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九章:傷重(1 / 1)

失控交易 山穀君 1070 字 9天前

譚凜川傷得太重,阿敬帶醫生上樓檢查時,看他的臉色因為失血過多而更加慘白,靠強大的意誌力支撐著。

前夜,阿敬送完顏煙再趕回去時,已來不及。譚凜川身邊當時隻有幾個人,被李尚遠的人圍攻,遊艇在深海冒著火光和濃煙,有幾艘在撞擊之中早已經支離破碎,幽深黑暗的海麵上浮著不知生死的人,阿敬趕到時,海麵上已風平浪靜,他當時心一涼,以為完了,雙方交戰,都慘烈收場,兩方都全軍覆沒。

“譚先生!”他朝著那片火光喊了幾聲,風平浪靜的海平麵上,隻有偶爾遊艇燃燒的劈啪聲。

阿敬帶著數艘遊艇,他吩咐:“快去找譚先生。”

生要見人,死要見屍。

就在阿敬有些絕望之際,其中一艘冒著火光和濃煙的遊艇忽然劇烈晃動,譚凜川高大的身影搖晃著站起,他的周身都冒著火氣,而他的旁邊,躺著奄奄一息的李尚遠。

是怎樣激烈的惡戰,阿敬無從得知,但李尚遠帶來的人數是譚凜川的數倍,譚凜川雖身受重傷,但能活下來已是奇跡。

醫生檢查傷口,歎聲道:“譚先生雖命大,鋼管偏差了一些沒有擊穿心臟,但要是不好好養著,發炎更危險。”

顏煙聽著就覺得頭皮發麻,傷得這麼重嗎?

醫生給他輸液又輸氧,把這間臥室弄成了臨時的特護病房,囑咐道:“讓譚先生好好休息,彆碰到傷口,也彆惹他情緒波動,他需要靜養。”

顏煙:“不能去醫院嗎?”

生病了,受傷了,就該去醫院躺著,在家裡,若有意外,來不及處理。

阿敬:“聽他的吧。”

顏煙隻好作罷,想著他可能不方便去醫院,前夜海上出了那麼大的事故,不知是否有人查。

阿敬隨醫生離開這間臥室,對顏煙道:“我們都在樓下。”

顏煙點頭說好,她坐在一旁的沙發上,不敢再靠近床半步,就那麼安靜地看著陷入昏沉的男人。

男人難得的沒有一絲攻擊性,甚至很脆弱地陷於床上,對她毫無防備。

或許是因為疼痛,也或許是夢境,他偶爾蹙眉,額角冒著汗。

顏煙知道,他趕去公海是為了救她;

她也知道,他把防禦級彆最高的遊艇給了她,把阿敬給了她;

如果不是因為她,他或許不會受這麼深的傷。

她心裡矛盾著,理智告訴她,她陷入所有的險境皆是因他而起,他做這些是他該做的;

她該恨他。

可心又怎麼會隨理智而走的?

她擔心他的生死,關心他的傷勢,都是她控製不住的。

所以,她隻能沉默地坐在那裡,隔著兩米的距離看著他。

中途,她叫了兩次醫生上來換輸液的藥,看著他的汗蒸騰而出,又漸漸乾爽,看他的臉色和唇色從慘白到漸漸恢複一點氣色,看他緊蹙的眉漸漸鬆弛。

終於,在傍晚落日時分,他從昏迷之中醒來,那雙深邃如大海的雙眸定定看著顏煙。

顏煙好幾日沒有睡一個好覺,整個人看著疲憊不堪,見他醒了,她鬆了口氣,起身道:“我去叫醫生。”

不顧譚凜川讓她過去的命令,自顧下樓找醫生,見醫生和阿敬上樓,她獨自坐在一樓客廳等著,沒再上去。

過了好一會兒,阿敬下樓,對她說:“退燒了,總算度過危險期。”

顏煙點頭沒說話,但心裡這會兒才真正放鬆。

阿敬:“譚先生雖見慣了大風大浪,但這次是受傷最嚴重的一次,九死一生。”

從海上把他帶回來時,阿敬一度以為他活不了,幾次因為失血過多而休克,但就是靠著強大的意誌力,一直支撐到醫院,讓阿敬不佩服都不行。

“顏小姐,你上去陪他吧。”

顏煙再度上樓,進了臥室之後,繼續坐在剛才的沙發上,和他隔了兩米的距離。

此時落日餘暉灑從陽台灑進來,灑在譚凜川的身上,他漆黑的眼眸變成了銅色一般,聲音嘶啞:“過來,我能吃了你?”

是他,惹人厭的樣子。

雖不能動,但目光灼灼看著她,逼著她,讓她不得不起身朝床邊走去。

大約是他少見的脆弱,顏煙對他的防備也消失了,見他雙唇發乾,便拿了旁邊的棉簽沾水給他做濕潤。

她低著頭,黑發自然垂落,不時掃到譚凜川的臉上,他扭過頭,不讓她用棉簽,要求道:“我要喝水。”

“醫生說你現在還不能喝水。”她不聽他的,繼續用棉簽給他潤唇。

譚凜川懷疑她是故意要渴死他,醫生並沒有說不能喝。

“叫阿敬來。”

“他去休息了。”

顏煙淡淡地回答,看似溫溫順順,但沒有一句聽他的,隻按她自己的想法照顧他。

譚凜川撐著床,慢悠悠地挪動,坐起,他是重傷,不是殘了,動作雖慢,但可以行動。

顏煙不給他水,他便自己動手。

“你...”顏煙沒想到他能坐起,驚訝了一下,隨即看到他因為挪動,纏著的紗布上,有一絲的血跡滲出,她無奈:“我喂你。”

誰心軟誰先輸。

顏煙和他比不了心硬,他是一個對自己都那麼狠的人,怎麼比?

譚凜川的臉色這才好點,張嘴,等她喂。

顏煙用勺子一小勺一小勺地喂進他的嘴裡,這樣喝了幾口,譚凜川總算不渴了,顏煙扶他躺下:“你彆再亂動,傷口再崩了,痛的是你自己。”

她好心提醒。

他卻不領情:“你彆氣我就行。”

顏煙哪敢氣他?

隻求他快點好。

譚凜川雖受了重傷,但是現在清醒過來,便精力充沛,躺了一會兒便把顏煙支走,把阿敬叫上樓,有事要談。

“李尚遠當時受人指使,想除了你,奪得地下錢莊的生意。”

“姓鐘的指使?”譚凜川問。

“是,姓鐘的怕譚老先生在獄中把他供出來,所以迫不及待想把他在地下錢莊的錢洗出去,給了李尚遠最高的傭金,替他賣命。”

“我父親怎麼樣?”

“他意誌力很強,不會透露任何客戶的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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