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破罐子破摔!彆矯情了侯亮平!(1 / 1)

“蔡成功你什麼意思?”

“你以為錄下幾句話,就能威脅我嗎?”

鐘小艾殺氣騰騰的怒視蔡成功。

要是手上有把槍。

以她的暴脾氣,絕對已經將蔡成功腦袋打爆。

一個破產小商人,什麼檔次?

居然敢威脅老娘!!

而蔡成功不慌不忙的,拿起酒瓶,將最後一點酒倒入酒杯。

完事兒還抖一抖,生怕沒倒乾淨。

“弟妹,彆把話說得那麼難聽?”

“我從始至終,可沒威脅你的意思。”

“誰也不想搞成今天這樣的局麵,可現在已經這樣了。”

“依我看,咱們就誰也彆指責誰,大家都有錯,都做錯了事。”

“如今我不想破產後欠一屁股債,你們也想拿回多年的積蓄。”

“咱們除了合作,還有什麼辦法呢?難道真要鬥個兩敗俱傷,魚死網破?”

鐘小艾指著磁帶錄音機。

“就憑你這破玩意兒,也想跟我魚死網破?你做什麼白日夢呢?”

蔡成功喝了一口小酒,笑眯眯的說道:

“你沒發現,它還沒開機錄音嗎?我隻是拿它放磁帶而已!”

“至於磁帶裡錄了什麼,我不說,你們應該也都懂。”

“臨江省那幾個項目,是怎麼運作中標,又是誰……”

聽到這話的鐘小艾,再也忍不住。

突然一把抓起磁帶錄音機,重重摔地上。

啪的一聲!

錄音機摔爛,各種零件橫飛。

錄音機裡的磁帶,也被摔了出來。

“扔吧,摔吧!”

“同樣錄音的磁帶,我還多得很,你是摔不完的。”

“而且我還準備了很多,隨時可以寄給各大媒體和總務院。”

說罷,蔡成功放下酒杯。

雙手交疊抱於胸前,靠著椅背坐著,一副無所謂的模樣。

“王八蛋!”

“我們好心好意幫你,你卻這麼對我們,你良心被狗吃了嗎?”

鐘小艾氣憤不已,像是一頭暴怒的母獅。

而護在她身前的侯亮平。

現在是一個頭兩個大。

完全沒想到,事情會演變成今天這般模樣。

早知如此,當初就不該勸蔡成功堅持,也不該讓妻子和嶽父知道大風廠撐不下去。

如今不僅忙沒幫上,反而加速了大風廠的破產倒閉,也讓雙方都陷入了窘境。

一邊是憤怒不已的妻子。

一邊是生死看淡的發小。

侯亮平夾在中間,自然無比難受。

當然。

最讓他擔憂的,還是自己的前程。

一旦雙方沒談攏,蔡成功真拚個魚死網破,把錄音寄出去了。

那麼不止是老婆和嶽父要倒黴,自己也難逃罪責。

範建惹出的案子,現在已經牽連進去了一大批人。

嶽父在這麼關鍵的時候,被派去了臨江省教育整頓,遠離了權力中樞。

要是在這個時候,蔡成功又冒出來同歸於儘……

那麼大家就真的要徹底完蛋!

想到這兒,侯亮平連忙勸道:

“都冷靜一點好嗎?咱們內耗內鬥,隻會成全彆人!”

“都彆說什麼魚死網破,真要同歸於儘,咱們這輩子就都完了!”

“等一下!”

蔡成功插話笑道:“我已經被拘留過了,不會再進去。”

“真要同歸於儘,我名聲也就再惡臭一點,然後欠一屁股債而已。”

“但你們可不一樣,你倆大好的前程,可就沒了呀!”

“而且鐘書紀位高權重,要是晚節不保……”

鐘小艾拿起碗,就砸向蔡成功。

蔡成功靈巧一躲。

啪的一聲,碗摔碎在地板上。

“弟妹,你要是這態度,那咱就沒法談了!”

“可你要想清楚,跟我徹底鬨翻臉,到底值不值!”

侯亮平連忙道:“二皮你彆說了!”

鐘小艾滿眼淚水的看著侯亮平。

“你說怎麼辦?難道真要跟他合作?誰知道他會不會把咱們害得更慘?”

蔡成功急忙道:“我可是來找你們談合作賺錢的,不是要害你們的。”

“你們不想丟了鐵飯碗,沒了前程和權力,我也不想流落街頭,吃不起飯。”

“既然如此,那咱們就合作唄!隻要你們肯配合,我有的是辦法,能安全隱蔽的搞到錢!”

“而且我的要求也不高,隻賺兩千萬就行,這樣我就不僅能還清所有欠債,還能剩幾百萬。”

鐘小艾怒目圓瞪。

“這他媽要求還不高?你怎麼不去搶?”

“高嗎?”

蔡成功眉頭一挑。

“要是一開始就讓大風廠拆遷,彆瞎折騰,我他媽早就揣上幾百萬,轉行做彆的生意了。”

侯亮平將老婆摁坐下。

“彆生氣了,好嗎?現在發脾氣,是最沒有用的。”

“我看你才沒用!給我滾!滾啊!”

鐘小艾怒氣洶洶。

侯亮平尷尬的後退。

話是不敢說了,隻好拿工具打掃衛生。

而鐘小艾氣呼呼的怒視蔡成功。

這一刻。

她知道再怎麼後悔、憤怒,都已經無濟於事。

蔡成功現在就是破罐子破摔,要錢不要命。

要真把他逼得走投無路。

他把錄音磁帶往各單位一寄。

那麼就算葛老撐腰,也根本保不住他們鐘家!

說不定,眼看事情鬨大,葛老還會第一時間劃清界限,以便自保。

父親好不容易才爬到如今的位置,自己兩口子也有著大好的前程。

顯然不能被蔡成功這王八蛋,給葬送了!

而見鐘小艾怒氣減弱了不少。

蔡成功嬉皮笑臉的說道:

“弟妹,事到如今,咱們都沒彆的辦法。”

“要麼合作賺點錢,要麼就魚死網破,大家都完蛋。”

“但好好的日子,誰不想過呀?誰想進監獄裡,過那度日如年的生活?”

鐘小艾冷聲道:“你說的合作賺錢,該不會要讓我們一家替你以權謀私吧?”

蔡成功嬉笑道:“以權謀私多難聽?隻是讓你們行個方便,不會讓你們太為難,而且我保證不會有任何危險!”

鐘小艾眉頭微皺。

“什麼意思?”

蔡成功往前湊近一些,低聲道:

“你和猴子,一個是搞紀監的,一個是反貪的。”

“再加上位高權重的鐘書紀,你們要想對某些人手下留情,那還不簡單嗎?”

“而你們網開一麵,他們又豈能不知恩圖報?他們一報恩,錢不就來了嗎?”

鐘小艾頓時臉色大變。

她當然明白蔡成功是什麼意思。

勾結要被查辦的貪官,幫助他們規避審查,減輕甚至逃脫罪責。

“讓我們幫貪官,這不是讓我們知法犯法嗎?”

蔡成功苦澀一笑。

“你們不是早就這麼乾了嗎?”

“不然臨江省那幾個項目,是怎麼連續中標的?”

這話懟得鐘小艾啞口無言。

就差明說,早就不是什麼好人了,就彆裝清高。

“好啦,彆這麼急赤白臉的怒視我!”

“貪腐的人多得是,絕對清廉的能有幾個?”

“再說了,我負責牽線搭橋,既是中介,也是防火牆。”

“你們雙方之間,都不直接來往,真要出事,也牽連不到你們身上。”

“而且我有很多辦法,可以把錢洗得乾乾淨淨,你還有什麼好擔心的?”

蔡成功話音剛落,鐘小艾就急問道:

“那你欠我們的錢呢?”

“當然會還給你們呀!那些錢原本就是你們的合法收入,我哪怕直接轉賬給你們,也經得起查啊!”

說到這兒,蔡成功笑眯眯的說道:

“當然,你們要是想多賺點,我也有辦法。”

“我可以幫你們搞幾張彆人名下的銀行卡,把錢存裡麵。”

“甚至給你們在國外銀行開賬戶,把錢直接存國外,絕對神不知鬼不覺。”

“要是不想待在國內,將來直接移民出國,享受一輩子的榮華富貴,也不是不行。”

鐘小艾看著循循善誘、侃侃而談的蔡成功。

心裡其實很清楚。

這家夥就是在引誘自己墮入貪腐的深淵。

她從事紀監工作也很多年了。

當然清楚,以權謀私會有多麼暴利。

像那種涉案上千萬乃至上億的巨貪。

真要能幫他們逃出生天,他們當然花多少錢都願意。

雖然她對金錢,並沒有半點渴望。

可現在的形勢,已經不是她能控製的。

窮瘋了的蔡成功,擺明了今天就是來攤牌的。

要麼同流合汙,要麼同歸於儘。

沒有第三個選擇!

目光掠過蔡成功,鐘小艾看向掃完地的侯亮平。

“說話呀!”

“是一起合作,還是一起死,你也發表一下意見啊!”

侯亮平唇角微抽,欲哭無淚。

曾幾何時。

他自命清高、自以為是。

嘲笑學長祁同偉,是靠出賣尊嚴,攀附權貴上位。

但也隻是在道德上,會讓人瞧不起,法律上並沒有半點毛病。

而如今自己呢?

一個更尷尬、更打臉的選擇題,出現在他自己麵前。

要麼去投案自首,承認以權謀私幫助了蔡成功。

這樣雖然保住了名聲,但仕途就此終結,以後再無權勢。

要麼選同流合汙,表麵上裝作大公無私,暗地裡以權謀私。

這樣暫時保住了工作和前程,但將來一旦爆雷,必將粉身碎骨。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該怎麼辦。”

“老婆你做決定吧,我都聽你的!”

侯亮平說罷,便失魂落魄的蹲下。

一個曾經自命不凡的人,變得肮臟汙濁。

自尊心自然是遭受嚴重打擊。

再也不能自以為是的,站在道德製高點,評判抨擊彆人。

他不知道將來,該如何麵對,曾被自己鄙視的學長祁同偉、對自己寄予厚望的恩師高育良、曾迷戀自己的學妹高芳芳……

但他並不知道,從他協助鐘小艾父女倆以權謀私,一次次幫助蔡成功和大風廠之時,他就已經沒有了原則和底線,把‘沒收好處’當遮羞布。

如今。

隻是遮羞布,要被扯掉了而已。

“猴子,你彆矯情了,行嗎?”

“咱們早就是一條船上的人了,你還裝什麼裝呀?”

“要說以權謀私,從你們打電話讓陳老檢察長幫忙的那晚,就已經開始了!”

“雖然我是沒有給你們一分錢好處,但你們死保大風廠,也有你們自己的企圖……”

蔡成功可不會給侯亮平留麵子。

如今把話徹底說透,大家以後合作才不會有負罪感。

“好了!彆說了!”

鐘小艾喊話後,拿起了手機。

“我現在就給我爸打電話。”

“到底是生是死,由他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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