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真名契約?”陳南大口喘著粗氣,內心有所明悟,蠱神當年被苗疆先祖封印時,真名就是它最大的弱點!
“不!!”蠱神瘋狂掙紮,但胡蝶父親的眼睛突然恢複清明。
這位奄奄一息的苗疆漢子竟用最後力氣抓住胸口的蠱蟲,對女兒露出慈祥的笑容:“丫頭,動手吧!”
他的眼神很複雜,陳南看到了寵愛,遺憾,不舍,但更多的還是決然!
但最後,眼神中隻透露出欣慰!
因為能在死前看到自己的寶貝女兒,對他來說也是圓滿了!
胡蝶淚如雨下,卻毫不猶豫地擲出銀匕首。
陳南同時暴起,握住銀色匕首後,精準刺入蠱蟲頭部!
“噗嗤!”
赤紅漿液噴濺,整座石室開始崩塌。
萬蠱之王趁機撲上去,將垂死的噬心蠱吞入腹中。
陳南拽起胡蝶衝向階梯,身後傳來蠱神不甘的咆哮:“我的本體還在,你們怎麼可能逃的掉?”
爆炸的氣浪將兩人掀飛出去。
等塵埃落定時,水晶棺槨已碎成齏粉,胡蝶父親的遺體化作點點熒光消散在空中。
胡蝶悲痛欲絕的顫抖著捧起父親留下的銀飾吊墜,突然發現內壁刻著微小的地圖——指向墓穴更深處。
吊墜在掌心發燙,隱約傳來父親最後的意念:“蠱神本體...在陰陽井...“
石室崩塌的煙塵尚未散儘,陳南的右眼已經完全化為妖異的金色豎瞳,左眼卻燃燒著赤紅血光。
他緩緩站直身軀,渾身骨骼發出爆豆般的炸響,體內萬蠱之王與吞噬的噬心蠱力量竟開始融合!
“胡蝶,跟緊我。”他的聲音低沉如雷,帶著不容抗拒的威嚴:“你父親還有救。”
“還有救?”胡蝶大喜,但還是緊跟在陳南身後。
兩人沿著吊墜指引深入墓穴底層。
通道越來越窄,四壁滲出粘稠的黑色液體,每一滴都在地麵腐蝕出嘶嘶作響的坑洞。
胡蝶突然腳下一滑,陳南反手一撈,竟徒手抓住了一根從頂部垂下的尖銳石筍——那根本不是石頭,而是一截風乾的蠱蟲口器!
“我們到了。”陳南五指發力,將那截口器捏得粉碎。
前方豁然開朗,出現一口直徑十丈的深井,井水一半漆黑如墨,一半赤紅如血,正是傳說中的陰陽蠱井!
井中央懸浮著一具水晶棺,胡蝶父親的身軀被無數血絲纏繞,正緩緩沉向黑水一側。
而井邊盤坐著三具身披苗疆祭祀袍的乾屍,它們的腹部突然同時裂開,爬出三條生著人臉的怪蟲!
“這是怎麼回事?我父親不是煙消雲散了嗎?”胡蝶目瞪口呆的看著父親的身影,心中升起滔天巨浪!
“擅闖蠱神井者——死!”三條怪蟲齊聲尖嘯。
陳南冷笑一聲,突然暴起!
他右拳裹挾著恐怖的真氣,左掌纏繞血色煞氣,身形如鬼魅般閃到第一條怪蟲麵前,一拳轟出!
“砰!”
怪蟲的人臉還沒反應過來,上半截身子就炸成了肉醬!
剩下兩條驚恐後退,卻見陳南雙足跺地,整座墓穴都為之震顫。
他借力騰空,雙腿如剪刀般交錯,竟將第二條怪蟲攔腰絞斷!
最後一條怪蟲嚇得肝膽俱裂,剛要逃回乾屍體內,陳南已經淩空抓住它的尾巴,像掄鞭子一樣狠狠砸向井沿——
“啪!”
黑血四濺中,陳南穩穩落在井邊。
他看都不看腳下的蟲屍,目光鎖定正在下沉的水晶棺:“蠱神,滾出來!”
陰陽井水突然沸騰!
一張由黑紅液體組成的巨臉從井中升起,正是蠱神本體!
它發出震耳欲聾的咆哮:“愚蠢的凡人,你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對抗什麼!”
陳南嗤笑一聲,突然縱身跳向井中央!
在胡蝶的驚呼聲中,他右臂肌肉暴漲,一拳轟向水晶棺!
“哢嚓!”
棺蓋粉碎,陳南左手成爪,直接插入胡蝶父親胸口,將那條已經半融化的噬心蠱硬生生扯了出來!
蠱神發出淒厲慘叫,井水凝聚成無數尖刺向他襲來。
“就這點本事?”陳南狂笑,竟用肉身硬抗所有攻擊。
血刺穿透他的肩膀、大腿,卻無法阻止他的動作。
他右手掐住噬心蠱,左掌按在胡蝶父親額頭:“魂歸!”
萬蠱之王的力量轟然爆發,噬心蠱被捏爆的瞬間,蠱神本體也遭受重創。
黑紅井水瘋狂翻湧,化作一具三頭六臂的魔神形態撲來!
“來得好!”陳南不閃不避,渾身浴血卻戰意滔天。
他雙手結出古老印訣,體內突然傳出龍吟般的嘯聲——竟是借這場死戰突破了煉氣七層!
“轟!”
他一拳打碎蠱神中間的頭顱,左腿如戰斧般劈開它的腹腔。
蠱神驚恐地發現,這個人類正在反過來吞噬它的力量!
“不!這不可···”
最後的哀嚎戛然而止。
陳南雙手插入蠱神剩餘兩顆頭顱,生生將其撕成兩半!
漫天黑雨中,他如魔神般立於井上,將潰散的蠱神殘魂鯨吞入腹!
胡蝶呆立當場。
她看到陳南全身血管暴起,皮膚下有無數的東西在蠕動,但他卻露出猙獰而暢快的笑容:“區區殘魂也配奪舍我?當真認為道爺是軟柿子?”
隨著最後一絲蠱神力量被消化,陳南腦海中突然浮現一部完整功法——《蠱神經》!
更驚人的是,萬蠱之王在他丹田內完成蛻變,背後竟生出第十二對金翼!
“陳大哥,你沒事吧?”胡蝶顫抖著扶起蘇醒的父親,卻不敢靠近仿佛變了個人的陳南。
胡烈也滿臉緊張的看向陳南,而後看向身旁的女兒,虛弱道:“女兒,他是誰?”
胡蝶輕聲道:“爸,他就是我之前和您說起過的那個陳南!”
胡烈恍然大悟,而後歎了口氣:“若非我癡心妄想成為蠱門門主,也不會落得這般處境!”
“權勢是把雙刃劍啊!”
轟轟轟!
大地忽然傳來一陣劇烈的顫抖!
陳南身上狂暴的氣息也逐漸平複下來,右眼的豎瞳已經恢複了正常,他擦去嘴角的血跡,攙扶起胡烈:“這裡快要坍塌了,咱們還是先離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