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際上,就像林升說的那樣,“十億日元”案件對於聯盟來說極為不利。
這裡的“極為不利”指的是在第二個案子裡,聯盟,或者【灰方】能直接參與進去的甚至隻有四個人。
像當初在列車上那種作弊手段也變得完全不可能。
甚至聯盟的所有人在未來三個循環月的休假後將收到一條關於那些借由林升的力量來維持的休假層級關閉通知,以及一些位於【循環】外圍的部分區域關閉通知一樣。
隨著第一枚指針的歸位,林升現在已經完全搞懂了紅子預言的真相了。
雖然那個荒謬的結論甚至讓如今的林升都有些懷疑自己能不能做到這一點。
總之,隻要想打出一個完美的結局,除非必要,林升不會再浪費任何的力量了。
因此,雖然看起來聯盟可用的人數和第一個案子相比多了一倍。
但是如果考慮到在第二個案件中雙時間線分彆增加的人手,那幾乎就完全不夠看了。
這也是林升甚至在【循環】一結束就將快鬥和紅子和其他兩人拉入夢中的原因。
他要儘可能地將所有的預案和可能性都讓快鬥和其他人(紅子除外)記下來,以此來增加聯盟這邊的勝率。
“那聯盟的力量為什麼不能——”
“科學邊界絕不能在第二個案子裡直接下場,瞳子。”
麵對重信瞳子的疑惑,林升解釋道。
“等到你回到會議大廳的時候,你就能看到研究層那邊傳過來的報告了,第二個案子裡雙時間線能動用的力量和我們完全不是一個級彆。”
“隻要‘科學邊界’出現,【故事時間線】和【現實時間線】絕對會聯手借此讓我們提前出局。”
“那您不能乾涉它們嗎?就像在列車上那樣?”
林升搖搖頭,“我需要保存力量,也許我會同樣有一次出手的機會,但是隻有一次。”
林升的話讓重信瞳子沉默了。
她過去讀過關於“十億日元”案件的,如果ZC-01閣下隻有一次乾涉的機會,那麼聯盟,或者【灰方】在這次案件裡甚至隻會成為累贅。
“不僅如此,那樣做會讓第二個案件的儀式偏離儀軌。”
這就是林升最為感到束手束腳的原因,雙時間線可以不顧後果的進行乾涉。
就好比這次【故事時間線】所做的舉動。
原著中柯南對於黑衣組織的仇恨就可以說是不共戴天,隻要柯南不意識到時間線的問題,不取回全部的指針。
【故事時間線】給【黑方】安排的最差的結局也不過就和原著一樣,畢竟【黑方】又不等於【故事時間線】本身。
何況——
“現在是我們需要穩定儀式,瞳子。而且雙時間線這一次做得太過了。”
“做得太過了?”
林升沒有繼續解釋為什麼。
“這真的很難解釋,瞳子。”
雖然他很早就看到了瞳子跑來問自己的那一個未來,但它真的發生時,林升還是有些感歎。
祂的語氣帶上了一絲堅決。
“我已經重複過很多遍了,這次聯盟麵對的將是一場完全不對等的棋局,去讓聯盟按照我的預案去做準備吧。”
“要有信心,”林升試圖寬慰因為自己不能出手而有些不知所措的重信瞳子,“過去那麼多次行動,還不是靠聯盟自身的實力來做到的嗎?”
老實說,自己看到未來的重信瞳子和執行層希望林升能出手乾涉,林升是完全能夠理解的。
就像林升說的那樣,能夠讓現在的祂都覺得雙時間線“做得太過”的意思是——
它們甚至已經拿到了第二個案子的答案了。
……
對於宮野明美來說,今天她向銀行請了假,現在的她正在前往組織要求自己前去的一個接頭的咖啡廳。
原本自己已經按照接受組織提出的搶劫十億日元的任務,並化名為廣田雅美提前潛伏在四菱銀行的米花支行裡了。
雖然知道這是一個幾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務,而且老實說她在內心也並不確定這次任務結束後組織到底會不會放人。
但是她最後還是答應了組織的要求,而且自己也早就做了一點準備。
因為不知道為什麼,在自己答應了組織作為臥底以銀行職員的身份作為內應後,組織後續就幾乎沒有怎麼和她聯係過。
甚至當初那一個銀發的男人和他那個有些魁梧的跟班也沒有再出現過了。
就好像自己突然被組織遺忘了一樣。
而今天早上黑衣組織突然發來的信息讓她的內心有些擔心,但同時也讓她內心下定了決心。
總之,隻要自己到時候搶到的十億日元交給組織,誌保和自己就可以在組織的答應下成功脫身了。
不論怎麼樣,這一次自己一定要將誌保從組織裡解救出來。
“去米花町那個你熟悉的咖啡廳,有人要見你。”
甚至當明美看到這條短信的時候,她內心甚至鬆了一口氣。
她知道這意味著組織很可能真的告訴自己接下來要做的事情了,也意味著自己作為銀行職員的這段漫長而且煎熬的時間終於要結束了。
但當宮野明美走進咖啡廳的瞬間,在她的目光掃過有些昏暗的室內,那抹再熟悉不過的茶色短發就讓她的心臟猛地跳動了一下。
“誌保!”宮野明美幾乎是脫口而出,她的聲音裡帶著難以掩飾的震驚和喜悅。
腦海裡正在思考一會和姐姐去哪個商場逛一逛的宮野誌保抬起頭,當看到明美的瞬間,誌保的眼睛閃過一絲喜悅的光芒。
“姐姐!”宮野誌保從座位上站起來,輕輕朝姐姐揮了揮手,示意姐姐過來坐下。
而當明美看到誌保臉上的笑容時,她心裡總算鬆了一口氣——
從看到誌保的那一刻開始,宮野明美內心就一直在擔心她是那個來告訴自己關於“十億日元”事情的接頭人。
現在看來是自己誤會了那條短信了。
接下來的時間對於宮野明美就好像是在做一個不真切的夢一樣——
就好像那個過去一直像籠子裡悲傷的金絲雀一樣的妹妹被人換了一個內核一樣。
她們甚至去了一家珠寶店去挑選了首飾!
當宮野誌保讓店員將珠寶店裡的櫃子裡的寶石和項鏈全部都拿出來的時候,宮野明美更是直接愣住了。
“這個項鏈好像很適合姐姐你呢!”
在宮野明美愣神的那一個瞬間,那一條寶石項鏈就已經被誌保戴在了自己的脖子上了。
那份冰涼的觸感和低頭時看到寶石所發散出來的光亮讓宮野明美如夢初醒。
“誌保,這是?”
明美的聲音突然有些沙啞,她的嗓子有些乾澀,她心裡升起一種不好的預感。
難道誌保她……
“確實是那個組織的錢沒錯。”
宮野誌保淡然地開口,她話語中冷靜的語氣讓宮野明美不由得心跳加速,她甚至感到自己的突然有些眩暈。
如果誌保她不想離開組織的話……光是這個想法就讓宮野明美身體輕輕發抖。
好在妹妹的下一句話讓宮野明美重新心安了一些。
“我知道姐姐你在擔心什麼,”宮野誌保一眼就看出來自己的姐姐在想什麼,“是宮野小姐給我的啦。”
“宮野小姐?”
這是明美第一次聽到這個名字,而且這個姓氏……
“嗯,”輕輕點了點頭,明美看見自己的妹妹用手指輕抵嘴唇,語氣裡帶上了有些不確定的意味。
宮野誌保向自己的姐姐全盤托出了自己所知道的那些關於宮野小姐的消息,她湊近仔細地瞧了瞧自己姐姐的樣子。
“老實說我一直懷疑她是爸爸媽媽的私生女呢!畢竟——”
畢竟除了宮野小姐的性格有些強硬,姐姐和宮野小姐簡直就是一模一樣。
“不過她自己說是爸爸媽媽的朋友,不過我覺得她很有可能是我們的親戚呢。”
她從來不記得爸爸媽媽在組織裡有什麼同樣以宮野作為姓氏的朋友。
而且,自己隻是去一個銀行潛伏了一段時間,自己的妹妹在組織裡的境遇就發生了這麼大的轉變。
“但是……但是那畢竟是一個……”
“姐姐是想說脫離組織的事情吧。”
誌保的話讓明美立刻警覺起來,她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四周。
沒有監視人員,也沒有組織的人走過來阻止或者警告她們的對話。
“我現在是在一個組織掌握的正規企業下麵做研究,姐姐。”
宮野誌保輕輕搖了搖頭,她知道自己的研究對於組織的重要性。
而隻有在這個時候,宮野誌保才真正變回了那個過去的誌保,她的眼神有些複雜,甚至透露出一抹悲傷。
“而且現在實驗室附近的安保更加嚴格了,而且那是爸爸媽媽留下來的藥。”
但是這就好像一個陷阱,一個蜜罐,宮野明美在心裡對自己說,但當她看到誌保提起那位“宮野小姐”時候眼睛裡亮起來的光亮——
自己妹妹的敘述後讓宮野明美一時間完全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
甚至明美就看到自己試圖保護的妹妹反過來擔心自己。
“而且我聽宮野小姐說,你最近好像情況不怎麼好——”
明美立刻打斷了妹妹的話,“不用擔心,一切都很順利。”她試圖了解自己妹妹真實的想法。
“那如果我說——”
宮野明美試探的話還沒有說出口,緊接著妹妹的話就讓她的瞳孔猛地收縮。
“那個人,是叫做諸星大對吧,那個FBI的臥底,姐姐的男朋友。”
“宮野小姐已經告訴我了哦。”
宮野明美就看到自己的妹妹掏出來一部手機在她的麵前俏皮地晃了晃——
“如果姐姐你挑一個好看的,我就幫你打電話問問宮野小姐讓姐姐你脫離組織的辦法哦?”
妹妹的話讓宮野明美的身體不由自主地動了起來,這一切都太突然,太美好了。
甚至莫名的,一個聲音都在宮野明美的內心裡突然響起來。
“你完全不知道組織的任何事情,如果誌保說的是真的話,你為什麼不試一試呢?”
——最後宮野明美還是挑選了一個小小的吊墜,一枚指針狀的的琥珀吊墜。
在吊墜的中心,是兩隻被困在百萬年甚至千萬年前做出向外掙紮姿態的螞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