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的便是這次的洗錢案,人證物證俱全。
但顏煙不為所動:“你請回吧,他的事,我不參與。”
阿敬一針見血:“你如果不關心他,為什麼天天回海邊彆墅。”
顏煙:“你呢?你關心他嗎?”
她就不信,阿敬對譚凜川會毫無感情。那次深夜,從海上送她回來後,他焦急萬分趕回去救譚凜川的情誼不會是假的。
阿敬:“我和他立場不同,現在信任崩塌,我說的他更不會聽。”
顏煙再次強調:“你回吧,我的事不用你管。他的事,我也不管。”
阿敬深知說不動她,便隻好放棄,最後隻關心道:“實驗基地那邊,你自己多加小心。”
顏煙不語,轉身回彆墅。
是夜,整棟彆墅空空蕩蕩的,她坐在陽台上看著遠處黝黑的海平麵,偶爾有海浪聲傳來,心裡如同這棟彆墅,空空落落的,是啊,她為什麼回來?
從前覺得是牢籠甚至讓她覺得窒息的地方,如今自由了,去不由自主地回到這裡,仿佛隻要她一睜眼,旁邊就躺著那個男人。
她想,也許是這種斷崖式的失聯讓她不適應罷了,如果他早告知她,或者她早有預料,有心理準備,或許不會如此難受。
她回到臥房,側躺著,看著遠處的海平麵,聽著海浪聲,睡得很淺,腦海裡有一根弦像是天線,不停觸電一般,雜亂的思緒四麵八方湧動著。
第二天起來時,便有一絲的昏沉。
成廠長的電話讓她清醒:“顏小姐,快到實驗基地來。”
“發生什麼事了?”
“你大叔二叔還有李尚遠的兒子帶著幾個專家在基地。”成廠長看著十幾個猖獗的、想闖進通道的人有些焦急地說。
“好,我馬上到。”顏煙神色清冷,相比成廠長的焦急,她顯得平穩很多。
實驗基地,李尚遠的兒子李峰還有顏家潤、顏家瑞帶著十幾個人,包括幾個專家,叫嚷著,讓成廠長讓開。
他們之前被譚凜川整治得隻剩半條命,嚇得什麼都不敢做,消停了一段時間,現在得知譚凜川出了事,阿敬又是警察不會隨便再動他們,便一下猖獗起來,幾人一拍即合,對早已覬覦的價值連城的這個海底通道動手。
李峰:“要麼說你們大哥顏家炳腦子不靈光呢,坐擁金山銀山一無所知。如果早知道自己守著這麼一大筆財富,還苦哈哈乾什麼實業?”顏家瑞:“也不定真不知道,想留著給我那小侄女吧。”
“就你小侄女那樣,上男人床還行,這麼大一筆財富,她有這能力守住?”
顏家潤:“彆說些有的沒的了,這次我們拿到手,給她也留一份,畢竟都是我們顏家人。”
李峰:“你還怪好心的。”
李峰不傻,他們說給顏煙留一份,最後還不都是落到他們的口袋裡?
十幾人明目張膽想闖進基地的通道進口,成廠長和譚凜川的人一同阻攔著,雙方不由又打了起來。
他們不是第一波覬覦這個基地財富的,也不會是最後一波。
粉色甲殼蟲刺耳的刹車聲在港口傳來,一道纖細的背影衝進基地,“都彆打了!”
顏煙一聲怒吼,清脆的聲音猶如利劍出鞘,糟亂的基地被定格,在打打打的人都停下看向顏煙。
成廠長也急忙迎了過去站到她的旁邊。
顏家瑞:“小煙,你來得正好,叫他們彆阻攔了,要發財一起發財嘛。”
顏煙煩透了這種打打打靠武力解決問題的方式,便對成廠長說:“讓他們都退下吧,我處理。”
成廠長:“他們退了,你不安全。”
她的叔叔們還有李峰,都是見利忘義,從知道基地的真正價值之後,今天帶人來,肯定已謀劃了很久。
顏家潤和顏家瑞早已沒有耐心,還有李峰,他父親死的不明不白的,隻有書房裡留有一份文件,是這個實驗基地的專家鑒定書。
殖民國家沒有轉移出去的文物,他們但凡拿一件,便吃喝不愁了,還搞什麼事業?
巨大的財富就在眼前,都迫不及待,眼裡冒著精光。
顏煙纖瘦的身體擋在他們的麵前,如風雨中搖擺的一棵小草,看似能被人隨意踐踏。
然而,他們都不知小草的生命力最為旺盛,哪怕是狂風暴雨,哪怕是懸崖峭壁的夾縫,它們也能生機勃勃地破土而出。
她擋在眾人麵前,質問:“你們確定要闖進去嗎?”
顏家潤:“小煙,大叔不想為難你,快讓開。”
李峰:“彆和她廢話了。”
顏煙這次沒攔著,往旁邊退了一步,聲音冷靜:“盜竊國家一級文物,判十年以上或者無期,沒收全部個人財產。你們不怕的話,儘管進去。”
“什麼意思?”顏家瑞問,不懂這個侄女腦子裡天天在想什麼。
顏煙沒說話,但外麵港口的汽車引擎聲以及警鈴的聲音哇啦啦地響起,不一會兒的功夫,隻見十幾名穿著國家文物局製服的工作人員過來,後麵跟著數位文物鑒定專家以及警察還有幾位扛著攝像機的記者,前後幾十人,把實驗基地擠得滿滿當當的。
實驗基地從未有過的熱鬨,把所有人都都看呆了。
為首的一位領導徑直走到顏煙的麵前,問道:“顏小姐,你說的海底通道在哪裡?”
顏煙:“稍等,我帶你們進去。”
她說完,抬頭朝顏家潤等人看過去,擲地有聲:“我昨天已經把這座通道捐贈給國家文物局,從今天開始,這裡將會建成博物館,不再是私人所有,和顏家也不再有關係。”
她眼神堅定有力,不再稚嫩。
“你瘋了,你知道這座海底通道的價值嗎?”顏家潤臉色鐵青,嘶吼出聲,隻覺得她是腦子被水泡了,才如此胡言亂語。
現場一片混亂,虎視眈眈的幾人癲狂,眼見著要到手的巨大財富就這麼付諸東流,自是不甘心,想衝進去搶,但文物局的人,警察,還有記者扛著攝像機拍攝,他們什麼也做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