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事情的走向也讓觀眾睜大了眼睛。
裴益乖巧懂事,讓宣帝喜愛更甚,連帶著對武帝裴崢這個兄長也多了幾分關注,一時之間,父慈子孝。
文賢皇後病的更重了,宣帝封鎖了消息不讓裴益知曉,卻不知裴益早就被聶風告知了真相,甚至給他描繪了危機感十足的未來。
【聶風:“殿下可信我?”
裴益:“自是信的。”
聶風指著榮妃宮殿的方向:“皇後娘娘長期不見好轉,而榮妃正虎視眈眈的覬覦後位,若真的讓榮妃如願,殿下與二殿下又該如何?”
裴益沉默不語,半晌隻道:“父皇不會這麼做的,母後從無過錯,便是要立繼後也是至少三年後。”
此刻的裴益尚無法真正領悟死亡,隻知道母後重病即將離開他,而父皇並不能成為他的依靠。
聶風道:“既然殿下信臣,便聽臣一言,臣自當為殿下效犬馬之勞。”】
唐文
唐文:啊啊啊啊啊啊明明是這麼正經上事情,但他怎麼這麼想笑!
一個三歲的小朋友,穿著交領右衽的淺色小袍,雪白可愛的小臉繃的緊緊的,說什麼“我自是信你的”
還有一個稚氣滿滿的七歲小朋友,才是上一年級的年紀,故作老成的說什麼“為殿下效犬馬之勞”
這也太可愛了吧!像小孩子學大人說話,偏偏連聲音也都是奶聲奶氣的。
但很快劇情進展就加快了起來,榮妃算計後位,被裴觀恰巧聽到,興衝衝的就去找裴益。
裴觀囂張挑釁,口出狂言,揚言等皇後一死,榮妃成了新皇後,要將裴益和裴崢都趕出去。
裴益委委屈屈,單純無辜的添油加醋,撒嬌賣慘。宣帝生氣斥責裴觀,以至於對裴益更加憐惜喜愛。
還不待觀眾心疼裴益,驚歎他的演技,鏡頭一轉就成了裴益和聶風的暗中商議。
【裴益:“我絕不許有人踩著母後登上後位。”
聶風安撫:“殿下放心,陛下最是多疑,哪怕之前有過這個念頭,如今也會暫時打消。”
裴益攥緊了拳頭,臉上滿是怒色:“我需要的不是暫時,而是徹底打消。”
憤怒並不影響小孩的姿容,但聶風還是提醒道:“殿下,當喜怒不形於色。”
裴益收斂了臉上的怒色,微微喘息平複心緒,調整片刻後,露出了一個乖軟的笑容。】
唐文沒忍住又點開了彈幕,結果直接被劇透了一臉。
【好你個聶文清,之後還暗戳戳的抱怨我裴將軍兩副麵孔,變臉比翻書還快,結果這全是你教的。】
【我承認,是我小看聶相了,之前隻以為他是很有政治才能的丞相,沒想到他最大的影響力是對著我們裴將軍的。】
【嗬,你這個濃眉大眼的,小小年紀就這麼多小心思。】
【錯錯錯,史書記載,聶相形貌昳麗,還生的一雙含情目,是當時有名的美男。】
【這個我也知道,後麵有一個場景是裴將軍和聶相去抄青樓,當時兩個人穿的都是鮮紅的衣裳,彆提多酷了。】
【啊啊啊啊,誰叫你劇透的,我的心已經開始癢了!】
劇裡的細節太過生動了,史書對宣武兩朝已經極為厚愛了,但依舊無法填補邊角處的空缺。
史書隻一句某年某月發生了何事就罷,但電視劇裡,是連穿的什麼服飾,什麼表情和對話都細細鋪開展現的。
恍惚間,仿佛曆史的重現。
唐文關了彈幕,繼續觀看,明明不是多抓人眼球的劇情,甚至稱得上平平淡淡,但偏就叫人移不開眼。
小裴益一天天長大,越來越優秀,也給觀眾展現了出了另一麵,沉穩冷靜,胸有溝壑且運籌帷幄。
一個個曆史人物接連登場,端方持重的大皇子裴陽,散漫清俊的二皇子裴崢,暴躁從心的五皇子裴觀。
史書記載中天生異象,身份貴重雄才大略的武帝裴崢,彼時隻是一個一心寄情山水,品鑒詩畫的閒散皇子,完全看不出什麼大誌向,隻是跟在弟弟身後勤勤懇懇的收拾爛攤子。
唐文撓了撓頭,不該吧?這當皇帝的哪有輕鬆的,不都是表麵淡泊名利,實則野心勃勃,暗自籌謀嗎?
怎麼劇情走到小一半了,武帝還在寄情山水。
怎麼該有心機的沒心機,不該有城府的藏的深啊
這是怎麼回事!
很快,唐文就看到了裴益的騷操作。
真是沒禍硬闖,路見不平持鞭抽,還有一個聶風在後麵暗戳戳的出主意。
【街道上,凶神惡煞收保護費的流氓被騎在高頭大馬上的裴益甩了幾鞭,便是如此也不解氣,直接掀翻了流氓的後台,然後跑去皇宮告狀。
書房內,宣帝正在處理奏折,少年模樣的裴益怒氣衝衝的進來,叭叭的就是告狀和上眼藥。
“父皇,天子腳下,皇城近前,竟然有如此惡事,這天下百姓都是父皇的子民,那小販是小本買賣做些營生,本就沒有多少錢賺,還要被收那什麼費,這如何能行?”
宣帝麵無表情:“說吧,又乾了什麼?”
裴益麵色訕訕:“兒臣為民除害,一時衝動就打了幾個人。”
“闖到府裡打人,確實是衝動。”宣帝幽幽歎了口氣。
“朕知道了,下次注意。”】
注意什麼?唐文無語,注意不要傷到自己
他看著宣帝一點點改變態度,對裴益越來越疼愛和看重,寵溺又縱容。
但宣帝喜愛裴益的前提是裴益有這個智商,他願意花心思在宣帝身上,琢磨他的喜好,不動聲色打消疑心。
誰會去懷疑一個三歲的娃娃,覺得他的一片孺慕之情是偽裝
誰會不喜歡一個單純率直的孩子?尤其是你其他孩子不與你親近,而隻有這個小兒子最為依賴信任你,時時牽掛著你。
皇帝這種政治生物,隻有在確定你的真心實意後,才會吝嗇的付出一些真情。
但養一個小朋友十幾年,便是再想克製,投入的心力和感情也是不能收回的,隻能更加放縱。
唐文隻能說,如果這才是曆史的真相,那也的確像是真相,是溫情麵具下殘酷的真相。
真是以身入局,換取喪母後父親的憐惜和庇護。
但這些感情難道都是假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