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章:小爹是太子(8)(1 / 1)

本來就是為他而來,拿報酬辦事,護他一生周全。

裴餘之已經十六依舊未近女色,想是有人按捺不住了。

消息很快傳到了元正帝案桌上,元正帝聞言大怒。

啪!

是茶盞被摔碎的聲音。

威嚴的帝王眉目含怒,久居高位的攝人威壓傾瀉而出。

“查,給朕查!”

摔了茶盞猶覺不夠,元正帝目光觸及硯台就想直接揮落,想起這是昭明送來的才壓住了火氣。

“給朕查,是誰想害朕的昭明!”

孫束河愁眉苦臉,他屬實沒有想到陛下會這般生氣,雖說是個蓄意勾引的宮女,但...但也當不得害太子這個罪名才是。

如今太子殿下地位穩固,又遲遲沒有定下親事,這一樁大概是有心人耐不住想抱太子大腿出的昏招。

不怪元正帝這般憤怒,若是普通皇子也就罷了,便是真的納了哪個宮女,他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但裴餘之不一樣。

元正帝至今記得兩年前去皇寺祈福遇到的那道人。

彼時他正在和方丈下棋,卻突然天光大亮,日月同現。

天上突然出現了一個老道,白須白眉,仙風道骨,可一雙眼睛卻緊緊閉著。

直直從天上墜下,落到一旁的觀棋位。

元正帝臉上滿是煞氣,那道長說昭明不可近女色,否則於命數有礙。

而如今有人想要給昭明塞人,這豈不是在傷及昭明性命

到底是誰!

憤怒的元正帝下意識忽略了這件事隻有他自己清楚。

而此刻的裴餘之正送裴安回延禧宮。

送走了依依不舍的任務目標,裴餘之才坐著轎輦回了昭仁殿。

果不其然,今日的奏折又送了過來。

他勤政的父皇自從體會過偷懶的舒坦,就再也刻苦不起來了。

他歎了口氣,一甩衣袖坐到案桌前,凝神開始批奏折。

如今風調雨順,各地也沒什麼災害,重大事宜在朝堂上直接就解決了,這些折子大多是請安折子。

【問陛下安,問太子殿下安。】

裴餘之用方正平直的字跡寫下一個個閱字。

拿出下一個折子,裴餘之凝神細看,大手一揮,一個準字就批下。

原是北疆總督上報發下了新型種植物,請求暫用八百裡加急將作物送到京都。

裴餘之翻了翻大司農的折子,直接在回複中告知大司農此事,讓他準備好試驗田。

後宮中的兩個妃嬪不幸染病薨逝,前朝幾位官階不顯的官員被流放發配儋州,沒有激起任何水花。

隨著其他皇子逐漸長成,元正帝也不好太偏頗,隻得讓滿十五歲的皇子上朝聽政,至於像曾經的太子一樣在六部輪轉就免了。

幾位皇子也格外老實,一來他們基本都是太子照料長大的,對太子的感情遠比和元正帝親厚。

二來,太子和元正帝共用一套班底,整個朝堂全是太子黨,太子地位不可動搖。

二皇子裴鈺對朝堂之事不感興趣,一心舞刀弄槍,沒有開府時整日纏著教導皇子武藝的將軍,如今開了府,整日整日的往軍營跑。

元正帝隻當看不見,他時常考教眾皇子課業,二兒子什麼德行他心知肚明。

如此也好,等他及冠後就打發到邊境戍邊。

至於醉心詩書,整日吟詩作賦的三兒子,元正帝打心眼裡不想看他。

他自問文武雙全,封朝開國也是以武立國,怎麼就生了個堪比弱質書生的兒子

想到四兒子,元正帝哼了一聲,想到昭明對老四無微不至的關心和照顧,心中頗有些吃味,索性不去想他。

其餘兒子也逐漸顯露出優秀資質,讓元正帝心中警鈴大作。

轉瞬又是幾年,如今是元正十一年。

裴餘之兢兢業業的扮演著一個完美太子形象,朝野內外,天下萬民,無有不知當今太子的賢名。

今年除夕,皇宮裡熱鬨非凡。

按照舊年慣例,晚宴過後,一眾皇子公主擠擠挨挨的齊聚昭仁殿守歲。

是的,如今已快要及冠的太子依然住在乾清宮的東偏殿。

早在元正五年就擴建重修的東宮依然沒有迎來它的主人。

朝臣們也都已經習慣了太子不住東宮,陛下喜愛太子,太子儲君之位穩固,這是大封之幸,百姓之幸。

三皇子裴嘉在央著太子再寫一個福字給他。

二皇子裴鈺牢牢的占據裴餘之一旁的位置,任其他弟弟們的眼刀如何甩過來也不動如山。

四皇子裴安正抱著太子給他親手做的禮物傻樂,顧不上裴鈺的得意。

至於五皇子和七皇子,和兩位公主在剪窗花,勢必要剪出最漂亮的窗花送給太子哥哥。

其餘皇子也嬉戲打鬨好不快活。

裴餘之放下毛筆,將新寫的字遞給裴嘉。

等到象征新一年到來的鐘聲敲響,所有皇子公主都精神起來。

二皇子裴鈺第一個站起來,眼巴巴的瞧著裴餘之。

“大哥,我的新年禮物。”

隨著他的一句話,好像摁開了什麼機關,整個屋裡瞬間熱鬨起來。

“太子哥哥,還有我的。”

“大哥,還有我!”

“哎呦,七弟你站後麵去,我在你前麵!”

“嘉禾妹妹,你站我前麵吧。”

這已經成了慣例。

太子總是把每一個弟弟妹妹放在心上,每次年節的禮物都會精心準備。

至於元正帝,他的禮物裴餘之也早早備上送到了乾清宮裡。

“都不要鬨了,都站好。”

“小三,不要去擠你二哥,當心小二把你扔出去。”

“小八不要欺負妹妹,嘉禾過來哥哥這裡。”

太子臉上掛著溫和的微笑,縱容著鬨騰的弟弟妹妹。

他實際上扮演著大多數弟弟妹妹心目中父親的角色。

元正帝擺手揮退想要通報的宦官,大步往前走。

聽著殿裡傳出的清潤嗓音,元正帝舒緩了眉頭,唇角也掛上了笑容。

他知道自己對於其他兒子來說不是一個稱職的父親。

但那又如何?他是天子,是帝王,他有權利依照自己的喜好行事。

元正帝頗有種愛之欲其生,恨之欲其死的極端。

表現在朝堂上,就是他對老臣忠臣一再寬容,對貪官汙吏恨不得誅九族泄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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