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晚秋緩緩睜開雙眼,周遭的一切都在她的感知中變得無比清晰。
房間裡的每一粒塵埃,都像懸浮的星辰,在微光中清晰可辨,窗外樹葉的脈絡,仿佛被放大,每一處紋理都纖毫畢現。
她的精神力開始向外界延伸,百米外弟子們的交談聲,一字不漏地傳入她的耳中,數裡之外,野獸的咆哮和飛鳥的啼鳴,都如同在耳畔響起。
她閉上眼睛,意識如風般遊走,在山林間自由穿梭。她能感受到樹木的生機與活力,體會到花草的喜怒哀樂,仿佛與整個大自然融為一體。
就在孟晚秋沉浸於精神力蛻變帶來的奇妙體驗時,去佟氏符篆堂的采買符篆的雷霆學院采買管事雷淩麵上滿是氣憤。
“孫掌事!有你佟家這樣做生意的嗎?”
“憑什麼他買聚靈符隻需要五百枚靈石,而我們雷霆學院就需要一千枚?”
“還有那個護盾符,彆人隻需要二百五十枚靈石,我們就要五百枚?”
佟氏符篆堂的孫掌事的態度很是傲慢:“我佟氏符篆堂的符篆想賣多少靈石就賣多少靈石,你雷霆學院要出得起價就買,要是出不起價,那就請離開!”
雷淩:“孫掌事!我雷霆學院每年在你佟氏購買這麼多符篆,你們佟氏如今這般過河拆橋,就不怕寒了眾多合作宗門的心?往後誰還敢與佟氏符篆堂打交道!”
孫掌事嘴角一勾,眼中滿是不屑,伸手隨意翻弄著案台上的符篆:“雷淩管事,話可不能這麼說。”
“其他宗門世家,我們可一分沒漲。”
意思很明顯,我們佟氏就是針對你們雷霆學院。
雷淩氣得渾身發抖,“我們雷霆學院與你佟家無冤無仇,你們這樣做,到底是何居心!”
孫掌事擱下手中符篆,慢悠悠從櫃台後踱步而出,臉上掛著似有若無的冷笑:“買賣講究你情我願。你若覺得價高,大可去彆處采買。”
“至於仇怨嘛,嗬嗬,你大可回去問問你們學院三長老。”
得罪了他們佟氏的公子,還妄想到佟氏來采買符篆,想屁吃吧。
雷淩一聽問三長老,心中“咯噔”一下。
三長老向來行事張揚,難不成真因什麼瑣事,得罪了佟家人?
這般想著,他就對孫掌事說:“我這就回去問三長老,但若是你們無中生有,我們雷霆學院也是不會就此罷休的。”
說完,雷淩轉身就走了。
在符篆堂購買符篆的好幾個修士都知曉佟家的佟翼和雷霆學院弟子搶紫炎晶核之事,大家心中也都明白,是佟翼的錯,但是卻沒一個敢站出來說話。
畢竟,附近幾座城池隻有佟家一個符篆世家,大家想要符紙,除了到佟家的符篆堂來買,彆無其他選擇。
孫掌事看著雷淩離去,嘴角依舊掛著嘲諷的笑。
今日還隻是雙倍價格賣給他們雷霆學院,等明天他們再來,他還漲價。
雷霆學院每月從他這兒購買的符篆占了景域城業績的一半,按雙倍價格來算的話,雷霆學院一家就能達到上個月的所有業績。
這樣想著,孫掌事就覺得佟翼少爺真是生財有道。
他早就說,附近城池隻有佟家一家有符篆賣,是完全可以大幅漲價的。
看了眼符篆堂內選購符紙的修士們,他說了聲:“從今日起,符篆堂內所有符篆漲兩成。”
有修士立馬說道:“孫掌事,我們也沒惹佟家,為何好端端的,你要給我們也漲價?”
孫掌事瞥了一眼他:“畫符不消耗靈力嗎?空白符紙不要靈石嗎?”
“你若買不起,就彆買,我沒強求你。”
那人氣得胸口起伏,卻是沒再說出話來。
其他修士也是心中有怨,孫掌事可不管這麼多,他佟家大度,能將符篆放在景域城售賣,是景域城的榮幸。
雷淩回了學院,將此事告知給大長老,大長老立馬將三長老找來了。
三長老一聽佟家竟然針對雷霆學院就氣不打一處來,“這件事明明是佟家那小子的錯,佟家的二爺還給我們學院的弟子道歉並做出了賠償,如今竟然單獨對我們雷霆學院漲價!”
“走!雷淩!我們去將他佟氏符篆堂給砸了去!”
大長老趕忙將人攔住,“三長老,你彆這麼衝動,具體發生了何事,你給說說。”
三長老雷穹就將佟翼搶了學院弟子的紫炎晶核之事說了,“當日我就該把佟家那小子給廢了!”
大長老聽完,眉頭擰成一個“川”字,“這事的確是佟家人的錯。”
“但是,如今周邊幾城,佟家壟斷符篆生意,一旦交惡,學院符篆供應中斷,對弟子修煉都有巨大的影響。”
管事雷淩說:“但他們佟家給的價格那樣高,同樣的靈石,如今隻能買到一般的符紙,實在是不劃算。”
三長老氣哼哼得道:“大不了我們去更遠的城市去采買符篆。”
大長老搖頭:“且不說我們對其他城市不熟悉,也不知曉它的符篆價格,就說這路途,一趟兩趟的好說,長期從這麼遠的地方采購符篆,也實在不劃算。”
雷淩也說:“佟氏符篆堂能在周邊這麼多大城之中立住腳,也是因為它的符篆等級比其他的好。”
三長老雷穹聽他們這麼說,“我就不信了,我偏要去更遠的地方瞧瞧去,說不定能找到更便宜又等級高的符篆,到時候就讓佟家人悔去吧!”
正在幾人議論之時,孟晚秋登門來問雷霆試煉場之事了,她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去雷穴之中尋找功法了。
見到三人麵色難看,孟晚秋問:“二位長老可是在商議事情?我是不是打擾了?”
大長老搖頭,“沒有,不過是學院遇到些小麻煩而已。”
“小麻煩?什麼小麻煩?”孟晚秋問道。
大長老就將今日發生之事給說了。
孟晚秋聽後,頓時就笑了。
她問雷淩:“你平日裡采買的符篆,都是些什麼價格?方便說與我聽聽嗎?”
聽孟晚秋這麼問,雷淩心想,難道這位新來的弟子有認識的符篆師?