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這,夏晚歌轉頭看向陸秋。
在旁邊一起看日記的陸秋茫然抬頭,“我什麼都不記得。”
幾人繼續往下看。
陸秋五歲的時候,身體越來越虛弱,開始高燒不退,找遍了醫生都沒有用,就是找不出病因,西醫解決不了的就中醫,找了極其有威望的老中醫來檢查,老中醫也看不出來問題,隻是說他不管是脈象還是氣血都極為康健,有可能是盛極而導致的衰弱,所以開了一些泄耗的微毒中藥。
沒想到喝下去之後,真的不發燒了,但還是不醒。
再次找了老中醫,對方隻是搖搖頭,說病情隻能控製到這種程度,他也無能為力了。
中醫也求不了,那就隻能求玄學,求助風水大師。
托關係找了許多當時有名望的大師,過來看了後都搖搖頭說沒有辦法,隻說陸秋是根基太盛而身體承受不住,他本身是沒有病的。
沒有病,但陸秋就是不醒,陸媽陸爸都快絕望了時,一個模樣很漂亮的女人出現在陸家。
這一段陸媽的原文是這樣寫的——“那位大師很漂亮,氣質很出塵,但奇怪的是現在回想起來,我竟然回想不出她的容貌究竟是什麼樣子,哪怕下午才見過,但是回憶起她的容貌,我的腦海還是一片空白,就隻知道她很漂亮。”
夏晚歌讀出這句話後點了點頭,“嗯,應該是我師父了。”
“你怎麼知道?”陸秋問道。
“因為我跟我師父相處這麼久了,我也想不起她的樣子。”夏晚歌聳了聳肩,“我隻知道她長得很好看。”
陸秋:“???”
“反正我師兄師姐也是這種情況。”夏晚歌道,“但奇怪的是,我們見到她就知道她是我們師父。”
陸秋:“......”
他難以想象。
幾人繼續往下看。
後麵的內容就是
那位大師說陸秋是盛極則衰,他的身體根本承受不了兩種強大的祥瑞之氣,還說陸秋很小的時候,身體未成,周邊會圍繞很多鬼怪想要吞噬他的氣,雖然會被反噬,但陸秋身上的氣太過誘人,鬼怪隻會前赴後繼,時不時會嚇他一下,嘗試嚇出幾絲氣來吞噬,所以陸秋從小看到的詭異現象都是真的,這點無需擔心,隨著他慢慢長大,鬼怪會遠遠避開他。
看到這,夏晚歌露出恍然的神色,“難怪你那麼怕鬼,原來是從小就被嚇了,按照你的體質,說不定小時候那幾年見過的鬼比我長這麼大見過的還要多,這樣我就......”
“夏晚歌,小時候的事情我都不記得了。”陸秋道,“所以你也彆亂說,我是不怕的。”
“行行行行吧。”夏晚歌聳了聳肩,“你說什麼就是吧,咱們繼續往下看。”
陸秋:“......”
夏晚歌翻了個頁,陸媽後麵的日記內容是——
那位女大師就說,她是特意找上門來的,現在有一個機緣能夠給他延續十八年的壽命,沒有什麼後遺症,問陸媽和陸爸肯不肯,陸媽當然肯了,隻是問為什麼隻有十八年,十八年後又該如何。
那位大師說,是因為她有一個徒弟,需要強大的氣脈續命,為什麼是十八年,是因為這裡的主流價值觀便是十八歲成年,在成年那時,整個人的氣脈都會獨立,便不能夠再接收彆人的氣脈了,所以十八年後,就看各自的造化。
於是那位大師便從陸秋的心脈上截取了一段最為強盛的氣帶走了,還說陸懷瑞的名字太過祥瑞,建議改一個名字,陸媽和陸爸就求大師賜名,大師說,她的徒弟是在夏天撿到的,又在秋天得到了續命的機會,那他便叫陸秋吧。
後麵這一段陸媽原文描寫的更有意思。
“我看到大師手似乎結印了,然後懷瑞的臉色就以肉眼可見的好了起來,並且很快的睜開眼,那個時候我就在想,彆說大師改名叫陸秋了,就算改名叫陸鐵柱,她也是願意的,感謝老天爺,派來大師,救我家鐵柱(劃掉),陸秋的性命。”
看到這,陸秋轉眸看向夏晚歌,盯著她片刻,驀地笑了起來,等兩人回到了房間之後,陸秋嘴角的笑容還是一直沒有消失。
“心脈上的氣......”夏晚歌對著鏡子,看了一眼自己心口上方皮膚上的一個紅紫色的痕跡,忍不住道,“我一直以為我是因為不願意投胎然後被踹下來才有了這個痕跡,沒想到居然是因為師父用了你的心脈上的氣給我續命。”
“是你在給我續命。”陸秋笑著抬眸,手握住了夏晚歌手腕,“因為你的存在,我正常活了十八年,又因為你,我好像又能繼續的活下去了。”
“夏晚歌,我該怎麼感謝你?用我的命?不,用我的一輩子好不好,我願意用我剩餘的生......”
“所以這就是你能聽到我的心聲的原因?!”終於想明白這一點的夏晚歌眼睛發亮,起身拍了一下手,直接打斷了陸秋的含情脈脈,她興奮踱步道,“原來截取心脈上的氣給另一個人,能有這樣的作用!學到了學到了。”
陸秋:“......”
陸秋垂眸揉了揉鼻子,思忖片刻,去一邊倒了兩杯酒,然後將其中一杯遞給了夏晚歌,開口又硬生生把話題引了回來,“寶寶,現在是不是應該慶祝一下我們勾連在一起的命運?原來我們的命運早已相連,喜歡你是我命中注定。”
一室安靜,瞅了眼手中的酒杯,夏晚歌又和陸秋沉默的對視了一眼,兩個人沒有說話,一起默默地喝了一口酒。
幾秒鐘後,兩人又不約而同的側過身把嘴裡的酒吐回了杯子裡。
夏晚歌輕咳一聲,“我就是有點兒......”
陸秋接話,“我也有點想吐。”
“那聲寶寶聽的我......”夏晚歌臉上皺出了痛苦麵具。
“說出來我就後悔了。”陸秋搓了搓臉,“我看彆人談戀愛都這麼叫,但好像不適合我們。”
“確實。”夏晚歌點點頭,“不適合我們。”
“嗯,我也覺得。”陸秋深表讚同,“以後不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