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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後的早朝,中正帝宣布了封王旨意,自然不是單單隻有裴餘之有,若真是如此,那就不是疼愛了,那是將裴餘之放在火上烤。
一日之內,四位皇子同時得以加封,且俱都給了封地。
大皇子裴陽封齊王。
二皇子裴崢封端王。
五皇子裴觀封和王。
六皇子裴益封錦王。
至於心疾纏身,命不久矣的三皇子裴昱,大概是被完全忘在了腦後,中正帝甚至連給裴昱封個王,衝喜去去晦氣的想法都沒有。
朝臣們自然也不敢有什麼意見,皇帝乾剛獨斷久矣,雖然平常挺好說話,但有些區域還是不允許朝臣觸碰的。
尤其是關於幾位皇子之事,血淋淋的前車之鑒告訴他們最好不要隨意插手。
時間轉瞬又是五年。
中正帝身體依舊硬朗,隻是終究抵不過歲月的侵蝕,偶爾有些小病小痛。
大皇子裴陽幾乎被直接逐出了繼承人擇選之列——這已經是所有人心照不宣的事了。
除了榮妃和五皇子裴觀,沒有太多人憤憤,最多也隻是暗歎一聲可惜,畢竟大皇子的確算的上君子。
但純粹的君子無法勝任皇帝的位置。
榮妃不是沒想過搞事情,為她的大兒子拚一把,隻是計劃的萌芽剛起就被扼殺在了搖籃中。
裴餘之在皇宮住了這麼些年不是白住的,榮妃處的小心試探在裴餘之這邊就像是執燈夜行,顯眼無比。
很顯然,中正帝不會喜歡敢於插手儲位之爭的妃嬪,也不會允許有人傷害他的兒子,尤其是最疼愛的小兒子。
因為事情到底沒有發生,榮妃被禁足一年,中正帝打發她去給先皇後祈福。
裴觀整個人都快碎掉了,他怎麼也沒有想到身為長子的皇兄竟然會輸給裴崢。
隻要一想到未來的許多年,還要像之前的十幾年一樣在裴餘之手底下討生活,他就感覺眼前一黑,前途一片黑暗。
他應該...罪不至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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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皇,兒臣請戰。”
俊美的青年立於下首,一雙明亮的眼睛裡滿是興奮。
他穿著一襲玄色圓領廣袖長袍,金絲線在衣服上勾勒出大片小片的花瓣,漸變的顏色流光溢彩,精巧萬分,甚至於每一瓣小花葉上都細細的鎖了邊,整體的玄色綢緞與細密卻不顯突兀的金色花朵巧妙的融為一體。
金絲編製的精巧腰帶上掛著一枚漆黑華貴的令牌,長發被發冠束起,露出利落的眉眼。
裴餘之如今已經及冠,昔日還有些軟肉的兩頰已經化成了鋒銳的輪廓,劍眉星目,儀表堂堂。
中正帝充耳不聞,隻細細的摩挲著手中的玉茶杯,似是在觀察碧玉是否有瑕。
五年時間帶來了很多變化,比如朝堂上換了一屆的諸公,比如逐漸衰老的中正帝,但對於裴餘之來說好像沒什麼改變。
他依舊是那個被父親疼愛,被兄長溺愛的六皇子。
錦王,這是中正帝對小兒子的期許,希望他快快樂樂錦衣玉食的度過一生。
從江南呈上來的絲綢暖緞,異國的貢品奇珍,乃至專屬皇帝的特供...隻要裴餘之喜歡,中正帝沒有不許的。
中正帝對幼子的偏愛在一日日的付出中已經成為習慣。
如此心血養大的孩子,怎麼可能去讓他上戰場。
如今北方遊牧民族內亂,正是重創他們的好時候,是否抓住這個時機發兵是今天朝堂上爭議的焦點。
裴餘之自然是堅定的主戰派,整個早朝都極為興奮,還在朝堂上就主動請纓,中正帝直接不帶絲毫猶豫的拒絕。
裴餘之沒有泄氣,鍥而不舍的精神很充足,一下朝就興衝衝的跟了過來。
“父皇,到了兒臣這個王爺為國家做貢獻的時候了。”
“兒臣身為陳朝王爺,享受百姓食邑奉養,自當要保護百姓安危。如今遊牧民族正陷入奪位之爭,大可以直接趁虛而入,徹底清除北方隱患,將大片草原收回,護佑邊境百姓不再提心吊膽。”
“父皇?父皇?父皇!兒臣是認真的!”
裴餘之繼續磨,絮絮叨叨說的沒完沒了。
中正帝隻當聽不到,難不成朝中已經無人?竟然要一國王爺親征出戰。
“父皇,您難道不信任兒臣嗎?恕兒臣直言,幾位將軍已經是耳順花甲之年,為國征戰是心有餘而力不足,景明和承淵他們雖可擔負此重任,但兒臣自認要勝他們良多。”
“如此,為何不可讓兒臣領軍出征?”
對於裴餘之的能力,中正帝是認可的,但能力足夠不等於中正帝願意。
“父皇,兒臣生逢其時,自應當仁不讓。”
裴餘之盯著中正帝,勢必要讓中正帝看見他的決心。
戰場,才是他的主場。
五年前和聶風說過的這句話一點沒有錯,五年來,裴餘之精進武藝,刻苦兵書研究,又提出改革軍製,發展騎兵,召集天下能工巧匠改進盔甲裝備,甚至於馬匹的飼養也廢了一番功夫取研究改進。
為了讓中正帝知道自己不是熱血上頭,裴餘之甚至直接從袖子裡拿出了他早就準備好的策劃書。
北方草原地廣人稀,位置不好掌握,遊牧民族居無定所又擅長騎獵,騎兵更是他們的重殺器。
他們速度快,騎兵多,對草原有天然的地理優勢,來去如風,即使陳朝重兵清剿往往也是隻能殲滅幾千幾百的小隊,最多了幾萬人,但也是傷一傷元氣,隻能震懾一時,無法徹底收服。
隻要殘部逃亡更遠處,等上一二百年又會卷土重來。
雖然這已經是之前朝代追求的了,但顯然裴餘之並不滿意。
他要的,是徹底收歸草原領地!
中正帝終於放下了茶盞,接過了閆恪拿過來的冊子。
是草原輿圖,有各部落之間的信息關係,還有三條發兵策略,以至於各路計劃派遣的人員名單都清清楚楚的擬定好了。
還有最低花銷的軍餉計算,這是不容動小心思的紅線。
甚至打下來如何管理也給了一套章程。
中正帝細細翻看,麵上的表情逐漸被嚴肅和慎重取代。
他抬頭看向裴餘之,見他一臉期待的看著自己,突然就笑了。
不愧是他一手養出來的兒子,自信,優秀,坦率,真誠,執著也堅定,認定了一個目標就不會動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