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往事1(1 / 1)

失控交易 山穀君 1065 字 9天前

如今的處境,甚至讓她比當初剛畢業、當初和沈鷹州剛分手時更加艱難。

那時隻是分手,她覺得自己還有光明的未來。

而今,深陷漩渦之中,猶如踩在鋼絲上,搖搖欲墜,一個不慎就會跌得粉身碎骨。

莊群給她打電話時,她並沒有多驚訝,電話接通,莊群溫柔而優雅的聲音響起:“薑宜,有空嗎?老師請你喝下午茶。”

在高爾夫球場遇見,薑宜就知她會打這個電話,會約她見麵,莊群從來不是被動的人。

“有空,需要讓沈鷹州知道嗎?”薑宜特意問,充滿了諷刺的意味。

莊群從容道:“不用,老師想和你單獨聊聊天,好久不見了。”

“地址給我。”既然不想讓沈鷹州知道,便不會約在公司附近。

莊群掛了電話便加了她微信,把地址發給了她。

在財經大學附近的一家茶餐廳,以前莊群請學生喝下午茶常來的一家店,薑宜很熟。

“薑宜,這邊。”莊群熱情招呼。

莊群一點都沒有變,從薑宜上大一,第一次見她開始,到研究所成為她的學生,再到現在,她看著是那麼的有親和力,慈愛,優雅,把所有學生視如己出。

那時,薑宜和沈鷹州偷偷交往,她每回見到莊群都覺得愧疚,老師對她那麼好,那麼用心栽培她,她卻私下跟人家的兒子來往,因為這樣的心態,她是那麼敬愛敬重莊群,那麼的信任和聽話。

而今,再次單獨和莊群坐一起,薑宜內心除了防備,已無多餘的情緒。

莊群替她點了飲料和甜點,長輩對晚輩那般的關懷:“還在怨老師?”

薑宜搖頭:“沒有。”

“沒有?這麼多年不跟老師聯係。如果不是林一湘提起,老師不知你在明禾。”

薑宜小口喝著飲料沒回答,聽著她往下說。

莊群似敘舊又似關切:“這幾年怎麼樣?”

“挺好的。”

“薑宜,也許以前你不理解老師,對老師有很多誤解。但你畢業後,在社會,在行業裡的這幾年,應該也經曆過很多挫折,見過這社會肮臟的一麵,你現在或許能理解老師一些嗎。”

莊群輕聲細語,溫柔可親,能數年如一日,坐穩金融院院長的職位,桃李滿天下,情商自是不同於普通人,能把很多肮臟的事說得合情合理,甚至上價值。

薑宜點頭,“確實見得多了。”

她見得多了,不代表她要同流合汙,要出賣自己。

莊群:“薑宜,老師在這個位置上,有時身不由己。有權有勢的人我得罪不起,我要為我的學生謀一個好的未來,要為沈家,要為鷹州爭一個生存空間。你師公性情溫和,如果沒有我幫襯,他的公司早被吞噬,還有鷹州,他再有才華和能力,但當年初出茅廬,我不幫他,他又怎麼能走到今天?你看到的是我們的光鮮亮麗,我們的不擇手段,卻不知我們背後的辛酸。”

莊群的語氣聽起來很坦承,也很真誠,找她談心,敘舊,交心。

這些話,薑宜以前就聽過了,那時她心裡隻有情情愛愛,隻知道問:“你做的這些事,沈鷹州都知道?他默許的?”

當時莊群回答:“我們是一家人,我們是利益共同體。”

那時的薑宜崩潰了。

而今,再次聽到同樣的話,薑宜已毫無波瀾,甚至心平氣和地點頭:“是的,我很理解。莊老師,您今天找我什麼事?”她失了耐心,不想再聽這些虛偽的話。

莊群:“你和鷹州又在一起了?”

“他跟您說的?”

莊群:“他幫你還債,你和他在一起。”

薑宜的笑意不達眼底,果然,沈鷹州也是這樣認為的,她的聲音清清冷冷:“對,200萬一年的契約關係。”

莊群聽到薑宜如此直白的答複,稍一愣,她剛才隻是猜測的,在第一次從林一湘那知道薑宜在明禾時,就已把薑宜這兩三年的經曆查了一個底朝天,包括她姑姑的追債,她父親的欠債,還有房東的逼迫,她能一夜之間解決所有問題,莊群猜測她是求助於沈鷹州。

莊群在心中冷笑,果然,經過社會的毒打,已經明白這個社會的運行規則,願意為了錢出賣自己。

她看著薑宜姣美的麵容,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呢?

當初,如果肯聽她的安排,早已過上富足的生活,這幾年的苦,全白受了。

她並不反對沈鷹州和她玩玩,男人女人無非那點事,玩久了,自然就膩了,不是她,也有彆的女孩出現。

吃完下午茶,臨近告彆時,莊群情真意切:“薑宜,不管曾經發生過什麼不開心的事,你永遠是老師最欣賞和疼愛的學生。我們以後好好相處,你有任何困難,隨時可以找老師,能為你解決的,我一定儘全力。”

薑宜看著那麼優雅而得體的莊群,聽著如此真誠的話,自嘲地想著自己的修煉和她們比起來,簡直是小兒科。

曾經鬨成那樣,如今又怎麼能如此“情真意切”呢。

薑宜看不懂她,如同她也看不懂沈鷹州,裝什麼真情呢?

一邊拒絕她提的契約關係,至今不簽字,一邊又對莊群透露包養關係。

既然是包養關係,那晚在江邊,又何來的重新開始?

晚上回到百河灣的住所,她看沈鷹州越發的麵部可憎,正要無視他,徑直回臥房時,一個毛茸茸的不明物體不知從何處竄出來,汪汪汪地叫著,撲到她的身上。

“Rover,回來。”沈鷹州在後麵叫。

薑宜踉蹌著往後退了一步,熟悉的名字,熟悉的熱情,把她撲倒在沙發上。

“Rover?”

毛茸茸的黑臉在她的臉上蹭,舌頭哈著氣拂在她的臉頰,動物的喜歡是那麼的純粹,不帶一絲一毫的隱藏和算計。

薑宜被撲倒在沙發上,但抱著Rover,那顆堅硬的心,卻酸楚不已。

她那時搬離百河灣,Rover咬著她的裙擺,一直咬到電梯口不讓她走,充滿靈性,知道她一去,就不會再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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