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個梨要砸到陸秋時,一旁的門突然開了,梨撞在門上反彈回來,以更快的速度飛向了夏晚歌。
早有防備的夏晚歌蹲身戴上帽子抱頭,就在她以為梨會從她身後的門框穿過時,身後的門突然被風吹的“砰”的一聲關上了,於是夏晚歌就被飛濺的梨汁砸了一身。
夏晚歌起身脫掉外套,露出一個就應該如此的神情。
夢魅害怕太離譜所以都沒敢在夢裡搞這些。
但事實就是這麼離譜。
門外,還保持著抬手敲門姿勢的明柱一臉懵,他看看這邊,又看看那邊,無辜道:“我、我手才剛剛碰到門,它真不是我開的,門鎖壞了?”
“沒事,不關你的事情。”夏晚歌說完,走到陸秋身邊拿了個梨,吃了一口,嗯,確實挺甜的,“怎麼樣?事情辦成了?”
明柱趕緊道:“是,他們同意把東邊的給我們了,就是需要他們幫著一起下葬什麼的,說實在不行在遠處看著也可以,畢竟是外鄉人。”
“雖然沒有同意在正中間,但是給我們的地挺大的。”明柱快速補充道,“其實他們一開始也很想把中間的地給我們,但有老人出來阻止了,最後一頓掰扯,才說在大小上補償我們,我說陸總是按照地的大小算錢的,他們說要嚴格按照畫的地來,要是超過了就把墳挖了。”
“挖就挖唄。”夏晚歌無所謂道,“隻要能動土就行,一壇子炒麵而已。”
“他們還請了律師簽協議,我們這邊要不要也請一個?不然我擔心有什麼條款沒發現我們會吃虧。”明柱又問道。
陸秋一愣,看了眼明柱,又看了眼夏晚歌。
“說什麼呢。”夏晚歌道,“我就是律師啊,我昨天穿那麼正式,你沒看出來?”
明柱一愣,“昨天不都是演戲嗎?”
“都是本色出演。”夏晚歌拍了拍明柱的肩膀,準備到裡麵換身衣服,“我可是法師。”
“法、法師?”明柱重複了一遍,然後茫然的看向陸秋。
陸秋朝他點頭,“嗯,法師。”
明柱:“......?”
夏晚歌依舊是一身乾練的職業裝,陸秋也遵循著霸總從不穿一樣衣服的原則,特意選了個跟昨天完全不一樣的衣服作為區分,昨天是一身白西裝,今天就全黑,早已經就位的張宋更是將自己本職工作拿捏的死死的。
下樓的準備隨便吃點東西的時候,夏晚歌正好看見了一直在樓下觀望的房清子,他們視線一對上,房清子就鬆了口氣,“還得是您出馬。”
夏晚歌尾巴剛準備翹起來誇耀一番時,頓時想到了自己的身份,於是拿捏著語氣,“唉,我也是僥幸。”
“不不不,師叔您這不是僥幸是實力。”
“隻是運氣好,運氣好罷了。”
陸秋從旁邊路過,眯眼看了一眼夏晚歌做作的樣子,無語的想翻白眼。
“對了。”夏晚歌道,“那個夢魅還封在我夢裡呢,你要嗎?”
房清子:“???”
“不、不用了,這般東西,我還是壓不住的。”
“老在我夢裡封著也不是個事兒,而且它也不是什麼完整體。”夏晚歌撓了撓後腦,看向陸秋。
對方早在她說“你要嗎”三個字的時候,就已經以極快的速度遠離了。
以他對夏晚歌的了解,她什麼東西都想往他這裡塞。
小到文件水杯手機,大到長城玉雕,他現在就跟回收處的一樣。
看幾個人簡單的修整了一下,就去了村子東邊的墳地。
在商量地的時候,村長也來了,村長的兒子就是律師,現在正好在家裡,所以就被拉來擬定條款。
夏晚歌拿出了極為專業的姿態跟對方交涉,雙方還就幾個條款的模糊以及疑點唇槍舌戰了一番,在合同定下來時,對方律師還連連誇讚夏晚歌專業,兩個人又就著各自畢業的學校聊了一下,看的明柱一愣一愣的。
他看了其餘七個人一臉了然的神情,明柱摸了摸腦袋。
還、還真是法師啊。
現在可真卷,連風水先生都是法律係的高材生了?
明柱就在想,夏大師以前遇到事情了,會不會先跟對方講法律,講不清法律時,她就收起保護對方的法律,開始講拳腳風水?
想到這,明柱抖了抖身子,覺得這個畫麵詭異又可怕。
他可千萬不要得罪對方,不然哪條路都走不通。
等到要進祖墳地界測量墓地大小時,村長將正想一起跟去的房清子攔了下來。
“這位先生,這裡畢竟是我們村子的祖墳,彆人能進,還是按照之前的規矩,您不能進。”村長帶人攔住了房清子,然後看向明柱,“明柱,村子裡已經為你做出了巨大的讓步,此次隻能夠你以及你方律師,還有陸先生可以進去,總之風水師是絕對不能進去的。”
“好的,謝謝村長通融。”夏晚歌接話道,說完後她便拿著合同以及測量工具還有一個文件袋,在眾目睽睽之下進了祖墳地,讓身後的房清子以及明柱看的一愣一愣的,表情都有些控製不住。
村長以為兩人有意見,蹙眉道:“明柱,如果你有意見的話......”
“沒有沒有沒有。”明柱趕忙道。
說完,他就趕緊推著陸秋以及對方懷裡一直抱著的骨灰壇子,一起進祖墳地了。
他能有什麼意見,他們這邊最厲害的風水先生都已經被放進去了,他能有什麼意見?
放夏晚歌過來其實是讓她複尺,然後好擬定價格的。
但夏晚歌一到目的地,便將文件夾打開,裡麵赫然夾著一個羅盤。
她先觀察了一下地脈走勢,結合風水樹木在分給他們的這塊地處四處走著,最後根據羅盤,在地上插下了幾個銅針,開口對明柱道:“你找人按照我定的幾個點挖,往西邊的這一麵儘可能的往西邊掏,能掏多少是多少,可能要挖個兩米五深。”
“兩米五?”明柱微怔,“這、這也太深了吧,他們能同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