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婉也沒有咄咄逼人，這種問法是律師比較慣用的方式，但她問這句話時，格外的認真。
陸秋盯著趙婉半晌，看到了她的眼神中對夏晚歌的關心和愛護，於是他點頭，“嗯，很認真，認真到......有些自卑。”
這個回答倒是讓趙婉怔愣了片刻。
她看了眼陸秋的腿，瞬間了然。
陸秋的優秀，幾乎讓所有人都能忘記他的腿的問題。
“她不會介意。”趙婉說的篤定，“她看的是靈魂。”
說完，趙婉補充了一句，“不是字麵上的意思，是精神上的意思。”
以前她不知道，現在她知道了，夏晚歌就是看彆人的靈魂的，真看，真魂。
“我知道。”陸秋緩聲道，“我隻是覺得現在還不是時候。”
“行吧。”趙婉還是提醒了句，“她隻會考慮自己計劃內的事情，要是愛情不在她的計劃內，你拐彎抹角的，她永遠不會往這方麵想。我也就說到這了，以後的路還是要你自己走。”
“謝謝。”陸秋道。
趙婉爽了，聽到陸秋跟她說謝謝了，還真是感謝閨蜜帶她飛黃騰達，走向人生巔峰。
“你有律師團隊嗎？”陸秋開口道，“我們公司的法務是外包的，今年正好到期，你要是有團隊......”
“打住，你彆說了。”趙婉趕緊捂著自己的小心臟，“你彆用金錢腐蝕我，咱們有合作，到時候夏夏跟你吵架了，我幫她都不好幫的，所以咱們還是保持純潔的夏夏閨蜜和夏夏隱性追求者的身份。等你以後有緣上位，再說吧。”
趙婉感覺自己的心在滴血，秋葉集團的律師團隊，一年光費用一千萬都擋不住
“我隻是覺得你觀察力很好。”陸秋誠懇道，“邏輯也很清晰，感覺這個交給你不會差。”
“彆彆彆，我是主打離婚官司的，到時候你們離婚，說不定我還要幫她打官司。”趙婉道，“到時候應該能賺不少。”
陸秋嘴角微抽，聽到能跟夏晚歌結婚，他心情是愉悅的，但是聽到離婚兩個字，他又心裡不爽了。
陸秋抬手又跟趙婉碰了一杯，“那就祝你永遠都賺不到我的錢。”
“婚前協議什麼的，也不找我？”趙婉挑眉。
“不會簽。”陸秋直白道。
這下輪到趙婉驚訝了，像陸秋這樣家大業大的，就算再愛再喜歡，一般也會簽婚前協議規定財產什麼的
但有句話絕對沒錯，錢在哪愛就在哪，不愛你的人，可能會給你花錢，但愛你的人一定會給你花錢。
趙婉打量了一下陸秋，沒想到陸秋長的挺理性，居然還是個戀愛腦。
這個時候夏晚歌扛著衣服推門進來了，她看了兩人一眼，把衣服往衣架上一丟，“剛才我看到彆的包廂上了佛跳牆，我也要吃。”
趙婉翻了個白眼，“吃吃吃。”
吃不死你。
這邊都至死不渝了，你那邊還在瑪卡巴卡。
“衣服上麵的魂我送走了，你報警之後弄清楚了哪個火葬場出來的衣服，到時候查火葬場的時候，問一下他們有沒有扒過紅衣服，不過一般也不會遇到，我給你發了個警察的微信，到時候你問問她。”夏晚歌快速道。
她想了想，要是沒有特殊情況，走法律途徑就能解決了，反正買了衣服的人用紅布包一下燒掉就沒有大事，都是小問題，確實不需要她出手。
趙婉讚歎，“哦呦，夏姐現在黑白兩道通吃啊。”
“那是。”夏晚歌擺擺手，“都是灑灑水啦。”
趙婉是個雷厲風行的性格，說乾就乾，當即就回去準備材料了，而夏晚歌則是準備去擺攤，月底了，業績還沒達標。
不過先是乾飯要緊，夏晚歌等趙婉走後，還是繼續在乾飯。
陸秋看了一眼夏晚歌，開口問道：“你今天是不是不開心？”
“嗯？”夏晚歌吃飯的手停了停，“為什麼這麼說。”
陸秋抿唇，還不是因為今天那句“唉”。
平時吐槽她也會以這個開頭，然後開始瘋狂吐槽，但是今天她發完就沒有下文了。
看著陸秋殷切的眼神，夏晚歌憋了又憋，還是絮絮叨叨的把今天谘詢的事情說了出來，不過說完之後她感覺氣順了。
“我給你敲個小程序？”陸秋看到夏晚歌鬱悶的模樣，快速道。
“多少錢？”夏晚歌警覺，“你可不能獅子大開口。”
陸秋歎了口氣，隻感覺一片真心喂了狗，片刻，他咬牙，“我親自敲，你說多少錢？”
夏晚歌拍了一個硬幣，“你再找我五毛。”
陸秋看了眼桌子上的硬幣，又看了眼夏晚歌帶著淺笑和揶揄的神色，他把硬幣收了起來，“五毛先欠著。”
夏晚歌一邊絮絮叨叨一邊坐回去乾飯，“連五毛你都欠，什麼人呐。”
“要搶走你一半財產的人。”陸秋喝著茶水道。
“嗬嗬。”夏晚歌笑，“也不知道誰搶誰，等你的腿徹底好了，我高低要去你家舉大字報，逼你付一半家產給我。”
“樂意之至。”陸秋淺笑著道。
哼。
夏晚歌完全不信。
乾飽飯，夏晚歌隨意找了個路口蹲了一會，發現天氣太冷了，她就收攤回家了，反正離月底還有兩天，她還有三掛沒算，不到最後一刻她都不會急的。
回去走到路上，夏晚歌突然像是有所感應一般，朝著遠處的大樓看了一眼，瞧見了一個黑影。
她拿出自己新手機拍了一張照片，放大再放大，發現確實是個人影站在高樓處，像是準備跳樓。
既然發現了，夏晚歌便把衣服裹了裹，朝著那棟樓走去，遇到她也算是命不該絕，要不是她換了新手機，也看不清。
寒風凜冽，今年天氣反複，入冬格外的早，才九月底，夏晚歌就感覺有些冷了。
站在頂樓的人，看著城市的光影，隻覺得內心一片荒涼，萬家燈火沒有一盞是為她亮的，原本的親情愛情，到現在完全是過眼雲煙，全都是假的。
就在她準備跳樓時，她猛地發現自己的衣角驀地被人攥住。
她嚇了一跳，趕忙看去。
隻看到了一個小姑娘，一邊攥著她的衣角一邊道：“朋友，算命要伐，五百塊，童叟無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