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一章:很擔心你(1 / 1)

失控交易 山穀君 1069 字 9天前

譚凜川再次出現,是兩天後,在譚崇的葬禮上,他一身黑色西服,戴著墨鏡,站在吊唁人群的最前麵,整個人沒了往日的狂拽,是剩沉寂。

墓地據說是請了海港市最知名的風水大師勘察後確定的,在海港市的最高山頂,視野寬闊,能俯瞰整座城市以及遠處大海,墓地造價近億。

顏煙是從新聞上看到譚凜川的,旁邊的王姨和成廠長關注的是葬禮的排場有多大,墓地的建造有多奢華,而顏煙的眼裡隻有站在最前麵的譚凜川,即便戴著墨鏡,克製著情緒,但無法隱藏他的悲傷。但顏煙知道,他自己會度過這艱難的時刻,不需任何安慰。

這幾天的斷聯,顏煙給他發過消息,但始終沒有得到他的回複,顏煙便清楚地認知到,自己在他心中的位置,份量不夠。

是所有物,是金絲雀,在他心情好,有餘力的時候,願意分出時間逗逗她,陪她玩,在她被欺負時,也願意護著她。

但他真遇到事時,便不會想起她。

愛情之所以折磨人,是因為它不以人的意誌為轉移,毫無理智可言。

如果能被理智控製,她就不該一步步陷進去;

如果有理智,她早該抽離出來,譚凜川和她從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如果有理智,此刻,她就不會如此難受,如此矛盾,一方麵認清事實,一方麵又是那麼地想他,貪婪地看著屏幕上那短短幾秒的畫麵,擔憂著他的情緒。

王姨低聲道:“排場這樣大,不知是真孝順,還是做給外界看的。”

整個海港市大部分的商戶都派了代表來吊唁,花圈從山頂擺到山腳,一路花海。

成廠長說了句公道話:“譚先生的性格,不屑做給外界看。”

大多是自發來的,衝著譚凜川的麵子。

葬禮終歸是葬禮,等人群散去,留下的隻有譚凜川孤獨的背影。

王姨問顏煙:“他這幾天聯係你了嗎?”

顏煙搖頭,如實回答:“沒有。”

王姨:“越強大的男人越不會在女人麵前示弱,可能不想讓你看到他脆弱的一麵。”

其實顏煙也想過這個可能性,但,她又覺得自己未免想太多,是自作多情,因為譚凜川的性格太隨心所欲,強大且肆意,怎麼會在乎她怎麼看他呢?

斷聯才讓人胡思亂想,一會兒想著相處的點點滴滴,從中找到他對她有感情的蛛絲馬跡,一會兒又想到他現在對她的視而不見。

兩個小人在她腦海裡橫跳,但最終抵不過她對他的擔心,因為晚上從工廠回家的路上,她開著車,竟不知不覺開到了阿敬曾帶她來過的會所。

這裡紙醉金迷,人性幽深,她以前經過都要繞很遠的道避開,但此刻,卻衝破了所有的心理障礙,停車,進門,她有預感,譚凜川今晚會在這裡。

門童不認識她,見她一副清麗的鄰家女孩的模樣,當即拒絕她進入。

“我找譚凜川。”她說著這個名字,心在發顫,跑這來找人,突破她自己的界限。

門童如聽到天方夜譚,譚先生是誰都能隨便見的?

顏煙觀察他的表情,雖被拒絕,但是她確定譚凜川今晚就在會所。她就是內心一股衝動,今天無論如何要見到他,要和他說句話,瘋了一樣。

門童攔著不讓她進,她便再次撥打譚凜川的電話,但是電話依然是提示關機。

人被執念控製,有時都不知自己在做什麼。

“叫你們經理來。”她不願再和門童耗下去,這兒的經理認識她。

不用門童去叫人,她的聲音已把一層管事的經理引了過來,見到她恭敬打招呼:“顏小姐好。”

又怒斥門童:“眼瞎了,不認識這位顏小姐?快道歉。”

顏煙是譚先生養著的女人,整個海港市無人不知,經理表麵功夫做得很足。

“我找譚凜川。”顏煙說。

“您這邊請,我去看看譚先生今晚是否來了。”到底是管事的,態度好,說話滴水不露。

譚凜川就在會所,但是他不會直說,看顏煙這副樣子,明顯是譚先生不想見她,一副被拋棄的模樣。

他禮貌地把顏煙請到三層的會客室,給她倒了水,“顏小姐稍等,我去看看譚先生今晚是否在。”

經理斷然不會把人直接帶到譚凜川的麵前去。

顏煙點頭說好,這個會所她來過兩次,當時為了找何茉莉,所以對三層的布局很是了解。

在經理出門一分鐘後,她也跟著出門,料定經理隻是虛與委蛇不會真正幫她。

她熟門熟路穿過中間大堂和走廊,去到譚凜川專屬的包間,門虛掩著,未想經理真在幫她請示。

通過門縫,她看到了幾天沒見的譚凜川,他還穿著參加葬禮時的那套黑色西服,領口隨意敞開兩個扣子,已沒有葬禮上的悲傷了,隻似瘦了幾分,五官更立體深邃,他陷坐於沙發中,手裡端著一杯酒慢條斯理轉著。

沒有悲傷,沒有孤寂,仿佛媒體報道上那個孤單的身影是另外一個人。

經理小心翼翼問:“顏小姐在會客室...”

顏煙的心怦怦跳,正想推門進去,隻聽他的聲音打斷了經理的話:“不見,今天誰也不見。”

冷漠的,生疏的,好像“顏小姐”這三個字,隻是一個陌生的,毫不認識的名字。

經理回:“好的,我去轉告她。”

經理打開門,看到門口正中央站著的顏煙,著實嚇了一跳,因譚凜川明確回複不見,所以經理的態度也強硬起來:“顏小姐,這邊請,譚先生這會兒沒空。”

顏煙無視他的請她出去的動作,側身從他身邊經過,徑直走近包間,坐在譚凜川的對麵,看著她。

這幾天的擔憂或者那一絲絲的懷疑,此刻在他麵前都幻化成了想念,哪怕剛才聽到他絕情的不見兩個字。

她心中罵自己竟如此卑微,但她就是不撞南牆不回頭的性格,他玩弄她的感情,欺騙她的感情,她要死也死一個明白。

“這幾天,我很擔心你。”她開口表達自己這幾天最真實的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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