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南掛斷電話,臉上浮現出一抹歉疚之色。
他輕輕握住林詩韻的手,語氣溫柔卻帶著一絲無奈:“學姐,真的很抱歉,突然有急事需要處理。今天的電影和……隻能改天了。等我忙完,一定好好補償你。”
林詩韻眼中閃過一絲失落,但她很快調整了情緒,溫柔地點了點頭:“沒關係,你先去忙吧,注意安全,我等你。”說完,她踮起腳尖,輕輕在陳南的臉頰上落下一個吻。
陳南心中一暖,但時間緊迫,他隻能匆匆轉身,攔下一輛出租車,朝著劉莽提供的地址疾馳而去。
車內,他的思緒飛速運轉。
趙政輝作為省官員,手握重權,稍有不慎,不僅他和劉莽,甚至整個團隊都可能陷入萬劫不複的境地。
所以,這次的計劃必須萬無一失!
車子在一片荒蕪的郊外緩緩停下,眼前是一座廢棄的工廠。
四周雜草叢生,荒蕪的氣息撲麵而來,像是被世界遺忘的角落。
灰暗的天空下,工廠的輪廓顯得格外陰森,牆壁上的塗鴉在歲月的侵蝕下斑駁不堪,宛如一張張扭曲的鬼臉。
陳南推開車門,踏出的瞬間,一股潮濕腐朽的氣息鑽進鼻腔。
他深吸一口氣,穩步走進工廠。
昏暗的光線下,灰塵在空氣中肆意飛舞,像是無數幽靈在遊蕩。
劉莽和他的十二名兄弟早已等候多時,他們的身影在昏暗中影影綽綽,宛如一群沉默的衛士。
見到陳南,劉莽立刻迎上前,腳步匆忙,臉上滿是愧疚:“陳先生,這次任務……我們搞砸了,實在對不住。”
他的眼神中充滿了自責與懊惱,似乎在等待著陳南的責備。
陳南擺了擺手,示意他不必自責。
他的目光冷峻而堅定,在眾人身上掃視了一圈,那目光如同一把銳利的劍,仿佛要洞悉每個人的心思。
隨後,他隨口問道:“現在趙龍騰身邊的安保情況如何?”
劉莽連忙回答:“趙政輝給他安排了一隊精英保鏢,二十四小時貼身保護。那些保鏢個個身手不凡,眼神犀利,我們稍有靠近就會被察覺。”
他微微頓了頓,臉上露出無奈的神情,繼續說道:“而且,趙政輝的住所戒備森嚴,到處都是監控和暗哨,我們根本找不到下手的機會。”
“哪怕是一隻蒼蠅飛進去,都可能被發現。”
陳南若有所思地點點頭,眉頭微微皺起,隨後又道:“之前那六人你們是如何善後的?”
他知道,以劉莽等人的實力除掉那六位江湖大佬並非難事,但想要除掉他們,殺人的動機又不那麼明顯,這就有點難度了。
劉莽道:“有兩人死於車禍,我們利用了他們日常出行的路線,製造了看似意外的碰撞事故。”
“另外四人死於燃氣爆炸,我們提前在他們的住所做了手腳,讓一切看起來像是一場意外的災難。”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當聽到“燃氣爆炸”四個字後,陳南眼神中透露出一抹令人不寒而栗的笑容:“那就讓趙龍騰也死於燃氣爆炸吧!”
此話一出,劉莽的表情猛地一顫,隨即緊張道:“陳先生,趙龍騰現在可是住在省官員家裡啊!”
“省官員家裡發生爆炸這事……是不是太瘋狂了?”
另外十二人也都有種頭皮發麻、不寒而栗的感覺,每個人看向陳南的眼神中都寫滿了深深的駭然。
雖然他們手中都有人命,是不折不扣的亡命之徒。
但他們可沒膽對省官員的家下手。
“趙政輝在家裡居住嗎?”陳南笑吟吟地問。
劉莽不知道陳南為何這樣問,但還是回答道:“趙政輝有兩處宅院,現在趙龍騰待的地方是他的老家,平時無人居住。”
陳南聳了聳肩,笑著道:“省官員家裡發生燃氣泄漏導致爆炸,這件事定然會舉國震動,震驚世人。”
“但隻要趙政輝沒死,這件事就不會有太大的輿論,就算有也會被官方壓下來。”
“反之,趙政輝的家裡死了一位地下勢力的大佬,你們說會造成哪種輿論影響?”
“趙政輝還能穩坐省官員的寶座嗎?”
嘶!
劉莽倒吸一口涼氣,哪怕他是一個莽夫,沒上過大學,但也深知一位地下勢力的大佬死在省官員家會造成何等惡劣的影響!
彆說趙龍騰是趙政輝一手扶持起來的。
就算兩人之間沒有任何關係,趙政輝就算渾身長滿嘴巴也百口莫辯,難以洗刷身上的清白啊!
一時間。
劉莽和他的十二名手下麵麵相覷,眼中既有震驚,也有隱隱的興奮。
他們雖然都是亡命之徒,但從未想過有一天會將手伸向省官員的家。
這種瘋狂的計劃,既讓他們感到恐懼,又讓他們感到一種前所未有的刺激。
忽然。
劉莽像是想到了什麼一樣,忍不住道:“陳先生,您這個計劃固然很好,但是趙政輝家裡的安保措施卻十分嚴格。”
“我們根本無法混入其中做手腳,想要故技重施用燃氣泄漏的方式除掉趙龍騰,怕是有些困難!”
“不不不,其實這事對我而言,十分簡單!”陳南臉上露出了邪魅的笑容,換做彆人遇到這種情況肯定會無計可施。
但他卻不同!
他叫陳南,且精通蠱術!
完全可以釋放出蠱蟲進入那些安保人員體內,控製著對方進入趙政輝的家裡打開燃氣開關,等燃氣泄露到一定程度後,取出打火機將其引燃。
是的。
隻需要一個打火機,就能葬送省官員的仕途!
想到這,他心跳加快,臉上也浮現出了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容。
陳南轉頭看向劉莽,聲音清冷,卻透露著莫名的亢奮:“將趙政輝的住址告訴我,不出意外的話,一個小時後,趙政輝就將在省官員的寶座上跌下來。”
劉莽當即將趙政輝的家庭住址告訴了陳南,而後道:“陳先生,需不需要我們跟您一起去?”
“不需要如此麻煩,我一人足矣!”陳南淡淡的說了一句,而後單手背後走出了廢舊的廠房,很快便和夜幕融為一體,消失在了眾人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