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覺,兩人睡得神清氣爽。
聽見外麵的動靜,薑瑜曼隱約覺得有些耳熟,便穿好衣服走了出去。
方惜文聽見動靜轉身,一看見她,眼睛都亮了,“薑同誌,你居然真的回來了。”
三個月不見,薑瑜曼還是很好看,但比之前又好看了許多。
或許因為她身材和氣質都恢複的更好了,乍一看去,簡直讓人挪不開眼。
“對,”薑瑜曼在她手上看了一圈,看見她手裡的書,眼神微微一亮,“惜文,你這是?”
方惜文忍不住笑得露出了牙齒,“我考上小學老師了。”
當初薑瑜曼離開石碾子大隊的時候,她就暗暗下定決心,一定要考上小學老師。
現在隔了幾個月再見,她的努力已經得到了回報。
“恭喜你。”薑瑜曼也由衷為她開心。
在原劇情裡,姚思萌沒有重生的那一世,就是方惜文考上了小學老師。
現在她隻是又回到了正軌。
這樣來看,她以後有很大可能會考上大學回城。
看著薑瑜曼眼底的笑意,方惜文心底湧起一股難言的感動。
兩人搬了個板凳坐到門口。
“薑同誌,你呢,你這次去隨軍,怎麼樣?”其實在問這話的時候,方惜文已經猜到了答案。
“挺好的。”薑瑜曼知道方惜文隻是關心自己,簡單說了兩句文工團的事。
方惜文卻十分佩服。
哪怕她早就知道薑瑜曼很有本事,也猜不到她能進文工團。
等兩人敘完舊,她四肢百骸都充滿了力量。
更堅定了要好好學習、爭取有朝一日脫離這裡的決心。
“曼曼,海棠,快來吃飯了。”傅母端著飯菜出來,招呼她們進屋。
小熠被傅望山抱在懷裡,手裡拿著一根磨得圓滑的小木棍專心把玩,也沒鬨著要媽媽抱。
“爸,這個小木棍哪來的?”傅海棠一邊吃飯,一邊問。
傅母給她們夾了一筷子菜,“你爸之前沒事自己磨的,小熠不是長牙了嗎?給他玩正好。”
哪怕小熠不在身邊,傅望山還是會偶爾做點小東西。
當然,傅景臣和傅海棠小的時候是享受不到的,這都是小熠的待遇。
“那可要看好了,不然摔了容易戳到嘴。”傅海棠眨了眨眼。
“我和你爸還能把小熠摔了?”
傅母說完,看著兒媳婦和閨女的眼神,後知後覺意識到了什麼。
她趕緊看向小熠,又驚又喜,“難道小熠會走路了?”
傅望山也望著坐在腿上啃小木棍的孫子,眸中閃爍著光芒。
“當然了。”傅海棠說完,用筷子抵著下巴,側頭對薑瑜曼笑,“爸媽肯定沒舍得把小熠放下來,一直抱著。”
傅斯熠剛學會走路,最喜歡大人圍著他誇讚,常常能興奮的搖頭晃腦。
“小熠,快下來走路給爺爺奶奶看。”傅母哄著把小棍從傅斯熠手裡拿過來,又讓傅望山把他抱到旁邊。
一接觸地麵,小熠就舉著雙手朝著飯桌走,直往傅望山懷裡撲。
“我們小熠真厲害。”他將孫子抱起來,豎起大拇指,“頂天立地的第一步。”
傅母見了,暗自好笑。
自己丈夫,是真把隔輩親發揮到了極致。對兒子要求嚴格,結果在孫子這裡,會走路都能高興成這樣。
當然,自己也很高興激動就是了。
傅海棠也被震驚的不輕,轉頭問:“媽,以前我們會走路的時候,我爸也這樣嗎?”
“怎麼可能?”傅母道:“你和你哥會走的時候,你爸還嫌你們會摔呢。”
“我們是我爸親生的嗎?”傅海棠由衷發問。
被傅母瞪了,才自覺失言,趕緊閉嘴。
好在傅母也不是真想和閨女計較,她的注意力很快也被小熠吸引。
看他走的這麼穩,老兩口驚喜萬分,飯都不吃了,引著他滿屋子走。
直到傅斯熠走累坐地上,傅望山才把他抱起來,回到桌邊吃飯。
一家子其樂融融。
遠在千裡之外的十六師,卻一點不平靜。
楚文州在特大軍區彙演上抱走女兵,這事整個高層都看見了,遲遲沒有等到消息,還有人主動過問。
為了不影響許、楚兩家,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兩人打結婚申請。
偏偏楚文州十分抗拒,“我又沒對她做什麼,我好心救她,為什麼要娶?”
他隻娶自己喜歡的,薑晚霞根本就不是他喜歡的類型。
“你說呢?”
許司令冷聲道:“你當著那麼多軍長和部隊高層的麵,把她抱去戰區醫院,大家都看見了!”
“如果說你們沒搞對象,不準備結婚,你就是耍流氓,要開除軍籍!”
開除軍籍不是小事。
從傅景臣身上就可以看出來,保留軍籍還有無限可能,開除之後就再也沒機會了。
楚家這樣的人家,他上頭又還有一個大哥,楚文州承受不起這樣的代價。
“她又沒提乾,我們結什麼婚!”
“楚家太太的身份換她退下來,很合適。”許司令分析,“這件事已經是我和你媽商量好的了,你如果還想待在部隊裡,就老實服從安排。”
“如果你想被開除軍籍,把這事鬨大到要你爸給你收場,後果你就自己承擔。”
一籮筐的話全部拋出,聽得楚文州心煩意亂,連舅舅什麼時候離開的都不知道。
坐在椅子上,他煩躁無比,但唯一可以確認的一點是,他對薑晚霞沒有一點感情,甚至厭煩。
隻有薑瑜曼……
想起這個名字,楚文州索性從椅子上站起來,開車直奔二十二師。
薑晚霞因為腿上的傷勢,沒辦法挪動轉院,至今還住在二十二師的戰區醫院裡。
楚文州到的時候,她正坐在床邊,看見他進來了,頓時麵露驚喜。
一看她這反應,不用想都知道,她絕對聽說了什麼。
既然如此,也沒必要拐彎抹角了,楚文州道:“我已經有喜歡的人了,那天是我認錯了你,實話告訴你,我不可能因為這個理由結婚。”
聞言,薑晚霞垂在身側的拳頭微微捏緊。
她抬起頭,眼神執拗,“你喜歡的人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