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訛錢(1 / 1)

譚媽像是終於聽見了自己想聽的話,她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拍著地麵,“我報警了啊!我一開始就報警了啊!可警察告訴我,我兒子是死於意外啊!你們看看,看看,我兒子前一天晚上還給我發消息說要帶我過好日子,他要賺大錢!結果第二天警察就告訴我死於意外!”

“都是官商勾結!就欺負我們小老百姓!那騙子現在在大公司上班呢!警察不會好好查她的!可憐我的兒子啊,就這樣莫名其妙的死了!我連討個說法都做不到啊!這個騙子真的是喪儘天良啊!”

聽到大媽這麼說,有人義憤填膺道:“大媽,你說哪家公司!說出來讓我們避避雷?”

“就是本地那個秋業集團!”譚媽恨恨道。

這話一出,不少人都愣住了,秋葉集團雖然是最近新出的公司,但隻要是家裡有上班的人,都會說那個公司好,福利高,待遇好,最重要的是不加班!哪怕加班了也有加班費!

說彆的公司,可能還有人會應和一句,說秋業的話

“大媽,你會不會搞錯了?秋業的人可好了,我們罵完自己的領導,都要去誇一下秋業的領導!”

“是啊,大媽,警察也不可能無緣無故的騙你對吧,有沒有什麼好處!”

“老妹妹,你說彆的企業,我都不說話什麼了,你說秋業那我可能就要跟你說道說道了,我家男人在那裡上班,回來的路上出了車禍,公司立馬就幫忙報工傷保險,公司還派人來慰問,還送來了補品和醫療金呢!”

譚媽被周圍七嘴八舌的人說的一愣,連忙找補,“這個騙子她是秋業集團總裁身邊的人,秋業集團的總裁肯定要保她了!還不知道用了什麼手段才攀上這棵大樹,連警察都不能抓她!哎呦,可憐我的孩子啊!才二十多歲還沒娶上媳婦就死了啊!”

“對了,那個老張家的大兒子,是不是就是給那個總裁當司機的?”

“哎呦,你彆說,好像真的,他家女兒也是在那裡工作,工資可高了,每天回來的又早!那個狀態跟我們當年在廠裡上班時一樣,天天精神飽滿的!”

“這個老婆子不就是咱們今天在老張家樓下看熱鬨的那個嗎?”

幾個大媽七嘴八舌的一討論,譚母的身份瞬間出來了,有嘴厲害的大媽直接嚷嚷道:“哎呦,我當時誰呢!原來是你這個老癩蛤蟆啊!訛不成人家閨女家家,就跑來訛大師了!我給你們說啊,那老張家的小宋,可是拍著胸脯跟我說這家大師靈的,她女兒之前那天天受氣包的模樣街坊鄰居都看到了吧?就是這家老蛤蟆加的小蛤蟆!還是這家大師親自去斬斷他們的孽緣的!”

“她家姑娘清醒那天啊,小宋在樓下哭的可傷心了!說是她家姑娘被下降頭了!你們說說那蛤蟆多狠心!我原本也覺得下降頭這個事情玄乎,沒想到他兒子真的在分手之後死了!哎呦!這我可不得不信了!你們說是不是被反噬了?!”

頓時大家都七嘴八舌起來,街坊鄰居都是住在這裡幾十年了,加上張月他們家好多親戚都住這附近,一開始大家還對不上號,這有人一點通了,大家立馬就想起來了。

“是張家小女兒的事啊,哎呦,我當是誰呢!張家媳婦之前天天買菜眼睛都是腫的!這幾天眉開眼笑的,就說這邊有個特彆靈驗的大師!”

“就是張家的,我今天也看到這老婆子帶著親戚去鬨的,就她身後這些人!嘖嘖嘖,是個老蛤蟆,小蛤蟆吃不著天鵝肉,老蛤蟆來訛錢嘍!”

聽著彆人一口一個蛤蟆蛤蟆的,譚母頓時破防了,她一咕嚕爬起來,吼道:“你才蛤蟆!你家的都是蛤蟆!我兒子那是三代單傳!是獨生子!怎麼就配不上那姓張的小婊子了?還不知道她之前多喜歡我兒子呢!”

“呦,還是個長在糞坑旁邊的蛤蟆呢!還能攀扯人呢,我就說,人家警察怎麼可能無緣無故針對你呢!”

譚母跳起來就要跟那個嘴毒的大媽掐架,還是她身後的親戚攔住了她。

圍觀的人見這裡就是個神經病,也不看熱鬨了,散了一大半。

等來了一波新的人,譚母又鬨了起來。

夏晚歌算是明白了,譚母就是想造聲勢,以壞名聲的代價逼的她現身給錢息事寧人。或者再煽動一些群眾站在譚母那邊,砸了她的店,以群眾的口水倒逼,逼她賠錢。

換了個姿勢繼續看熱鬨,夏晚歌覺得自己形容的太高大上了,這就是典型的訛錢手法。

可惜的是,這裡不是他們村裡,這裡沒有她的群眾基礎,她鬨不大,拉扯不來人跟她一路。年紀大的消息靈通,知道這是訛錢的手法就是要有人圍觀,沒人圍觀他們就不好操作,於是也不多看直接回家去了。

等夜深了一些,隻剩年輕人路過,他們看到對方撒潑打滾,隻覺得稀奇,拍個視頻就走了,就怕神經病突然發瘋傷人。

於是幾波鬨下來,譚母都沒有達到預期的效果,還把自己嗓子喊啞了。

“二娘,怎麼弄?這沒人壯聲勢不好弄啊。到時候敗不了名聲,威脅不了她,咱們的目的又不是堵店,是為了堵人賠錢。”一個頭上有刀疤的壯漢道,“要不咱們等明天白天再來?撥上麵的電話也打不通,罵人都不好罵,二娘知道你急著要錢,但咱們也不能這樣丟人現眼的要錢吧?”

“丟人現眼,什麼叫丟人現眼?那臭娘們把我兒子弄死了,我找她賠錢有什麼丟人現眼的?!”灰頭土臉的譚母爬起來,指著仍然剩下的幾個看熱鬨的人狠狠道:“沒人看?怎麼沒人看?這不是人嗎?我今天就要替天行道,把這坑人的騙子的店砸了,拿上贓款祭拜我兒子!”

說著,譚母從地上撿起了一個磚頭,直接就準備往玻璃門上砸。

就在磚頭要接觸到玻璃門時,一直纖細的手伸出來,穩穩的接住了磚頭,在幾人震驚的視線裡,夏晚歌一手挽了挽額角被風吹亂的發絲,另一隻手掂了掂磚頭,勾唇道:“敢砸我的店,你們倒是挺有種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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