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熙定寰宇,龍旗掃四海。劍斷黯星河,諸王係俯首。烽火熄百年,山河歸一色。銅柱銘功業,萬世奉英名。
隨著安國大軍不斷擴張,亦如元熙帝所願,統一已成現實,大軍一路高歌猛進,勢如破竹的攻進了各國的都城。
安國國君得上天受命,特來下界統一四海,這樣的傳言早已隨著軍隊的推進傳遍了各國,尤其加神乎其聲的降雨一說,更是讓諸國民心動搖。
加上安國完備的戰略布置,預期執行的外交政策,以及略顯廢物的部分國君。
安國統一大勢無法阻止,統一已成必然,除少數軍隊還在拚力抵抗,多數軍隊已經喪失鬥誌,甫一照麵就已投降,讓這場統一之戰顯得更為順利
“大善!”
看著奉到案前的請降書,元熙帝撫掌大笑,狹長的鳳眼儘顯愉悅。
若是在遇到財神前,元熙帝定是會有些誌得意滿的,但有了更遠大的追求,凡間的富貴好似也不算什麼。
統一隻是第一步,若要真正在史書上留下不可磨滅的一筆,還需要進一步的規劃。
好不容易打下的江山若是無法牢固維持,豈不讓後人笑話?這樣到了天上恐怕也無顏麵對其餘仙神。
想到對凡間事物越發不耐的小財神,元熙帝心中零星的自得也消失殆儘,反而充滿了緊迫感。
若是財神大人耐心耗儘,直接走了,不帶他上天上去可怎麼辦?
現在他的目標無比清晰。
一,最短時間開創盛世,並留下穩固的江山。
二,培養靠譜的繼承人,最好是太子和太孫直接都立好。
至於其他的,功過是非任後人評說?
笑話,隻要他做到了這些,他就是絕世明君,誰敢議論他的是非,到時候直接劈死他。
做到這個份上還有人不滿意,難道是想上天嗎。
旁邊侍立的宦官低眉垂目不敢多瞧,隻聽著威嚴日重的帝王一會兒敲擊桌麵,又一時冷哼出聲,心裡捉摸不透皇帝到底在想什麼。
難不成是對安國現在的疆域仍有不滿嗎?
元熙帝琢磨一陣後有了主意,傳召心腹重臣做進一步的部署。
等待過程中,開始了他近些年的每日必修課:看一看財神有沒有偷偷回天上。
元熙帝思及此也是有些心酸,安國的皇宮已經是最豪華的地方了,尤其是他精心布置的財神殿,更是無比奢華。
這樣都無法留住財神大人,也不知哪出寶地勾住了財神的視線。
把玩著手中的小銅錢,元熙帝嘴裡念念有詞,接著拋出銅錢,銅錢在空中翻轉,眼瞧著就要以拋物線落地,卻又在半空中止住,飛回了元熙帝手中。
正麵朝上。
元熙帝鬆了口氣,放心的繼續處理政務。
被惦念的裴餘之,此時正在富庶的江南遊戲。
財神一襲紅衣,這衣服顏色極為鮮亮,襟口繡著北鬥吞金獸,巨獸獠牙似是環著脖頸,寬大的袖袍以金線繡著不可名狀的圖案,流轉間動態的變換著,袖角墜著十二顆圓潤的寶石。
更不必說額前懸著的玉墜,腰間掛著的九環和其餘飾品了。
那通身的氣度和裝扮,隻能叫人聯想到一座座的金山和無數在麵前流動的珠寶珍玩。
饒是見慣了大世麵的富商們也忍不住心神蕩漾,敬畏之餘更添了十二萬分的小心和討好。
裴餘之倚在座椅上,小金元寶和小銀錠子邁著小短腿巡視廳內。
下首坐著十幾個富商,皆是笑得一臉親和,餘光控製不住的瞄著兩個小家夥。
小金元寶咳嗽了一聲,童聲清脆:“既然人都到齊了,現在就由本大人告知你們本次宴會的遊戲規則。”
“本大人是財神座下金元寶童子。”
富商們早知遊戲規則,但還是仔細地聽著。
遊戲名稱為開寶箱,自然是十分名副其實的,以自身財運與財神做交易,以此換取寶箱開啟,有賺有賠,全看運氣如何。
財神一路遊山玩水,遇到感興趣的地方會略一停留,若是哪處得了青睞,還會給上一場富貴。
包括但不限於揮手間下起的黃金雨,彈指間凝成翡翠的溪流,行走間墜落的珍珠寶石,俱是流光溢彩,價值千金。
但若是惡了財神的眼,那雙點石成金的手下便會又多出一處黃金石像了,不過是成型的瞬間便會化為一地金粉罷了。
畢竟神從來不是好脾氣的。
裴餘之玩的儘興,為了平衡,憑空給出的財氣也會回收。
這群富商不是第一批吃螃蟹的,也不是第一批想要和財神做交易的。
“哪位先來?”
小銀錠子緊跟著問。
右座第一位中年男子起身,滿臉堆笑,態度很是謙卑:“銅臭俗骨鬥膽先行,望財神大人指點迷津。”
裴餘之挑眉,揮了揮手,十個一模一樣的箱子出現在了富商麵前。
他懶洋洋地道:“開箱憑運氣,一經開出,概不退換。”
盲盒,有其獨特的魅力,尤其這種被賦予特殊意味的寶箱,更是給人一種賭博般的快感。
富商緊張的手心微濡,每個人隻有一次開箱的機會,用這種玄之又玄的財運進行交易本就是極為冒險,若是開出了些不值錢的玩意兒……
轉念又想到一些運氣爆棚得到奇異珍寶的幸運兒,富商定了定心神,選擇了第一個寶箱。
寶箱很是小巧一個,富商小心地打開箱子,隨即退遠了些。
金燦燦的光芒閃耀,從打開的箱子裡透出。
空曠的大廳中央多了一件奇怪的東西,體型略大,黑金配色,閃著金屬的光澤。
裴餘之麵色古怪,這是誰把按摩椅放進交易界麵了,不過也好,總比開出礦泉水好些。
“財神大人,這是…”
富商不敢湊近,忐忑的望向上首的財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