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還是朋友(1 / 1)

我搖頭。

我怎麼會怪他們呢?

我很慶幸有這麼善良的父母。

我忘不了,我還是阿飄時,知道馮喜姝設計割我腎時的驚恐和憤怒,那種感覺,難以用言語去形容。如果當時我還活著,我想,我肯定控製不了自己手刃於她。

憑什麼,我的器官要活生生的被割下來,去延續彆人的性命。

那種憤恨,無法釋解。

所以,就算沈蘭芝和蕭宏毅想通了要去黑市買心臟,我也不會同意他們這麼做。

我曾感受過的痛苦,絕不能加諸在彆人的身上。

如果這一生,注定我沒有一個健康的身體,注定我的命途短暫,那我唯一要做的事情,就是把有限的生命,活得更加精采、閃耀,而不是去剝奪彆人生存的資格,來讓自己苟延殘喘。

“璽兒,謝謝你的理解。”沈蘭芝俯身,貼著我的臉,滿腔的溫暖,“我相信上天一定會有眼,讓我們等到合法的心臟。”

我伸手,輕撫著沈蘭芝滿是淚水的臉,輕輕的嗯了一聲。

我休息了一天,精神稍好一點兒後,三大姑八大姨的便全都來看我了,還有生意場上的夥伴,豪門圈裡的朋友,全都借著這個機會,來向我父母獻殷勤,但都被沈蘭芝和蕭宏毅挽拒了。

除了至親和齊母、傅母,其它人一概沒被放行。

傅寒燚也來探望了我,手捧著玫瑰花,火紅紅的一大束。

“璽兒,我不知道你喜歡什麼花,就先買了玫瑰花。”他坐在床邊,說話的語氣分外的溫柔,“你告訴我,你喜歡什麼花,我明天送彆的花來。”

還來……

“彆來了,也彆送什麼花了。”我直接拒絕他。

“來肯定是要來的。”傅寒燚並沒有因為我的拒絕而惱怒,反而一臉溫情,目光像太陽一樣暖暖的照著我,“我要照顧你,直到你好起來。

璽兒,我已經在托關係排隊等心臟,應該很快就會有消息了。

你一定會好起來的。”

“你彆來,我就會好得快了。”

“璽兒,我知道,你現在沒有接受我,沒關係,慢慢來,我會讓你看到,我是一個值得你托付終生的人。”傅寒燚語氣鄭重。

我卻想笑。

“傅寒燚,你不覺得,這很可笑嗎?”

“我是認真的……”

“你哪裡認真?”我直言,“你之前愛的是溫媛,哪怕看到我與她長得相似,你那時對我的態度,也很淡薄。

忽然發現,她其實是我親姐姐後,你對我的態度就發生了轉變。傅寒燚,你這不是把對溫媛的感情,轉移到了我身上嗎?

你分明是把我當我姐的替身了。”

“不是。”傅寒燚挺挺身,一臉正色,“璽兒,我之前是愛媛媛,但她已經去世了,活著的人,總要向前看。

是,不錯,我是在得知你是她的妹妹後,對你的感覺發生了轉變,但絕不是把你當作了她的替身。

媛媛已經不在這個世上了,你是蕭璽,你是自己,不是任何人的替身。我是想把對媛媛的愛,延續到你的身上,但絕沒有把你當成她的替身!”

我:“……”

這不就是替身嗎,卻被他說得那麼義正言辭,讓我竟然無法反駁。

我隻得裝累,不想再與他周旋:“我累了,想睡覺,你走吧。”

心裡卻在想著轉院的事情。

我雖然沒把傅寒燚追我當回事,但也不想被他天天來打擾。

惹不起,我還躲不起嗎?

傅寒燚卻說:“你睡,我陪著你。”

我:……

高冷大總裁變牛皮糖了!

我板起臉:“你留在這裡,我就不睡!”

見我有些生氣了,傅寒燚這才改口:“彆生氣,我先走,你睡吧。我明天再來看你。”

我懶得再理會,側過身去閉了眼睛。

傅寒燚應該是還想再說點什麼,可是麵對我的背影,他最終離開了病房。

我也真的有些累,準備睡覺,卻又聽到輕輕的腳步聲,朝床邊走過來。我以為是傅寒燚又返回來了,心上一陣惱煩,語氣很是不好:“我要休息,你聽不……”

懂字還沒說出口,我就收住了話,驚訝的看著來人。

竟是齊墨彥。

他微挽嘴角,在床邊坐下:“這麼不歡迎我嗎?”

“不是。”

“剛才我看到傅寒燚進電梯了,剛才是他在吧。”

我“嗯”了一聲,低問:“你怎麼有空過來。”

我昏迷了兩天兩夜,齊墨彥是最後一個來看望我的。

他籠罩在陽光中,我卻再感受不到溫暖,甚至,他就坐在床邊,我卻覺得我與他之間,隔了一條鴻溝。

忽然間就覺得與他的距離,好遠好遠了。

他明明很溫暖的看著我,卻給我很陌生的感覺。

“我剛從M國回來,一下飛機就直接來醫院了。”齊墨彥低緩的說著話,“你搶救的時候,媽媽給我打了電話,我準備坐專機回來的,但是因為天氣原因,機場關閉不放行。

現在好點了嗎?”

我輕輕點頭:“暫時撿回了一條命。”

“我在聯係心臟,會有好消息的。”

我微微挽唇。

剛才傅寒燚說了同樣的話。

但我內心的感受,卻是大不相同。

雖然已經與他離了婚,但聽到他還在關心我的身體,心裡終歸還是有些小溫暖的,畢竟,婚姻結束了,但對他的愛,一時半會兒還無法收回來。

“謝謝。”

“不需這麼客氣。”齊墨彥輕輕的拍了拍我的手,“不管怎樣,我們都是朋友。”

朋友。

心裡湧起的小溫暖,突然間滅掉了。

雖然我知道,齊墨彥這句話沒毛病,但卻也提醒著我,對他的感情,該克製了。

女人啊,到底感性,改不了容易感動心軟的毛病。

真是傻。

“傅寒燚對媒體說的那些話,我也看到了。他在追你?”齊墨彥忽然問。

“他就是鬨……”話到一半,我又改了口,淡淡一笑,“是呀,你覺得怎麼樣?”

本來,我想解釋說傅寒燚不過是鬨劇,但忽然間覺得自己的解釋有些多餘。

剛才一句朋友,齊墨彥就已經表明了他的立場,我還巴巴的澄清做什麼呢?

他又不會在乎。

果真齊墨彥口吻淡涼:“之前他辜負媛媛,總的說來是因為誤會。傅寒燚的本性,其實沒有大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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