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晚歌盯著如觀看了一會兒,突然笑了。
陸秋看了眼露出近乎於反派嘲諷笑容的夏晚歌,於是推了推自己的嘴角,讓自己也看起來反派一些。
夏晚歌起身,陸秋差點往另一邊倒去,陸秋這才發現這個坐墊底下就是靠著一個大柱圓柱子支撐的,要麼坐中間,想坐兩個人就跟蹺蹺板一樣,需要兩個人都控製一下。
發現這點的反派夏晚歌又坐了回去,雖然氣勢沒了一半,但夏晚歌還是屁股坐在板凳上,然後伸長了手去撓了撓坐在車門口的狸花貓的下巴,陸秋暗暗在後麵拽著她的衣角,整個人重心往後一點,這才穩住板子。
夏晚歌垂眸道:“文德法師真的把你慣的很好,當妖這麼多年了,還能這麼天真。”
“你......你什麼意思?”狸花貓看著一臉輕蔑的夏晚歌,十分不舒服的甩掉了她的手。
“嗬。”夏晚歌坐正身子,側眸看著她,“你去不去跟文德道歉關我什麼事?所以我為什麼要跟你賭?我做事能成就成,不成拉倒,跟你賭又有什麼好處?”
就憑你記憶裡的那個白大師的臉都被對方打上了馬賽克?
“你、你......”狸花貓你了半天,終究是一句話也沒辦法再說出來。
“想跟著就跟著,不想跟著就下車。”夏晚歌垂眸,“對了,要跟著去後麵坐著去,前麵沒你的位置。”
說著,夏晚歌就不再理會狸花貓了,而是專心調試設備。
狸花貓死死看了夏晚歌半天,終究還是敗下陣來,重重地吐了吐鼻息,然後幾個閃身去了後麵的車鬥裡。
看見貓走了,夏晚歌在心底瘋狂道:【你往我這邊來點,我都要氣沉丹田紮馬步才能把這個板子穩住。】
“抱歉。”陸秋扶著旁邊的東西往夏晚歌那邊挪了點。
夏晚歌也鬆了口氣,順勢也往中間坐了點。
【你怎麼這麼重,但是看起來還挺瘦。】
“可能是最近鍛煉的比較多,長了些肌肉。”陸秋壓低了聲音道。
“你抱著我的腰,省的這個車等會兒把你顛下去。”夏晚歌調試了一下檔位,“這個是摩托的三蹦子,我剛才過來的時候還挺顛。”
陸秋一手撐著門,另一手的指尖上下抬了抬,有些無所適從的撓了撓耳朵,然後慢慢朝著夏晚歌的腰伸去。
就在這個時候,夏晚歌突然道:“等等。”
陸秋像是觸電一般,趕緊把手收了回來,指尖握了握拳,故作淡定的看她,“怎麼了?”
“還是我抱著你吧。”夏晚歌說著左手直接攬住了陸秋的腰,“我剛才想到了,就算是我被顛出去,你也不一定會被顛出去,就算你被顛出去,跟著你應該會安全點,你控製一下左邊的把手,咱們要出發了。”
陸秋轉眸看了眼摟在他腰側外衣上的手,他解開了幾個扣子,掀開外衣的下擺,直接讓她的手貼著自己腰處的衣服,然後重新扣好下擺的扣子。
“這樣會暖和一些。”
夏晚歌沒有多說什麼,隻是手指又用力了一些,把陸秋又摟的更加緊密。
【坐好嘞,出發了。】
於是車就在夏晚歌的控製下,一邊播放著夏晚歌剛剛錄製的語音,一邊顛簸的前進了。
在車子發動的一瞬間,陸秋就用手立馬伸手撐在車頭的麵板上,手指被內部的發動機震的發麻。
說實話,這是陸秋第一次坐這麼顛的車子,這還是在這邊的道路狀況很不錯的情況下,他都覺得自己被顛到牙齒在打架。
“你哪弄來的這個?”陸秋大聲道。
【市場上跟彆人租的,我問他租一天多少錢,他覺得我有病,我直接給了他五百,又打了些商量,他就租給我了,這車的車況比較差,就音箱好用了,我當時離得很遠就聽見了。】
“那我下次是在車上裝個外擴的音箱和話筒,是不是就不用這個了?”陸秋高聲問道。
【沒有下次了。】
夏晚歌在心裡回複。
【就算有下次,也是這種比較入鄉隨俗!比較震撼。】
陸秋:“......”
“是比較震撼,前擋風都起霧了。”
【你擦一下,旁邊有毛巾。】
陸秋左右看看,再座位下麵看到了一個藍毛巾,沉默片刻他還是撿起來,伸手在前擋風內側擦了擦,然後又伸手把車窗搖下來一點點,留個縫。
由此,夏晚歌帶著陸秋駕駛著這輛車走街串巷,爭取每個角落都不放過。
在車鬥裡的狸花貓淡漠的看著幾乎沒有人的鄉村小道,以及隻是坐在自家門口看著車過去而無動於衷的人。
它的眼神裡全是嘲諷。
文德啊文德,這幾個村子是離那個破廟最近的幾個村子,你同他們的關係密不可分,這裡多少人都接受過你的幫助,但你看看現在,你又能得到什麼?
你隻是得到了,幫他們吃不完的苦而已。
狸花貓想下去,大但它最終還是死死的釘在車鬥裡不挪動半分,它就是想看看這些冷漠的人,看著他們,它就知道,它沒有做錯。
顛簸的三蹦子後麵,張宋開著車跟在後麵,小劉喝了一口可樂,因為太過有罪惡感了,於是他把空調調低了一度。
小劉看到前麵經過一個坑,一邊的輪胎都差點抬起來的三蹦子,他吃著蛋撻小聲道:“咱們就這樣跟著?”
張宋平穩的壓過那個坑,車輛的減震極好,他們都沒有感覺到什麼顛簸,“我也覺得這樣不妥,但是哪裡不妥,我還沒想明白。”
“我覺得......是不是跟太近了?”杜雲啃了一口雞腿,“咱們跟遠一點?不然感覺好奇怪。”
頓時,車上都沉默了一瞬,然後張宋和小劉異口同聲道:“杜總,您說的對,咱們還是跟遠一點。”
於是張宋默默的把車速降了下來,離三蹦子老遠。
這樣不會顯得他們什麼事情都沒乾,也不會顯得突兀,畢竟老板在前麵吹冷風,他們幾個人在車上吃香的喝辣的,確實有點說不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