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困境時,所謂的自尊、尊嚴都變成虛無縹緲,一文不值,傲氣如薑文鴻,在此刻也不得不向沈鷹州低頭求助,他很清楚,在如今這樣的處境中,隻有沈鷹州能夠保護得了薑宜。
在他看向沈鷹州,還未開口求助時,沈鷹州似知道他想說什麼,朝他點了點頭,不用他開口。
他的心裡有了一絲動容和放鬆,昔日被困山中,沈鷹州不顧危險救他的場景早在他心裡種下了一棵種子,而今天,這棵種子長成了參天大樹,能給庇護,讓他知道,沈鷹州是可以托付的人,隻要薑宜安全,有人護著,他不在乎要坐幾年的牢。
在百河灣的住所,薑宜安頓好薑文鴻在客房入睡之後,輕手輕腳打開沈鷹州書房的門。
沈鷹州已洗過澡,穿著休閒家居服,雖然在處理工作,但是微濕的頭發,隨意的穿著,使得他整個人沒有平日的淩厲,看著慵懶而柔軟。
薑宜亦是,剛才已經洗過澡,穿著寬鬆的浴袍,赤著腳推門進來。薑文鴻睡的客房在客廳的另一區,而沈鷹州的起居室和書房是從隱形門進來,獨立而隱蔽的空間。
沈鷹州聽到動靜,抬頭看向薑宜的片刻,呼吸重了一下,笑著開口:“你這樣,我沒法工作。”
薑宜攏了攏那件寬鬆的浴袍,低聲說:“就是不想讓你工作。”
這是她第一次在男女之事上如此主動。
她剛才洗澡的時候就忽然理解了沈鷹州以前高壓工作之後,需要極度釋放的感覺。
她白天被嚇得失了魂之後,現在滿腦子依然是爸爸坐在窗戶邊上搖搖欲墜的模樣,她需要靠另外一種極致的感受去忘記腦海中的畫麵。
她此刻很需要。
“過來!”沈鷹州坐在辦公椅上往後挪了一步,騰出和辦公桌的距離,讓薑宜過去。
薑宜便大步走過去,直接跨..坐在他的腿上,浴袍隨著她大步的走而敞開,在沈鷹州伸手環住她的腰時,浴袍已經從她的肩膀滑落。
她低頭,熱烈而熱切地狠狠吻他,想把自己融化在他的身上。
這樣的熱情,沈鷹州幾乎是在瞬間就因為脹而痛
他現在才明白,自己其實並不是多有耐心的人,以前那種種的溫柔或者前x,不過是為了喚醒她..。
此刻,她主動而熱情,他痛得根本忍不了,忽地把她抱起,甚至略粗暴地把她翻轉到辦公桌上,背對著他...。
“沈鷹州!”
“嗯!”
“不要幫我。”
“你指哪方麵不要幫你?此時此刻嗎?”
“你知道我說的是什麼。”
“做不到。不管是此時此刻,還是以後。”
“沈鷹州...”
“換一個叫法,我會更開心。”他說。
“不要。”
“不要什麼?”
薑宜也不知道不要什麼,隻是語不成調,在精疲力儘之後,終於睡了一個安穩的覺。
一覺到天亮,醒來時,隱約聽到Rover的叫聲,最近因為工作原因,一直委托阿姨照顧它。她穿好衣服剛拉開客廳的隱形門,果然Rover一個箭步跑過來撲到她的身上。
沈鷹州早已起來和薑文鴻在餐廳吃早餐,阿姨一早就把Rover帶過來,傻狗高興地在家裡來回轉悠,見到薑宜時最高興,用鼻子不停地在薑宜的手心蹭啊蹭。
薑文鴻心情已經平靜許多,“我在家看Rover,你們去忙吧,不用管我。”
薑宜知道是沈鷹州貼心,讓阿姨把Rover帶過來陪伴他,感激地看了他一眼。
吃完早餐,沈鷹州送她去明禾,看著她下車。
薑宜問:“你不上去嗎?”
沈鷹州:“我去彙群國際,還有事情要處理。”
“好。”薑宜轉身走。
“薑宜。”他開著窗叫住她。
薑宜回頭,他說:“乖乖的,一切有我。”
說完調轉車頭便離開了,留薑宜站在原地看著車尾氣。
正是上班的時間,莫清不知何時站在她的旁邊,和她一起看著消失的車尾,“你有遲聿的消息嗎?”
薑宜回過神:“沒有。”
“死渣男,狗東西,活該。”莫清罵著,曾經真心愛過一場,也被辜負,所以既想詛咒他,又有點擔心他,交錯複雜的感情讓她這陣子情緒也上下波動著。
兩人並肩回到明禾,明禾同樣氣氛低迷,市場的動亂,讓他們對未來充滿了迷茫,都在想著是否要改行。
“以前忙的時候,幾個項目同時在手裡,總想著什麼時候能休息休息。現在,真休息了,又恐慌。”
行業在低穀期,光芒褪去,不知什麼時候能夠再現往日的輝煌。
薑宜想起沈鷹州在一次采訪時,麵對記者關於行業低穀的回答,她借用了他的話安慰莫清:“金融行業不是低迷,而是從高速的野蠻生長回歸到正常,和所有行業一樣健康發展。金融行業作為我們三大支柱產業之一,我們從業人員應該對它保持耐心和信心。”
莫清:“隻是這周期太長,不知誰能熬到最後。”
近期整個行業最大的新聞,無異於南省債券的爆雷事件,因為遲聿,香港明禾被禁整改,內地的明禾也被波及,所有業務暫停,所以連許月輝這樣的工作狂都無所事事,隻能乾坐著。
人一無所事事,便有了精力關注自己的精神世界,越看莫清越是不順眼,憑什麼主動來吻他,吻完又當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
渣女!
見她在外麵和薑宜不知在說什麼,頭對著頭,全情投入的樣子。
“莫清,滾進來。”他脫口而出喊了一聲,喊完自己也被嚇了一跳。
莫清心裡一咯噔,許月輝這麼喊她,準沒有好事,硬著頭皮進他的辦公室:“月輝總,有何指教?”
許月輝一時也無話,大眼瞪小眼良久之後,才開口:“把你手裡的項目做個彙總給我看看。”
莫清:“?上周不是已經發給你了嗎?所有項目都被停了,有兩家客戶準備找其它券商,隻有一家客戶念在你的麵子上,願意陪明禾共進退。”
“發了嗎?發哪了?”許月輝想起來了,確實給他發過郵件,但是他當然不能承認自己忘了,所以看著電腦屏幕,假裝找郵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