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鬼瞪著沒有瞳孔的眼睛,看了眼房屋內部已經變化的裝修,又看向坐著輪椅的陸秋,她很想罵一句你是不是有病,可這個想法才過了腦子,她就放棄了。
對,他是有病的,他剛才自己親口說的。
陸秋無辜凝視著鬼新娘,鬼新娘怒瞪著他,眼神裡全是凶煞,她似乎是再也維持不住之前的淡然和隨性,身體內的邪氣開始不斷的往外冒。她的頭發開始瘋狂變長,指甲也變得越來越尖越來越紅,原本就豔紅的嘴開始慢慢變得血紅
就連陸秋都感覺到了身邊隱隱約約的冷氣以及煞氣。
夏晚歌之前說這個鬼新娘是比較聰明的那種,隻是引誘人或者是嚇人來達到目的,難道現在對方被他的回答直接破防了?
一時完全沒有應對方法的陸秋大腦在瘋狂的高速運轉,但他還沒有想出結果,那邊七竅流血的鬼新娘的眼睛開始咕嚕咕嚕的往外冒血,那血量大的迫使鬼新娘都開始抬手擦拭。
鬼新娘開始不停地擦,直到原本就是紅色的嫁衣袖口徹底被染成了血紅。
“啊啊啊啊!你身上就究竟有什麼?為什麼能屢次傷我!!”鬼新娘崩潰的一手戳在的牆壁上,留下了深深的五個孔洞。
看到這,陸秋恍然,他剛才以為鬼新娘瘋狂流血是準備開大了,現在才知道,原來對方有了害他的想法,然後反噬了?
看了眼漸漸好轉的鬼新娘眼睛,陸秋又將視線移到了那五個孔洞。
抿了抿唇。
到時候,掏個壁龕挺好的,放個壁燈什麼的,也挺合適。
還不待陸秋想出來造型,這邊暫時被她冷落的鬼新娘徹底癲狂了。
“好好好,你不說是吧?嗬,你以為我沒有辦法整治你們?!”鬼新娘在癲狂過後,又很快恢複了原本的淡定模樣,她歸攏著尖利的紅黑指甲,開始搖頭晃腦的哼唱,“嫁新郎,嫁新郎,新郎心裡有彆娘,莫心急,莫心慌,蛇兒打七寸,狗兒踢肚腸,既然心裡有彆娘......”
“嘻嘻嘻嘻。”鬼新娘樂了,“那我便讓你心上人親自對付你~嘻嘻嘻。”
陸秋聽著她嘴裡不成曲的小調,一開始還有點兒茫然,但聽到後麵,他心底慢慢的發沉。
讓夏晚歌對付他?
不會吧?
就算要背業障,也不會對付不了鬼新娘吧?
此時,陸秋的房門外發出“咚咚咚”的敲門聲。
陸秋轉眸看向,不由得開始緊張起來。
鬼新娘此時又笑嘻嘻道:“門外的女新郎,你進來吧~”
門吱吖吖的被推開,陸秋就看見夏晚歌穿著一身複古的有點兒像民國時期的紅色新娘服慢慢的如同提線木偶一般走了進來,她睜著一雙眼睛,但往日靈動的雙眸此時木訥的不成樣子,空洞無比,她像是聽指令一般,隻是走進來之後便不再動了。
她就這般呆呆的站在那裡,像一個木頭美人一般。
陸秋死死盯著她,一時有些無措,但又覺得不應該這樣,許多可能性在他腦海過了一遍,最後歸於茫然。
他能在商界廝殺算計,能用各種陽謀達到自己的目的,但是目前這個處境,在沒有夏晚歌的指引下,他有些無措。
“怎麼啦,心疼啦~”鬼新娘笑嘻嘻的繞著兩人飄了一圈,“嘻嘻嘻,新房在,心放在,新娘魂兒飄,新郎心兒慌,不打緊,不打緊,如何鬨新房?新人如何床榻鬨?嘻嘻嘻嘻,不是我不能對你出手麼?但沒關係,沒關係~”
“你們都去床上躺著吧。”
隨著鬼新娘的指令,木訥的夏晚歌立馬轉身,一步一步的往床上走去,等站在床前後,她慢吞吞的轉身,然後坐下來,慢慢躺平在床上,一動不動。
而陸秋這邊則是整個人都離開了輪椅,被鬼新娘放在了床上,也被迫平躺在了夏晚歌身邊。
陸秋轉眸看著眼睛直勾勾的盯著天花板,許久才眨動一下眼睛的夏晚歌心底五味雜陳。
這究竟是什麼情況?
“果然,果然呀。”鬼新娘突然趴在他們床尾,看著陸秋道,“隻要我不傷害你,你身上的東西就不會傷害我,嘻嘻嘻嘻,怎麼樣,我對你好麼?她都已經躺在你身邊的,怎麼還不動手?新郎呀新郎呀,總不可能這事兒也要讓我幫你吧?”
一開始鬼新娘是說著話的,後麵幾句她又哼唱起來了,“新房熱,新床熱,吱嘎吱嘎,紅浪被翻......你怎麼還不動手呢?我可沒限製你,哦哦哦,我想起來,哈哈哈哈,不用你主動。”
“你,坐他身上去。”鬼新娘突然道。
而聽到指令的夏晚歌也立馬緩緩起身,她轉身看向陸秋當即就準備邁腿
陸秋頓時瞪大眼睛,他趕忙用胳膊把自己撐起來,上半身靠在床頭,身體往後縮了縮,在感受到夏晚歌坐在他膝蓋上時,陸秋用小臂抵在了夏晚歌的鎖骨處,腰上一用力,將她按回了床位旁邊的位置。
做完這些後,他手也摸上了小腿上的骨刺,他再默數十個數,要是夏晚歌沒清醒,他就直接把骨刺抽出來,再拖下去會出事
“哎呦,還是正人君子呢?嘻嘻嘻嘻,我看你能撐到幾時!”鬼新娘說著指甲抬了抬,床頭兩邊便出現了兩支紅燭。
紅燭頓時發出了有些刺鼻的氣味,但很快,陸秋的鼻子就適應了這個味道。暫時彆的感覺倒是沒有的,但不能再這樣拖下去了。
就在陸秋準備將骨刺拔出來,將自己那百邪不侵的紫氣釋放出來時,他隱約聽到了一聲極低的玻璃被敲響的聲音。
玻璃?
陸秋看向窗戶,發現那裡空無一人,想了想,他又看向了鬼新娘身後的鏡子,果然看到了夏晚歌在鏡子裡跳著跟他招手,試圖引起她的注意。
陸秋:“......”
看見他的眼神看過來,鏡子裡的夏晚歌明顯很開心,然後做了個拍手的動作。
陸秋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