煩躁。
又忙完一場簽名會,累的有些憔悴的周惠敏一上車就給何大啟撥過去了電話。
“乾嘛呢?”
“課間休息,我在看他們打籃球。”
“你現在能聽懂文學係的課了麼?”
“聽不懂,我叔得那個鐵子說聽不懂也沒事,到時候照樣有辦法給我發文憑,他推薦我去多蹭蹭表演班的課。”何大啟無奈的說道。
“要不你退學吧,我現在專輯賣爆了,不需要你賺錢,到時候你實在是想演戲,我幫你找劇組,甚至可以直接給你投資幾部。”
周惠敏現在說話特彆有底氣,之前她雖然覺得何大啟寫的歌不錯,但是沒想到居然火爆到可以壓著各個天王打的程度。
公司趁熱打鐵,接下來倆月給她安排了四十多場演唱會,不但香江跟內陸,甚至還有棒子國跟腳盆雞一家兩場,尤其中間還穿插著簽售會。
周惠敏每當想起接下來的行程就覺得眼前一黑,想讓何大啟陪在身邊。
最主要的是想讓何大啟離女同學遠點,兩個月,誰知道會發生什麼,何大啟又是個耳根子軟的,萬一也有女同學給他穿護士裝怎麼辦?
“退學?你聽聽你說的是人話麼?”何大啟撇撇嘴回了這麼一句。
“何大啟!是不是我不在你身邊你皮癢了!”
何大啟把手機拿的離自己耳朵遠一點,估摸著下麵是狂風暴雨,一狠心賤嗖嗖的直接把電池扣下來了。
真好,世界瞬間安靜了。
“大啟,上去試試。”賈奶亮這會兒下了場,看到上麵缺人,於是朝何大啟揮了揮手。
“學長,你們打吧,我不會。”何大啟搖搖頭,轉身離開了籃球場。
賈奶亮還想再招呼,卻被人拉住了胳膊。
回頭發現是同班同學黃聖衣,她眼神亮晶晶的問道:“亮子,你認識那個寸頭學弟?”
“嗯,以前在同一個劇組麵試過。”
“他也是咱表演係的?”黃聖衣眼神更亮了。
“不是,他是文學係的。”
“文學係?這麼說他的學習成績特彆好。”
賈奶亮嘖了一聲,勞資長得也不難看好吧,你這副模樣是擺給誰看?
沒接著理會直勾勾盯著何大啟背影的黃聖衣,賈奶亮灌了幾口水,重新上了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