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大廳一時全都安靜了下來,就連一直在客廳附近打掃衛生,就是為了暗戳戳的聽八卦的人也都愣住了,他們全都一起看向說出這話的夏晚歌,以及坐在那裡的陸秋。
門口正在清點東西的趙管家整個人都驚愕到瞪大了眼睛,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
自從小陸先生的腿出現問題了,都沒有人敢在他麵前跑跳,現在居然直接跑出來一個人問他打不打籃球?!
而且這個女人還是小陸先生第一個帶回來的女人,且帶回來後直接把自己的房子讓出來給她住
所有人都在觀察陸秋的反應,甚至有人已經抱住了身邊的東西準備逃離這個是非之地。
隻有徐特助十分淡定的指了指合同上要簽字的地方,繼續給陸秋遞合同。
處於旋渦中的陸秋隻是有些驚訝的挑了挑眉,低頭繼續快速的簽文件,然後笑著問:“怎麼突然想打籃球了?”
夏晚歌也十分自然道:“我看見你房間的儲藏室裡有挺多,院子後麵還有個小的籃球場,突然想動動。”
“好。”陸秋十分平靜道,“你剛吃完飯,消化半個小時我就陪你一起去,要不你先去挑個籃球?”
“啊?我?”夏晚歌指了指自己眨巴了一下眼睛,“萬一拿到你什麼珍藏的籃球,還要重新換那不是很麻煩?”
“沒什麼珍藏的。”陸秋道,“籃球不就是讓人打的麼?你挑個還能用的就行,那些東西已經放在那裡挺久了。”
“行吧。”夏晚歌溜溜達達的就上樓了。
周圍打掃衛生的人的視線暗戳戳的跟著夏晚歌上樓,直到看不見,然後他們又一起暗戳戳的看向從頭到尾一直很平靜的坐在輪椅上簽合同的陸秋
然後他們互相看了看,眼神裡都透露出一種,原來小陸先生對喜歡的人是這個樣子的
彆說隻是腿不好,全身都不好,滾也會滾到球場上吧?
“球場等你。”夏晚歌抱著一個籃球下來,指了指球場的方向便出門了。
陸秋看了一眼她,手上的筆更快了,徐特助蹙了蹙眉道:“陸總,下麵一份對外的,最好楷體。”
陸秋:“......”
等杜雲從廁所裡出來,發現夏晚歌和陸秋都不見了,他看向在客廳整理文件的徐特助,“小徐,他們人呢?”
“打籃球去了。”徐特助道。
“打籃球?!”杜羽怔愣了片刻,“我去,這兩人,打籃球不叫我?我也去。”
“不,你不想去。”徐特助將一大疊合同流程拿了出來,“這些需要您簽的。”
杜雲後退了一步,“陸秋簽了不就等於我簽了?”
“關鍵這些是陸總留給你的。”徐特助把筆塞在杜雲手裡,“這些都是關於你手下部門的,有些我不太了解,可能需要您仔細看一下。”
杜雲:“......”
。
“三分球!”
“兩分!兩分!兩......”
“三步上籃!”
“我上!”
“我再上!”
“我繼續上!”
看著撞了兩下球框就是不進的籃球,夏晚歌無語的看向陸秋,“你家這個,高度是不是不對啊。”
不然她怎麼老進不了球?
不應該啊。
“我試試。”坐在輪椅上的陸秋,說著就朝夏晚歌伸手。
夏晚歌將籃球丟給他。
陸秋雙手捏了捏籃球,然後直接在三分線外坐著投籃,一個完美的拋物線,球擦在籃筐邊緣轉了一圈然後進去了,看到球落地,陸秋一邊操縱著輪椅去撿球,一邊佯裝驚愕道:“咦,居然就這麼進了,可我畢竟是坐著的,也感覺不出來高度對不對。”
夏晚歌:“......”
她快跑了幾步,從陸秋的手上斷了球,然後起跳投籃。
看著繼續撞出籃筐沒有進籃的球,夏晚歌道:“等我一下。”
說著,她就從隨身攜帶的包裡取了朱砂出來,在籃球上畫了一個符,然後又拿著一張黃色的符紙,站在籃筐下朝陸秋招招手,“來一下,把輪椅借我踩踩。”
陸秋無語了幾秒,還是扔命的操作著輪椅過去了,他原本想坐在地上把輪椅讓出來,但夏晚歌很直接的拍了拍他的腿,“你往那邊坐坐,給我一個踩腳的地方就行了。”
陸秋:“......”
“夏晚歌,你是真的不把我當殘疾人啊。”陸秋一邊說著一邊往旁邊挪了挪,給她空出位置,看見她要踩上來了,還扶住了她的腿。
將符紙貼在籃筐和籃板的交接處,夏晚歌下了輪椅,拍了拍手,“知足吧,有你這樣體驗的人不多了,反正快要好了,沉浸式輪椅體驗也差不多該結束了,最快一個月,運氣不好也就兩三個月......你就能站起來了。”
說完,夏晚歌抱著籃球站在了三分線外,轉過身去,用力向後一拋,“而且我看你康複訓練一直沒有落下,估計到時候調整一下直接就能走了。”
隨著她的話音落下,偏了十萬八千裡的籃球穩穩的被吸引到籃筐處,擦著內框落下。
“這感覺才對”夏晚歌欣賞了一下自己進的球,將球撿了回來,遞給了陸秋,挑了挑眉道,“怎麼樣?是不是很興奮?”
接過球,陸秋看向如驕陽一般明媚的夏晚歌,低頭沉吟了片刻,“開心是有的,但更多的是緊張。”
“嗯?”夏晚歌奇怪,“緊張什麼?”
“緊張……”陸秋將球投了出去,“緊張不能得到一個機會。”
球空心進框,剛好彈回了夏晚歌的身邊,她拍了兩下籃球,又交給了陸秋。
“機會?還有你得不到的機會?”夏晚歌叉著腰疑惑,“你哎,你需要什麼機會?”
陸秋抱球抬手,眼睛看向籃筐,“一個……決定我後半生命運的機會。”
夏晚歌:“???”
她跳起來一個蓋帽,把坐著輪椅的陸秋投出的球給砸下來。
夏晚歌抱著球,十分不滿道:“陸秋,我要提醒你,你想站起來需要靠我,我才是決定你後半生命運的人,不是什麼機會。”
陸秋抬眸凝視著夏晚歌,笑了,“嗯,夏姐你說得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