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算計都寫在了臉上(1 / 1)

何忠良眉頭一挑,恭聲說道:“盧副站長,該怎麼做,還望您解惑!”

盧祥仁微微一笑,喝了口酒,夾了塊燒鵝,吃完後才慢悠悠道,“忠良,今天是站裡大家第一次會麵,照理晚上應該是大家坐在一起,促膝談心,加深了解,為什麼現在卻隻有咱們兩個人呢,你想想……”

何忠良皺了皺眉頭,略帶不解地問道,“為什麼?”

盧祥仁又是一笑,壓低聲音道,“因為吳站長有更重要的事要做嘛,這個吳國忠,我雖然和他不是很熟,但是他的特點還是有所了解的,你若想和他拉近關係,也不妨從這方麵入手……”

何忠良忙道:“您說!”

盧祥仁不緊不慢地說道,“白天站長也說了,現在站裡是百廢待興,之前近乎覆滅,但是站內資產情況複雜,一時難以儘查,加上新站初建,上麵自然也要撥入些經費進來……”

一聽這話,何忠良立刻明白了。

建站第一天,吳國忠甚至來不及帶大家一起聚個餐,顯然是急著要清點站裡的物資,至於怎麼登記入冊,那恐怕隻有他自己知道了。

建站的費用,雖然要落實到位,但他是站長,有拍板決定權,裡麵的貓膩也就不好說了。

盧祥仁告訴自己這一點,顯然也是有用意,怕是想把自己當槍使,讓自己出頭,既能打擊吳國忠,又能穩坐釣魚台。

日後無論何忠良來孝敬,還是吳國忠來拉攏,自然都少不了他盧祥仁的好處。

這濟南站新建第一天,所有人的算計都寫在了臉上。國黨鬥不過革命黨,的確是有原因的。

何忠良立即舉杯說道:“多謝盧副站長點撥,我敬你。”

“好說好說!”

盧祥仁是滿臉堆笑,一飲而儘。

……

這幾個站裡的主要負責人,雖然性格不一,但是能力都還有的,沒用幾天,軍統濟南站就恢複元氣,開始了正常工作。

這一天,吳國忠來找何忠良商量工作,何忠良的副手,行動組副組長孫明啟忽然氣哼哼找了來,

孫明啟是何忠良自己選的副手,因為之前見過麵,相互印象也不錯。

“組長!真是氣死我了,剛才我要出任務,總務那裡居然……”

他見到吳國忠也在,立刻住了嘴,但是不滿的情緒明顯還是壓不住。

何忠良瞥了吳國忠一眼,訓斥道,“有話好好說,站長在這裡,你罵罵咧咧的成何體統。”

孫明啟連忙道,“卑職不知道站長在,但是這件事,總務那裡屬實是太欺負人了!盧副站長處事不公啊……”

“大膽!你胡說什麼?趕緊下去。”

何忠良又瞥了一眼吳國忠,強行打斷孫明啟。

吳國忠此時也有些不高興了,淡淡道,“孫副組長,你有什麼話說就是了,盧副站長怎麼處事不公?我給你做主。”

“太好了!站長,我這就跟你彙報一下…..”

孫明啟無視何忠良的擠眉弄眼,繼續說道,“我們組裡出行動那輛車,原本已經上報報廢,上級已經批準換新,沒想到總務組那裡給修了修,又送過來讓我們用,昨天就拋錨在半路,差點被鬼子抓了……”

吳國忠一聽是這事,臉色霎時變了,怒火轉為局促,臉也轉了開去。

何忠良見他如此,立刻對孫明啟道,“這事兒我不是跟你說了,總務那裡也有難處,大家要相互體諒……”

孫明啟嘮叨道,“可是明明我報告已經打了,上麵也批了……這事兒就算不說,但是我打算賄賂德國公使的那尊小金佛,為什麼到現在還不給?”

“這事兒可是非常重要,我答應了魏德爾公使,要是他肯出麵幫我們,以後遇到鬼子也會給幾分麵子,將來的行動就多了一份保障。可是剛才我去問,總務居然說查無此物……”

吳國忠聽到這裡,臉色更加難看,不青不白的,怒氣也完全消失了,轉為一種難以言說的表情。

這次何忠良卻沒看他,而是皺眉道,“這不應該啊!那尊金佛我記得我來濟南的時候親眼見過,上次出事,鬼子並沒有發現,總務怎麼會說查無此物呢?這東西價值不菲,看來我得親自去找盧副站長問一問……”

吳國忠連忙攔住他,“何組長不急,這件事我清楚,等下我和你說,孫副組長,你們行動組的車其實早批下來了,你現在就去站裡,就說我說的,把站長辦公室那輛雪佛蘭開走。”

孫明啟眼睛一亮,看向何忠良,何忠良淡淡道,“還不快去!站長的話你也敢不聽?”

“好嘞!”孫明啟一路小跑著出去了。

吳國忠尷尬一笑,“這個孫副組長,一看就是個急性子,不過行動組就需要這種性格……”

“忠良啊,那個金佛的事情,我是知道的,前幾天剛剛建站的時候,東西多,當時的情況很亂,可能我就忘了登記了,不過沒關係,等下我回去仔細查查,看看還有沒有遺漏登記的,下午我一並登記了,送到盧副站長那裡造冊。”

“哪還有彆的,不就是一個金佛嘛,要不是孫副組長答應了出去,我都想不起來還有這東西!”何忠良哈哈一笑。

吳國忠則是尷尬一笑,再次看向何忠良時,眼中的算計少了幾分,真誠卻多了幾分。

這次何忠良和盧祥仁聯手,利用孫明啟做槍手,把吳國忠的老臉按在地上摩擦,終於讓他知道了要收斂幾分。

不怕你主意多,就怕你不貪財!

隻要有缺點,那就好拿捏。

第二天,孫明啟開著嶄新的雪佛蘭,去給德國公使送小金佛,臨走還不忘誇何忠良一句,“組長!真有你的,以後我就死心塌地跟著您混了。”

不過沒等孫明啟回來,站裡就來了消息,讓何忠良去辦公室開會。

何忠良趕到辦公室,其他幾人都已到了。

吳國忠桌上放著一張照片,他指著照片對大家說:“這個女人叫加藤木子,又名穆子佳,還有個俄國名字,叫卡佳,她算得上是三重間諜。”

“彆看這個女人看起來人畜無害,其實早已罪惡滔天。她是地地道道的日本人,後來母親改嫁給滿清一個皇家貴族,住在偽滿首都新京,漢名穆子佳,青年時代被鬼子間諜機關招募,以愛國青年的身份,打入蘇聯,成功以留學生身份獲得蘇聯生物學學士學位。”

“她學到蘇聯先進的生物學知識後,立刻回到日本,成為研究生化武器的頂尖科學家。以她為首研製出的生化毒氣彈,在華國戰場上至少奪去了數千人的性命。

她還是黑太陽731部隊的顧問,一直在和東北的日軍合作,秘密研製生化武器,拿我們的百姓當試驗品,簡直就是個殺人不見血的劊子手。被731用來做人體實驗的,幾乎都是我們被俘的軍人和當地的百姓,有人估計,在裡麵被折磨致死的足有幾千人,致殘的上萬人也不止。”

“現在這個加藤木子到了我們濟南,我們的任務就是要讓她豎著來,橫著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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