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大啟發現自己有點掰扯不過薑聞,這逼太能說了。
你說一句他能回十句,甭管你說的對還是不對,他都要反駁一下。
離譜到什麼程度了呢?
何大啟剛說完他不適合演某某某,比如王鐵錘。
薑聞就開始從全方麵解析自己怎麼怎麼適合,從外形到性格,再到劇情人物,說的頭頭是道,那感覺王鐵錘這角色非他莫屬。
何大啟有點摸透了他的套路了,緊跟著沒掰扯幾句,就突然來了句那你最適合的還是王鐵錘。
薑聞說順嘴了,立馬開始反駁,還是說的頭頭是道,舉了一大堆例子來證明他不適合演王鐵錘。
說著說著他突然反應過來,何大啟在拿他打嚓,嘖了一聲,點上了一根寂寞如雪的小煙。
“合著你就是為了挑毛病而挑毛病?彆人看劇本是為了理解人物,你看劇本是為了找茬,你這樣還有什麼意思?讓你自己豐富一下人物你就扯車軲轆話,把彆人寫的人物放到你麵前你又挑毛病挑的頭頭是道,你這樣累不累?多久沒注意到生活中的美好了?高高在上,指指點點,高談闊論,你到最後這不是在跟自己賭氣麼?”
何大啟被他逼逼叨叨了一個鐘頭早就煩了,開口就是一頓輸出,說的薑聞苦笑著搖搖頭,然後突然開始哈哈大笑。
他這麼一笑,笑得何大啟眉頭皺了起來,這貨……怕不是躁鬱症吧?
“你覺得我演馮敬堯怎麼樣?”薑聞猛的開口問道。
“有點太年輕了……”
何大啟說完就愣住了,他突然意識到一個問題,自己這句評價基本上是脫口而出,好像犯了跟薑聞剛才一樣的毛病。
“挑毛病的滋味爽不爽?”薑聞一邊抽著煙一邊樂嗬嗬的看著何大啟。
何大啟這次仔仔細細的觀察起薑聞來,薑聞也笑著讓他看。
“其實,如果把妝化的老一點,您真的蠻適合演馮敬堯的。”雖然不想承認,但是何大啟認真考慮過之後還真不能違心的說出個不合適來。
“那就說定了,我演馮敬……”
薑聞話還沒說完,就被馬英軍打斷了。
“師哥你等會兒,你真要演?”
馬英軍皺著眉頭看向薑聞問道。
“都聊這半天了,我還能瞎忽悠?小夥兒,你可是主演啊,不會在劇組說不上話吧?”薑聞應付了馬英軍一句,然後拍著何大啟的肩膀問道。
“我還真說不上話。”何大啟聳聳肩。
他能傻乎乎的答應就怪了,他又跟薑聞不熟,之前見都沒見過,怎麼可能幾句話的工夫給一個重要角色。
“這就沒意思了,看來我這魅力有些大不如前了,行吧,到時候你們劇組麵試演員的時候我去試試戲,看看到底誰能跟我搶馮敬堯。”
薑聞說完這句話後,不再跟何大啟掰扯,陪著馬英軍聊了聊瑣事扯了一會兒閒淡,就起身離開了。
何大啟等他走了以後才喃喃自語的說道:“怪了!我以前待的劇組怎麼沒見這麼多人上趕著來?哪怕馮褲子拍手機的時候,我也沒見有人不斷的打電話推角色,結果到了我這,他準備直接給推薦個劇組。”
“你還不知道?兵子沒跟你說?”馬英軍突然笑出了聲。
“沒啊,發生了什麼我不清楚的事兒麼?”
馬英軍沒急著回答何大啟,而是用手指輕輕在桌子上敲打,琢磨了好一會兒才恍然大悟的拍了下手。
“差點忘了,你簽約的公司是香江的,他們應該還不知道這消息,嗬嗬,有意思了,馮褲子推薦劇組我倒是能猜到為什麼,應該是華藝那邊想分口吃的,其他人的話應該是也差不多,都是聽到信兒了。”
馬英軍解釋一半,又點上了一根煙,然後接著說道:
“上麵放風了,大概年底會給香江文藝界開一道口子,雖然還沒下發正式通知,不過瞅著這意思應該是大差不差了,四九城這邊估計有門路的都聽到消息了,香江那邊消息慢點,不過過不了多久應該也能知道,
你們這部劇巧就巧在這裡,劇本特彆出名,再加上女主已經確定是香江人了,其他角色就無所謂了,你們應該會吃到第一波福利,到時候會有扶持,
薑聞是被搞怕了,具體原因你不用知道,但是他現在特彆需要一部不會下架還能反複播放的戲在電視上擺著,不然的話他估計連跟你掰扯都懶得掰扯,你開口第一句不合適他就走人了。”
何大啟哪怕再聰明有些事沒經曆過也不能生而知之,他有些不太明白的問道:“馬叔,什麼叫放口子?”
“你現在看人下碟轉的真順暢啊,剛剛還喊我小馬哥。”馬英軍笑著指了指何大啟,然後接著道:“大概意思就是會對合拍劇進行扶持,這項扶持僅限於香江。”
“力度很大?”何大啟輕聲問道。
“隻要會下通知的,力度都很大,尤其是對文藝界來說,你可能覺得演員或者歌手平時影響力很大,整天人五人六的對吧?其實說句不好聽的,文藝界跟彆的行業比差遠了,彆的行業下了通知說不定還能抱怨兩句,提提意見,文藝界不同,通知就是通知,隻能照做。”
馬英軍沒說的很明白,但是何大啟聽明白了。
突然成了風口上的豬是什麼感覺?
包裝嚴實的從北電出來,上了保姆車後,看著王瑞還在那拿著倆手機發短信,何大啟突然挺感激馬英軍的。
不為彆的,就為他說的那一句:我幫你把學校這邊的都推了。
“大啟,回四合院還是洋房?”秦龍轉回頭來問道。
“去洋房吧,四合院裡沒空調,這天兒太熱了,我躲躲再回去。”
何大啟說完後,又轉頭看向王瑞:“瑞哥,今天的電話多麼?”
“不算多了,畢竟打過來都是我接的,人家也明白這是什麼意思。”
內地這一波看樣子是過去了,接下來香江那邊收到信兒會是什麼反應?
何大啟躺在後座上,看著窗外小吃街上因為炎熱的午後而變得懶懶散散的行人,輕輕笑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