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以為自己能夠當一個聖人(1 / 1)

鏡子裡的它眼神裡的恐慌加劇,它看著鏡子一角碎裂的樣子,連連後退,最後消失在了原地,然後鏡子也變得一片灰色,像是被烏雲遮住了一樣根本看不清。

緊接著,陸秋感覺到了一種非常玄妙的感覺進入了他的腦海,好像在思索他的記憶,又好像是暗自連接著他的心。

夏晚歌說鏡鬼能夠顯示人內心最深處的想法,而他內心最深處最想得到的東西,一直隻有一個模糊的概念,不知道這次鏡鬼能不能幫他變得清晰起來

很快,鏡子裡的畫麵就開始變化,背景變得溫馨起來,昏黃柔軟的燈光下,背對著他坐著一個頭發花白的老太太,她頭上戴著生日皇冠,很快,她像是聽見了什麼聲音,然後轉頭看過來。

隻是看到她的臉的一瞬間,陸秋就便笑了。

果然,很符合他想象中夏晚歌成為老太太的樣子,又潮又好看,就連老花鏡也是墨鏡款的,頭上那個皇冠還是金子做的,上麵寫了一百。

緊接著畫麵的一角出現了一個蛋糕,一個同樣人手捧著蛋糕出現在畫麵中,在那雙手出現的那一刻,陸秋薄唇緊抿,眉梢微蹙,心裡堵得慌。

那雙手不是他的。

是彆人的。

似乎是感受到他的心情,端著蛋糕的人立馬變了,變成了老年的他

許久,陸秋笑了,帶著自嘲的意味,他自以為自己能夠當一個聖人,但到頭來,原來到頭來,他也是貪心的。

緩了片刻,陸秋和鏡鬼簽訂了契約。

鏡鬼幫他完成最期望的畫麵。

最後鏡鬼如約了,它消耗在了陸秋周身的紫氣中。

幫他完成期望的畫麵,就是消耗他的紫氣,就是這麼簡單。

帶著對未來的無限憧憬和展望,陸秋操控著輪椅走到了樓梯口,看了一眼盤旋的樓梯,陸秋又默默的回到了剛才的房間打開窗戶,看下去,這才發現夏晚歌正抱著一個熟悉的白瓷壇子,蹲在一個井旁邊。

井?

陸秋眯了眯眼。

嗯,好吧,平時也沒見到杜雲這麼能乾。

“哎,你們誰來把我弄下去?”陸秋伏在窗戶上無奈的看著下麵。

“嗯?”似乎是聽到聲音,“井”裡麵探出一個腦袋,不是杜雲還是誰?

“秋秋啊,你稍等會兒,我把這邊的土敲敲平,保證等會兒把你丟下來的時候不硌著你。”杜雲說完,又下去了,開始吭哧吭哧的敲土。

陸秋:“......”

好好好,很好,敲敲平不就等於兩邊都不給他留下攀岩的小坑嗎?乾脆他到時候也彆上來了,他在坑下麵過年好了。

夏晚歌抬眸看了一眼無奈至極的陸秋,覺得不能就這樣,於是她趕緊道:“杜雲啊,也不用敲的那麼平,你也得給陸秋一些可以抓的地方呀。”

嘴上說著,手上也不停,拿著鐵鍬在瘋狂的把坑邊弄的圓滑,爭取下去了就很難再爬上來。

陸秋:“......”

就在他無語的時候,身後傳來了咳嗽的聲音,陸秋轉身,發現鬼新娘正懸浮在她的身後看著他,陸秋看著突然出現的鬼新娘,眉眼帶著警惕。

見他看過來,鬼新娘連忙解釋道:“是夏姐讓我接你下去的。”

陸秋點了點下頜,“麻煩了。”

這倒是讓鬼新娘有點兒受寵若驚,她輕輕抬手,讓陸秋的輪椅飄起來,然後慢慢帶著他往樓下飄,走出門之後,鬼新娘像是憋了很久,她問道:“你隻花了兩個小時就除掉了鏡鬼,按理說你也是個有本事的,你難道不在意夏姐這麼快有能叫彆的男人來麼?”

兩個小時?陸秋一愣,難道他剛才不知不覺在鏡鬼麵前這麼久了?

“啊不是,我沒有彆的意思,就是單純的好奇,而且他那麼想挖坑埋你,我覺得他也是嫉妒你在夏姐身邊的地位的。”鬼新娘又小聲又快速的補充道,“畢竟她來這裡,哪怕是你的腿不好也隻是帶了你,需要出力的時候也才找的彆人,雖然是為了埋你......”

陸秋順著鬼新娘的話思索了許久,才弄清楚她的邏輯。

站在鬼新娘的視角,陸秋很容易就想清楚了她會這樣思考問題的原因。

她人生的前十幾年是在樓中度過的,周邊都是女人,她們要做的事討好男人,換取錢財安身,而嫁人了之後又困在後宅之中,整天也是局限在女人之間的情愛爭鬥中,等變成鬼了之後,又開始報仇,報完仇之後又被困在這個宅子裡不能出去,她接收到的外界信息是有限的。

了解了鬼新娘的想法,在結合了自己如今手握的劇本,陸秋低聲道:“沒關係,她有幾個男人都無所謂,隻要我是最重要的那個就好,她很厲害,手段很高,足夠我們所有人折服。”

鬼新娘看著陸秋的臉,恍然。

這就是權力的魅力,足以讓優秀的男人前赴後繼並且自己學會和平共處?

等飄下了樓梯,陸秋就選擇自己操控輪椅移動了,鬼新娘也不多待,一個轉身便出去了。

等陸秋出了大門到往後院走,發現杜雲已經從坑裡麵出來,坐在坑邊喋喋不休的跟鬼新娘說話。

“唉,姑娘,就是你眼光不好,改明兒你留個地址,我給你燒點好看的帥哥給你,現在那種紙人做的可逼真了,我一下子給你燒個十個八個的,你愛用誰用誰,絕對不會虧待你。”杜雲握著鐵鍬繼續道,“還有啊,選男人,一定要看他做了什麼,不要看他說了什麼,你瞧瞧我,我可是半夜三更從床上爬起來,然後馬不停蹄的過來挖坑的,你看看那位,就隻能坐在那裡當個樣子貨,啥也不能乾。”

鬼新娘轉頭看了一眼已經在坑邊的陸秋,她一轉身回到了紅嫁衣裡麵去了。

男人間的拈酸吃醋也真可怕,當麵就敢蛐蛐另一個了,她還是趕緊躲起來的好。

“呦,秋秋啊,來了?”杜雲十分開心的用鐵鍬拍了拍坑的邊沿,“瞧瞧,兄弟我給你挖的怎麼樣?保準你用了之後忘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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