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4章 毛利小五郎的推理秀!(1 / 1)

“偵探的推理”,偵探小說裡最重要的元素。

不論是重視邏輯推理、詭計敘事的本格派、強化動機和注重社會批判的社會派,充滿了獵奇的殺人手法和變態心理的變格派,亦或是其他……

其中必然少不了一個偵探,通過對案件的細致發掘,然後將“真相”揭露給諸位讀者。

哪怕是“柯南式”的推理也是如此——

儘管很多情況下,柯南的推理,都是由各種巧合、直覺,甚至是他在案發現場,通過對線索的臨時追索完成的。

儘管很多情況下,犯人們的動機和作案手法往往天馬行空,完全不符合常識。

他們既容易因為一時衝動就對被害人痛下殺手,而往往又能在極短的時間裡,完成一個周密的事後計劃來用作掩護。

但毫無疑問,那仍舊是“凡人”的“案件”,“凡人”的“推理”。

不過,現在這種“柯南式”的推理都已經是舊事了,而且將是一種奢望。

現在是“案件”主動的敲響了【江戶川柯南】的心房,它要做的不是給出原因,而是獻上戲劇,給出一個讓祂滿意而欣喜的結果。

就像現在的米花町貨物運輸港,海麵下的景象如同一場夢魘。

那周圍的漆黑渾濁的海水裡,一條魚都沒有。

海水的能見度下降到了一個新的程度,正午時分的陽光,沒有任何意義地穿透海麵,然後那些光芒便被黑暗所吞噬。

潛艇的殘骸、爆炸時那些在海裡擴散開來的燃油,還有那些過去海港卸貨時,落入水中的雜物和垃圾,這些死物便活躍了起來。

那些“燃油”蒙蔽了這處海域裡不多的生物的“心智”,那些塑料片、塑料袋紛紛湧向任何一個生物。

這立即給打撈工作帶來了更大的麻煩。

但不同於那些能夠緊急上浮,脫離水麵爬上搜尋艇的潛水員,他們能夠用各式各樣的工具,清除掉這片充滿惡意的海域送過來的雜物——

其他所有的生物都死掉了。

那些潮間帶生物,附著在碼頭樁基、礁石表麵的灰白色的藤壺、在防波堤縫隙裡堆積,幾乎成了一片礁石的牡蠣,甚至是那些被征用的漁船船底附著的貽貝。

它們的表麵變成了灰黑色。

那些堅硬的鈣質外殼如同塵化、催化了的塑料一樣,如同海洋雪一樣向下紛撒,而其中那些銳利一些的碎片卻變得更加鋒銳,甚至能夠將船底劃出一條條白印。

這些碎片便精確地隨著海水的流動,輕而易舉地穿過那些鱗片、膠質外皮,甚至是那些非GSSRA人員的潛水服。

甚至是那些天空中的海鳥,它們墜入海水後就再也沒有浮起來。

不過,那些黃色帶著紅斑的、白色帶著點點黑斑的喙部依舊還“活著”。

黑尾鷗、白腹鷂,銀鷗,甚至一些體型較大的海鸕鶿……

那些斷掉的脊椎,連同著那些被打濕的羽發隨著海水漂流,那些活著的喙,帶著已然成為累贅的腦袋撞向那些魚類。

那些鱗片和羽毛在海底打起仗來,它們很均勻地布散在海域裡,一等那些新的潛水員下海,便如同被燈光吸引的羽蛾追上去。

好在,它們的目的現在非常單純,隻是想營造出一種海底十分渾濁的氛圍。

因此,這片海水隻是因為那些迅速腐爛發黑的生物質,因為開始迅速富集增長的海藻而變得能見度極低。

因此,那些漁民們還能夠在撈起那些垃圾後,罵罵咧咧地返回搜救艇。

這一切隻是因為大井賢人剛剛說服了【江戶川柯南】相信海底看不見。

……

“根本不是我開的槍!”

麵對自己網兜裡突然出現的那把手槍,大井賢人,堅稱自己不知道手槍是如何出現在自己手裡的。

“水下這麼渾濁,除了模糊的黑影什麼都看不見,我怎麼可能隔著五米遠向著岩田先生開槍!”

在那個臨時搭建起來的醫務所中,大井賢人振振有詞。

作為一名老漁民,他對此很有發言權:“這個港口是一個老貨港了!水質很差的,而且海底到處都是垃圾。”

站在一旁的目暮警官點了點頭。

(他不知道什麼時候帶著一眾警員出現在了這裡)

“大井賢人說的沒有錯,上周這裡確實發生了一起化學品泄漏,導致的海水富營養化引發了赤潮,也正因如此,這個港口封鎖了大概一周。”

“可是——”

伊莫金剛想要澄清,那不過是GSSRA為了封鎖海域使用的一個借口,站在一旁的服部平次就先微微頷首。

“也就是說,中山先生按理說根本看不到其他人的具體方位。”

隨著服部平次的點頭和柯南在心裡的暗暗同意。

伊莫金現在想起來了。

好像……GSSRA確實為了確保隱秘行動的真實性,真的調來了一艘輪船帶著化學品傾覆?

“但是中山先生剛剛卻說,自己親眼看到了大井賢人殺死了岩田龍也。”

毛利小五郎的目光一凝,猛地扭頭看向站在停屍床旁的秋元和太,聲音嚴厲而充滿壓迫感。

他覺得自己已經把握住了事情的關鍵。

“也就是說,中山先生看到的那道黑影,實際上另有其人。”

所有人的目光瞬間聚焦在秋元和太身上,秋元和太的臉色一下子變得愣住,眼中帶著不敢置信的神情。

“我想,現在案件的真凶已經很明顯了。”

毛利小五郎低下頭,擺出一副真相儘在掌握的姿勢,充滿磁性的嗓音便引得眾人將目光都投向他。

“正是秋元先生你殺死了岩田龍也!”

此話一出,秋元和太的瞳孔猛地放大,他情緒立刻激動起來,大聲地開口為自己辯解。

“可是我跟他根本就沒有仇啊!”

“我……我隻是看到岩田龍也快沉下去了,想去幫他……”

“哦?真的是這樣嗎?”毛利小五郎毫不退讓,他的目光咄咄逼人,“秋元先生,恐怕你的真正目的,其實是為了岩田先生發現的那把手槍吧!”

毛利小五郎看著地麵上那靜靜躺在大井賢人網兜裡的手槍,便給出了他的推理過程。

他看向大井賢人:“大井先生,你是在聽到中山先生喊出有人死了以後,才從小艇的頭部位置對應的水域遊向船尾,然後順路遇到了秋元先生,對吧?”

“是的,因為穿著笨重的潛水服根本無法從船頭上到甲板,必須由船尾的鉤鎖把我們拉上去,而且既然中山先生已經在船尾處發出來警報,我想那裡應該是安全的……”

大井賢人的描述就讓毛利小五郎連連點頭,這和他想的一模一樣。

他就猛地一拍手:“而根據秋元先生自己的證詞來看,在中山先生上浮求救時,你是因為要去提醒大井先生氧氣可能不足而遊向他的。”

秋元和太一愣,“這能說明什麼?”

毛利小五郎在空中畫了一個三角形,然後用手指在其中的最中央作勢一點,然後比劃出一個大致的路線。

“秋元先生,為什麼你在槍聲發生後,仍然要向著船頭遊過去呢?”

“你是說,按理來說秋元先生也應該遊向船尾。”

伊莫金覺得自己跟上了名偵探的思路,“因為既然發生了槍擊案的話,所有人的第一要務就是離開可能有危險的海域。”

毛利小五郎點了點頭,“因此,實際上根本用不著他去提醒大井賢人,而大井先生根本不知道自己網兜裡的手槍是從何而來的。”

“隻能有一種可能了,就是你趁著提醒大井先生離開的時候,故意將手槍塞進了他的網兜裡陷害他!”

在毛利小五郎的描述裡,當時作案現場的情景就栩栩如生地呈現在所有人的麵前。

“你是在海底和死者爭奪那把因為‘證物懸賞’而價格昂貴的手槍時,殺死了岩田先生,而為了事後脫罪,於是你放任死者下沉,甚至故意主動開了一槍。”

“在槍聲響起後,你知道一定會有人因為槍聲遊過來,並且發現死者報警,因此,你想到了不遠處的大井賢人,於是決定嫁禍於他。”

“因此,這就隻有一個可能——你趁著提醒大井先生的間隙,把手槍塞進了他的網兜裡,企圖陷害他!”

鐵證如山!

麵對毛利小五郎的說辭,秋元和太完全沒有任何能力反駁,他便將祈求的目光投向自己的同鄉,投向自己的兒時好友。

“我沒想到你居然是這樣的人!”

秋元和太的臉色驟然變得蒼白,眼中滿是無助和恐懼,他想要反駁,卻一時完全找不到詞語。

“根本不可能是我!我沒有動機!我……我根本沒有做過這種事!”

他的聲音愈加激動,雙拳緊緊握起,指節因為過於用力而發白,脖子上青筋暴起。

“賢人!我知道了,就是你乾的——!”

於是,秋元和太大吼一聲,猛地撲向大井賢人,一拳將他打翻在地。

目暮警官身後的一名警員立刻掏出電擊槍射擊,隨著兩枚電極片精準的命中秋元和太,他身體猛地一僵,倒在地上,開始抽搐起來。

一旁,大井賢人憤恨地站起來,他朝著一旁吐了口唾沫,冷眼看著一眾警員就將秋元和太拷上手銬帶起。

中山幸平就看著這場案件將要以毛利小五郎的推理秀落幕。

現在,他的內心充滿了對凶手的憤恨,對毛利小五郎的感激——以及一絲莫名的悲傷。

他感覺自己好像忘了什麼東西,這種感覺驅使著他就看向那個躺在停屍床上的身影。

岩田龍也,他的好友,就靜靜地,麵色蒼白地躺在那裡,就好像他隻是睡著了一樣。

“安息吧,岩田……”

中山幸平低聲呢喃著,眼中的悲傷愈發濃重,“殺害你的凶手,毛利偵探已經替你找到了。”

心中那股莫名的悲傷,就驅使著這個在大海邊出生,從未落過眼淚的鐵漢子滾落幾滴眼淚。

他就沉默地站起,為自己的好友整理遺容,小心翼翼地幫他拿下那纏在腳邊的幾縷漁網。

所有人的神情都隱約有些悲傷,除了柯南——他的目光就因為中山幸平的動作而一凝。

還沒等他抓住心裡的那一抹疑惑,那種略帶傷感的氣氛,就被一個財迷心竅的聲音打斷了。

“那這個網兜裡的證物該怎麼算?既然是在我的網兜裡的話……”

“就是這個!”

這道多餘的聲音,反而成為了柯南抓住真相的鑰匙。

他看了一眼那個即將被帶離醫務室的嫌犯,然後目光落在正拿著手裡手槍,和前來收走證物的警員索要錢財的大井賢人,牙關咬緊,心中就燃起對於這個真正“殺人犯”的怒火。

“這個家夥!為了金錢就對無辜者下了殺手,現在更是要將自己罪名栽贓到同鄉身上!簡直不可原諒!”

柯南立刻抬起手腕,然後打開瞄準鏡,按下按鈕。

隨著一聲輕微的“嗖——”,他立刻悄悄後撤,在所有人“麵前”躲到停屍床的下方。

沒人發現這個孩子的異常舉動,仿佛他從一開始就不屬於這場案件的中心。

對於毛利小五郎來說,他就感到自己的大腦一陣昏沉,一股無法抗拒的力量撲向他的意識。

“那個感覺……又要來了!”

在那一刻,毛利小五郎的內心突然警覺起來,他幾乎是下意識地意識到,自己之前的推理有問題。

不然,自己的“第二人格”不會在這個時刻突然覺醒。

兩道毛利小五郎的聲音幾乎同時響起:

“不過,我仔細想了一想,其實剛剛的推理有一些問題。”

在陷入睡眠的最後一秒,毛利小五郎的眼底就閃過一絲驚訝的光芒,“那個聲音的方向,是……”

與此同時,躲在床底的柯南鬆了一口氣。

“呼,還好毛利大叔的開場白和自己一模一樣。”

他的心裡閃過一個念頭:“看來毛利大叔的推理能力真的變強了啊,如果不是我剛剛注意到了那個細節,恐怕連我也會覺得毛利大叔推理的是對的。”

柯南心裡有些感慨,“看來平次送給大叔的案件集也還有點用嘛。”

現在,毛利小五郎便為自己日後的“清明”,爭奪到了一絲機會了。

而在眾人眼裡,毛利小五郎如同喝醉了酒一樣開始搖搖晃晃起來。

“那個是——!”

伊莫金、目暮警官和周圍的圍著的警員、士兵們都為他莫名的移動而神情一肅。

“是沉睡的名偵探!”

果不其然,在場的所有人便看到,“沉睡的名偵探”就和他過往事跡裡寫的一模一樣——

他低著頭,仿佛在冥想,嘴巴輕啟,聲音從他低垂的腦袋下傳出。

像是某種低語,又像是某種宣告。

“目暮警官,請讓警員鬆開秋元和太的手銬吧。”

“毛利小五郎”的聲音低沉而清晰,帶著一種令人無法忽視的威嚴感。

“剛剛,我遺漏了一個很重要的細節,真正的作案凶手,其實另有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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