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三章:港口不能動(1 / 1)

失控交易 山穀君 1053 字 9天前

譚凜川半靠在床頭,借著晨光看她,這陣子大約是因為能去工廠上班,心情好轉能吃能睡,不像之前那麼瘦弱一折就能斷了似的。

她睡得沉,露在外麵的手臂上,有一點淤青,他昨夜從後麵抓著她手臂時,沒了輕重引起的。

瓷娃娃似的,哪裡稍用了力,就能留痕,他按上遮光的窗簾,擋去外麵的所有光線,讓她睡個夠,自己起身離開。

樓下,阿敬的車等了他一夜,見他來,彙報道:“李尚遠在港口等了一夜。”

譚凜川皺眉:“他想做什麼?我和他說過,顏家港口暫時不動。”

阿敬:“鐘姓客戶催得緊,他家人準備出境,等著用這筆錢,如果不替他馬上解決,以他現在的位置,我擔心譚老先生在獄中的安危。”

譚凜川的父親現在依然一口咬定沒有地下錢莊,不交出地下錢莊,在獄中還是安全的,如果一旦交出錢莊,這些錢背後的金主,哪一個都能要他的命。

但他已經在裡麵,又是高齡,他的意誌不定能扛多久,這些錢弄出去迫在眉睫。

譚凜川:“沈鷹州還是不鬆口?”

沈鷹州有豐富的經驗,以及在國外交錯複雜的金融機構,如果肯出手幫忙,這些錢能輕而易舉地出去。

阿敬:“是的,前幾日,李尚遠帶人去醫院鬨了一場,他女朋友動了胎氣,徹底把他得罪了。”

李尚遠是譚老的老部下,在海港市橫行霸道多年,如今雖然聽從譚凜川的,但也隻是表麵,底子裡誰也不服。

在海港市,自認沒有他解決不了的問題,他早看不慣譚凜川困著沈鷹州卻遲遲不動手,而沈鷹州哪裡如外界傳的那麼神乎?

被困在海港市,還不是寸步難行,插翅難飛?

那晚在醫院,動靜很大,李尚遠帶著一行人直接闖進病房,沈鷹州的人和他帶去的人打了起來,好在薑宜隻是動了胎氣,沒有大礙,但把沈鷹州徹底得罪了。

阿敬道:“沈鷹州動了怒,以他的能力,地下錢莊的錢恐怕不出兩天就會全部曝光,其中牽連的客戶,誰也逃不過。”

如果客戶名單暴露,譚凜川的父親在獄中也危險重重。

譚凜川眼裡有嚴寒,李尚遠一把老骨頭,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現在又把主義打到顏家工廠所在的港口。

他和阿敬到港口,李尚遠正帶著古文物鑒賞專家從顏家炳辦公室所在的通道出來。

上午的陽光充足,譚凜川斜倚在欄杆處低頭抽煙,一言不發,但陽光在他身上折射出一片陰影,叫人不寒而栗。

李尚遠興奮地衝他說到:“凜川,專家剛探過這個通道,裡邊除了有價值連城的壁畫,還隱藏了無數殖民地時期沒來得及運出去的古文物...”

他話一出口,譚凜川深吸一口煙後,煙頭扔地上踩滅的那瞬間,在眾人沒反應過來之際,一腳飛踢出去,李尚遠躲閃不及,瞬間躺倒在地,李尚遠的手下迅速團團圍過去護著,怒目看著譚凜川。

譚凜川今日隻帶著阿敬來,要真打起來,寡不敵眾,不一定能贏。

李尚遠嘴角磕破,從地上掙紮著爬起來,他早有自立門戶的想法,早早培養了自己的勢力等著能和譚凜川抗衡的一天,但現在還不到時候,所以咽下那口氣,推開人群,站到譚凜川的麵前:“凜川,你這是做什麼?你一直想要顏家工廠,不就是為了這個港口的通道嗎?我帶專家來鑒定,鑒定完,這個通道價值連城,隻要文物轉手賣出去,地下錢莊的所有錢,都是名正言順,清清白白的錢。”

這是以前慣有的手法,文物是不是真的不重要,文物值多少錢他們說了算,目的就是把地下錢莊的錢洗成來源乾淨的。

甚至於,這個通道裡,是否真有價值連城的文物都不重要。

阿敬在旁邊說道:“李叔,你太著急,第一把沈鷹州得罪了,譚老先生在獄中危險重重,第二,這個港口譚先生警告過,現在不能動。”

李尚遠擦著唇角的血跡,狠厲道:“現在不能動,什麼時候動?難道真如外界傳的,凜川看上顏家炳的女兒,被迷了心智,分不清主次?再耽誤下去,害的是譚老先生。”

已經拖得夠久,這就不是譚凜川辦事的風格。

阿敬:“現在靠文物洗錢早過時,不是你們以前的辦事風格。譚先生一直和國外的機構聯係,很快就會有消息。”

阿敬是譚凜川的代言人,把該說的都說了,但是李尚遠顯然不服氣,油鹽不進:“國外的機構?譚老一出事,原先合作的機構散了,再重建起來哪那麼容易?這個通道的價值,我看就行,不能再等了。”

不僅沈鷹州會很快查出所有的客戶名單,還有那位姓鐘的客戶,他一旦發怒,譚凜川的在獄中的威脅加倍。

譚凜川接手譚氏之後,手裡的各種灰色娛樂產業早賺得盆滿缽滿,根本看不上洗錢這點小生意,但這是他父親發家的產業,加上陷得太深,牽連了很多重要客戶,後麵他父親是身在江湖,想退出已退不了,隻得繼續。

而現在,這份責任自然落到譚凜川的身上,他逃不了,否則他父親沒有活路。

沒人有真正通天的本領,他有他的責任和義務,也有他的限製。

李尚遠想劍走偏鋒,把眼下的難關先度過去,以後該拉業務繼續拉;而譚凜川是想徹底解決地下錢莊的事,往後把這生意斷了,這點小錢不值得他冒險,想徹底解決,國外那些重建的網絡需要時間“合法化”才能不被輕易查出,他需要的是時間。

他踢李尚遠那一腳算是解了氣,也不想在這個關口內部矛盾激發,難得好脾氣道:“這個港口不能動,一周時間,全部解決。”

此一時,彼一時,如果有更好的辦法,港口通道的文物隻是下下策。

李尚遠:“我能等,鐘等不了,你父親也等不了。”

都是迫在眉睫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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